第12节(1 / 2)

从业十五年 作者:玉山枕头

第12节

少年听罢,两丸乌黑的眼珠动了动。

无论是宣帝或是旁人,都在等待一个完美的回复。

李郁怀里传来一个声音:“对不起导演。”

蜷川肩膀一松,离开李郁的怀抱,他走到场下,一动不动等着化妆师过来补妆,再也没有多说一个字。

化妆师还没来尚轶轩就先来了,他把厚厚一沓剧本卷成圆筒,二话不说往蜷川脑袋上敲。

“啪”

“尚导!”

“蜷川!”

尚导是在场工作人员叫的,唯一一声“蜷川”是李郁叫的。

尚轶轩夺过场记板,指着马克笔写的数字说:“看见没?八条了啊!你还想再来几条?”

“我…”,蜷川把剧本捡起来还给尚轶轩,绞尽脑汁想着补救的办法,“要不按照第一次那样演…可不可以?”

尚轶轩冷笑:“可以个屁!”

助理搬来一个躺椅让尚轶轩坐下,尚轶轩也没客气,坐着教训起演员来:“哎,我问你,你到底会不会演戏?”

蜷川一时脑子搭错,竟然实话实说道:“我真的没学过表演…”

“噢,不会演是吧?”

尚轶轩这下找到发泄点,左看右看没有合适的位置,只能把剧本先放在自己腿上,扬声道:“你们谁有空的?先回酒店打电话!给我联系何瑞泽,让他来演小高洋!”

他现在连一眼都懒得看蜷川,随手往门外一指:“你赶紧滚吧。”

蜷川进退维谷,只觉得手脚都不是自己的,放在哪儿都别扭,尚轶轩愤怒地瞪着眼,指向门外的手也没有放下,大有他不走就不收手的意思。

尚轶轩的胳膊举酸以后,指尖开始颤抖,随着时间流逝,他抖得越来越明显,到最后,带动整条手臂大幅度地摇摆起来。

有一瞬间,蜷川觉得他可能快要死了。

李郁终于出现救场:“老尚。”

他连外套都来不及穿好,还有一条袖子空着,拨开蜷川站到尚轶轩面前后,才把两条袖子全部套上。

“老尚你听我说,他第一次演戏,又不是科班出身。”,李郁道,“你多给他时间,会好的。”

“时间?”,尚轶轩抓住这个痛点不放,“我没给他时间?咱们早上五点开拍,现在都下午两点了,一大帮人陪着他团团转,你说我没给他时间?!”

“第一次演戏…”,尚轶轩不屑地冷哼,“不说其他人,就说你自己吧,你第一次演我戏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吧?”

李郁二十五岁那年,出演了尚轶轩导演的电影《梅熟日》,以“梅子成熟的那一天”作为贯穿全片的线索,描绘了春末夏初,被雨笼罩的上海,以及被这座城市笼罩的,普罗大众的悲欢离合。

李郁饰演一个自诩为佛系青年的上班族,迫于压力“黑化”,最终转变为一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梅熟日》的故事情节非常致郁,戏里的角色辛苦,戏外的演员也演得辛苦,因为片中场景全部使用实景拍摄,剧组在梅雨季节的上海待了整整两个月,李郁当时还不出名,连落脚的招待所都是自己找的,招待所条件差,蚊虫横行,被子永远是shi的,衣服也晾不干,为了不耽误拍摄进度,李郁在凌晨就要穿着shi戏服去快餐店,等空调风把衣服吹干,再赶到片场。

两个月里,李郁一次也没迟到,加上《梅熟日》上映后接连捧回几座大奖,尚轶轩才开始注意这个非科班出身的年轻人,后来又合作了几次,慢慢变成私交甚笃的朋友。 李郁不后悔自己走的每一步,但是如果让他从头再来一次,他再也不会选择这条路。

李郁毫不犹豫地站在蜷川这一边,对尚轶轩道:“尚导,你让我单独跟他说几句话,最多半小时,说完再来一条,如果还是不行,咱就换人。”

李郁很少这样跟尚轶轩说话,尤其是在工作场合,如果他执意坚持一件事,那也必然有他的道理,尚轶轩看了看表,心想几个钟头都白白浪费了,也不差这三十分钟。

他默念着破罐破摔四个字,语气不善地答应了:“行,那我就给你半小时。”

说完,尚轶轩带着满屋子人撤出寝殿,连一台机器都没遗漏,全都清了出去,留给两人一方完全干净的古朴景色。 人一走光蜷川就稳不住了,急得原地瞎转:“你刚才那样说,万一我还是演不好怎么办?”

李郁捉住他的肩膀,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那就不演了,你回家好好休息,我来养你。”

拍完《梅熟日》以后,李郁怎么都忘不掉上海的雨,忘不掉shi衣服上透骨的寒气,他绝对不能让蜷川再经历一次这些。

说白了,在巨大的生理痛苦面前,什么自尊心都是多余的。

“不行!”,蜷川抗议道。

李郁早知如此,一声不吭先把蜷川带到龙床上,放下帷幔,抓着他的肩膀说:“如果你想演下去,就听我的话,接下来我问什么你都要老实回答我。”

李郁认真起来气势逼人,蜷川被镇住了,只剩点头的份儿。

拍摄电影的顺序和故事情节从来就是不一致的,角色在每个时期都有不同的状态,演员必须做到能够自由切换,好比李郁两天前还在和薛嫔“谈恋爱”,今天就要和少年高洋“卿卿我我”。

在《椎冰客》中,宣帝对这两个人都有爱,但是孰轻孰重,如何拿捏,其中要靠演员自己体会,倘若李郁用相同的情绪对待展枫玥和蜷川,那无疑就把戏演砸了。

今天的这场戏是影片后半段的高潮,宣帝和年少时的自己相遇以后坠入爱河,上演了一场脆皮鸭女孩喜闻乐见的男男水仙恋,宣帝行事无状,为了得到高洋欢心,命人在龙床上画出西北诸部落的疆域,少年初经人事,宣帝又粗暴,一番颠鸾倒凤后,鲜血洒在地图上,血洒落何处,他就对何处用兵,高洋无法控制这一切,唯有无奈地做了自己的傀儡。

至于宣帝为何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少年高洋,尚轶轩在这里做了模糊的处理,没有具体交代。

李郁梳理完故事情节,首先问道:“你今天做动作的时候,为什么拖泥带水的?”

尚轶轩要求蜷川演戏时具备古人的仪态,蜷川学舞蹈出身,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之前也一直保持得很好。

今天仿佛是个例外,蜷川坐在龙床上,肩膀和后背都是松的,看起来软塌塌的没ji,ng神。

要知道这场戏是高洋自己与自己的博弈,蜷川仪态不好,在气势上就被先下一城,节奏也全乱了。

他知道自己的错处,愁眉不展地道:“我明明把动作都排练好的了,但是一开机脑子就乱的不行。”

“比如…”,蜷川掀开帐幔,“我告诉我自己,这样做的时候,表情要平静,一点波澜也不能有。”

他将李郁拽到面前,微微抬起下巴:“然后我在说‘你放过我吧’的时候,就抬一点下巴,显得很骄傲。”

李郁全程默默配合他的动作,将刚才的场景又演了一遍。

最后,蜷川到了李郁怀里:“听你说完台词,我再轻轻叹口气,演出我很悲伤的感觉,但是…”

李郁:“但是?”

“但是我说服不了自己!”,蜷川在李郁面前不用顾忌什么,直接把自己想的全都说了出来,“我做排练好的动作时就会想,如果我只是我,而不是高洋,我一定不会这样做的。”

他往龙床上一倒:“这些念头在脑袋里打架,不知道该听谁的。”

李郁听罢,沉吟半晌,把蜷川温柔地扶了起来:“这样吧,先忘掉你排练好的一切,你不是专业演员,如果完全把戏当成假的,那么演出来的一定也是假的。”

接下来,李郁扯松蜷川的腰带,挑开雪白戏服。

蜷川捂住胸口:“喂!这是片场。”

“我早上刚刚抱过你,现在还累吗?”,李郁柔声问。

“嗯,累。”,蜷川老实地点点头。

李郁扶着他的后脑:“看看我。”

平心而论,李郁在高颜值满地走的娱乐圈里算不上什么神颜,但他生得贵气,有锋利的轮廓和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和李郁同类型的男星不多,长得还都没他帅,刚出道的时候,有很多霸道总裁的角色都主动找上门,因为着实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

蜷川曲起食指和中指,蹭过李郁下巴上那道浅浅的沟壑。

李郁抓住他的手腕:“爱我吗?”

爱吗?自然是爱的。亲情和爱情交织,你我不分地纠缠了十年,蜷川早就分不清哪个更多一点,他只知道,他离不开李郁,想象不出没有他的生活。“我爱你”三个字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咙里,蜷川已经很努力了,但说不出口就是说不出口。

李郁的下唇轻轻划过他的耳廓,蜷川倒抽一口凉气,想要逃离时被李郁紧紧禁锢在臂弯里,无法动弹。

李郁叼住他的耳垂,舔吻一番后道:“你只要说一句爱我,我什么都为你做。”

蜷川为难不已:“可是…”

李郁把手伸到蜷川腿间,熟练地找到他大腿内侧最敏感的一点,手指在上面似有若无地撩拨。

李郁犯起浑来谁说话都不好使,蜷川也没有发表反对意见的余地,见自己已经一丝不挂,李郁偏偏还穿戴整齐,心中不甘,伸出手拉扯他身上的衣服。

李郁见招拆招,顺便紧了紧腰带,他俯下身亲吻蜷川,话中带着促狭的笑意:“宝贝,想都别想。”

李郁的手指已经探到后/庭,手掌大力揉弄着两团软r_ou_,他实在太熟悉蜷川的身体,知晓他什么时候情/动,什么时候躲闪,又或是在哪个瞬间彻底缴械投降,予取予求,百无禁忌。

果然,蜷川想要翻身避开他的攻势,李郁顺势压在他的大腿上,逼迫他正对自己。

李郁本来只想挑逗蜷川,没想到把自己赔了进去,生理反应不会骗人,他现在也忍得有点难受。

“说爱我,不然我现在就办了你。”,李郁道,自己的东西也顺便蹭了蹭他,作为无声的威胁。

隔着一道帷幔,外面就是剧组ji,ng心布置的寝殿,整个团队都候在门外,几十个影子在窗纸上摇晃,保不齐哪个就会突然推门而入。

“好好好,我爱你,我爱你…”,蜷川被羞耻感逼得实在没办法,最终妥协了,委委屈屈地告白,“我爱你啊,你一直都知道的,为什么非要逼我说呢?”

李郁这才满意,把手从他腿间抽了出来。

蜷川脸颊潮红,眼里盈着泪花,不愿让他离开,细声细气地哀求:“你跟我做吧。”

“这要是在酒店,我肯定就答应你了。”,李郁听到自己想听的话以后,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把手从蜷川腿间抽出来,拍了拍他的大腿,“但是这里不行。”

李郁撩完就跑,从床上起身以后就当真不再管蜷川,往门外走去。

蜷川恼羞成怒:“李郁!”

李郁听到自己的名字,脚步顿了一顿,他没转身,侧过脸后道:“时间差不多了。”

李郁站在光里,阳光覆在他高挺的眉骨和鼻尖上,恍如天神一般,蜷川看了看在y影中的自己,似乎没什么和李郁十分相配的地方,暗暗自卑起来。

只可惜他一般帅不过三秒:“几分钟够你男人干什么的。对吧?”

第42章 缘起

三十分钟后,尚轶轩带着团队浩浩荡荡地赶了回来,化妆师给李郁补妆时,李郁翻了翻袖子,问:“无线麦呢?别一会儿忘戴了。”

化妆师觉得莫名其妙:“不是一直贴在衣服里吗?”

李郁一摸胸口,卧槽,无线麦真的在衣服里,很乖,哪儿都没去。

他刚才撩他家小祖宗的时候说了这么多羞耻的话,难道全被尚轶轩听见了?

李郁吓得魂飞魄散,偷偷打量尚轶轩的脸色,要不说人家是著名导演,成功人士的喜怒从不形于色,只看他的面部表情,李郁也判断不出来他是没听见还是听见了却装傻。

没人给他纠结的时间,所有人做好准备,互相打手势示意,场记拎着场记板上来,摄像灯光收音,各归各位,准备开拍。

“《椎冰客》六十一场二镜九次。”

一只苍白的手掀开龙床帷幔,宣帝听到响动,又回到床上,拥着那只手的主人,半天不肯放开。

与红光满面的帝王相比,床上的少年仿佛是宣纸转世,托生成了人形,他奄奄一息地看着抱住自己的男人,木然道:“你就放过我吧。”

“我会疼你的。”,宣帝答非所问,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深情中,“陈阿娇的金屋算得了什么?我要为你建造百尺玉楼,在你生辰那天大赦天下,举国欢庆…”

高洋一直倚在宣帝怀里喘息,听到这里,两丸乌黑的眼眸轻轻转动。

他慢慢推开宣帝:“为了我,是不是你什么都会做?”

宣帝一怔,继而重重点头:“是。”

“契丹可汗不服王化,早就该杀。”,高洋的手拂过地图上的斑斑血迹,虚弱地冷笑,“留他到今日,实在过于仁慈了。”

宣帝执起高洋的手:“你要我做什么?”

高洋看了看宣帝,瞳孔仿佛是世上最险恶的深渊,而他眼底的情意,就如在深渊尽头燃起的烛火。

宣帝平静下来,不复之前无状疯癫的模样,他用一国之君才会有的淡然神情回应,任凭高洋眼中的爱恨搏杀。

这是一场无声的博弈,宣帝在等高洋低头,而高洋想试探宣帝的心。

最终,高洋从牙缝里低低地挤出四个字来:“踏平契丹!”

十六岁的高洋在长兄高澄的掣肘下活得如履薄冰,三十岁的宣帝无疑满足了他对权力的所有渴望。

宣帝终于笑了,他翻身将高洋压在龙床上,一手抵着少年单薄的胸膛:“好,那我就踏平契丹。”

高洋撩开一缕垂在眼尾的黑发,冷清的脸上终于绽开笑意,宣帝低首吻他,月白帷幔扬起,男人与少年两厢缠绵。

“卡!”

尚轶轩端详最后的情/色画面,拍板道:“这条过了。”

他面无表情地夸了蜷川:“很好,小高洋这次很有感情。”

《椎冰客》已经拍了两个月了,尚轶轩几乎没怎么夸奖过演员,要是能得到他的表扬,其中含金量可想而知,蜷川高兴傻了,兴冲冲地问:“那我能继续待在剧组吗?”

“嗯。”,尚轶轩斜了他一眼,“留着吧。”

蜷川松了一大口气,和李郁偷偷击了个掌:“耶!”

尚轶轩看在眼里,没有当场发难,而是叫来李郁:“你跟我出来一次。”

完了,无线麦的事情估计露馅了。李郁心里一沉,强自镇定地拍了拍蜷川的手背,让他放心,孤身跟着尚轶轩到了东侧配殿。

尚轶轩和诺兰一样,也是个实拍狂魔,参考历史文献后设计了规模宏大的北齐宫殿,在沧口花了几个月才搭起来,在故事里,没有任何一个情节发生在东配殿,但他还是一板一眼地给修出来了,屋内陈设也没含糊,把自家花瓶从吴城运到狮台,摆在里面充场面,就为了摄像机扫过全景时,让画面看起来更加完整漂亮。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其实倒过来也是一样,自古名将如美人,可是r_ou_骨凡胎,又有谁不会长出白发,尚轶轩鬓边的银丝在夕阳中摇曳,清清楚楚地昭示他已经是个老人了。

他驼着背,哑声道:“你刚才干什么了?”

李郁:“我就是随便启发一下。”

“别以为我年纪大了就糊涂了,你刚才启发的根本不是小高洋对大高洋的感情,是他对你李郁的感情。”,尚轶轩嗤笑道,“不过我也是眼拙,今天才看出来。”

李郁讪讪地陪着笑:“他还小,以后的路还长,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哟呵,你也知道他还小啊?从小养大的,你说你平白无故招惹他干什么”,尚轶轩一个劲儿奚落他,“幸亏你我是老相识,要是换成别人,你在片场那样,隔天网上就该炸了,你和他的招牌都保不住。”

他随手拿起一个架子上的道具花瓶:“砸在地上粉碎。”

尚轶轩话音方落,手上一松,还好李郁反应快,稳稳接住了花瓶。

尚轶轩意兴阑珊地收回手:“想扫都扫不起来。”

“明天ab合组拍跳舞的那场戏,我本来想留到拍完那场戏再跟你谈的,但是实在憋不住话。”,尚轶轩把手背在身后,指点李郁道,“趁早和他断了吧,不管你信不信,你和那个男孩子在一起,他迟早会害了你。”

李郁捧着花瓶,没来得及放回古董架上,听到这话,心神狠狠一颤,手上脱力,那个本该碎去的花瓶还是没逃过既定命运。

“小心!”

钢筋碎片崩裂四jian,陆湛未做他想,在一片人群的尖叫中抱住了身旁的女孩,为她挡下第一波猛烈的冲击。

“啊!”

一片钢筋扎到背上,陆湛当时没觉得有什么,等他拉着女孩逃到安全区域后,伤口开始发作,流出温热鲜血,牵动整个背部隐隐作痛。

英雄救美也不是这么好救的,陆湛扭着脖子查看伤势,那个他救下的女孩拍拍他的肩膀,递上一包纸巾。

“伤口太大了,这个不顶用。”,陆湛随口道,“我回家再包扎吧,谢谢”

陆湛抬眼,对上了女孩的目光,那一瞬间,他想说的话全都飞到九霄云外,心绪翻滚,犹如沸水一般在脑海里咕嘟咕嘟地响。

“你要谢谢谁?”,女孩抿嘴一笑。

陆湛呆呆地举起手:“当然是你”

“谢我干什么,明明是你救了我。”,女孩一下子握住他的手,捏了捏,“你好,我叫苏婉佳。”

陆湛也不是什么二十年来没摸过女孩手的母胎单身,但苏婉佳和他发生肢体接触的一刹那,陆湛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幸福地唱起了歌。

等等,苏婉佳?

陆湛卖力地回想:“你是不是那个”

苏婉佳回头看围在事故现场的人群,竖起食指按在嘴唇上:“嘘。”

她弯起眼睛笑了:“对,我就是six sed的苏婉佳。”

陆湛看着她的脸,结结巴巴地问:“那你刚才直接报名字不怕我说出去吗?”

“陆湛,对不对?我刚才一眼就认出来了。”,苏婉佳的声音清脆悦耳,“都是圈内人,没关系的。话说回来,你怎么在这儿?不跑日程吗?”

总算有一个答得上的问题了,陆湛忙道:“我出来打工。”

陆湛是因为高考失利,又被星探看上,才半路出家做的艺人,幸亏上高中时成绩不错,基础还在,出去接了好几个私人家教的活,赚点体己钱养家糊口。

苏婉佳想起saudade之前闹出来的丑闻,恍然大悟:“哦对,你们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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