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
钟寻被问得心里擂鼓,楚听冬想让他干什么啊?
但他琢磨不透,又感觉楚听冬不像是为刚才的事生气的样子,他胆子稍微大了一些,指尖有意无意碰到楚听冬手腕。
楚听冬并不想跟他玩这个小孩的把戏,可钟寻的眼神太认真了,以至于他下意识就开始跟着思考。
然后余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冰面上,又很快收回来。
他是没生气。
想跟小狗玩,就要接受对方过于热情的莽撞,也许会不小心被挠到抓到,这是必要的代价。
楚听冬垂眸想。
不过钟小狗确实太欠收拾了。
他叼了根烟,眸色很深,拽着钟寻兜帽的拉绳,往上一扽,漫不经心地说:许愿你给我当一天小狗吧。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手欠
耍流氓啊?
钟寻蹲着,楚听冬骨节修长的手指还扯着他的兜帽拉绳,他被箍住脑袋,可能是太闷了,脸颊憋红,耳朵也渐渐发烫。
你干嘛啊。钟寻嘴唇都抿得有点泛红,讷讷地说。
他也说不上怎么不对劲,但就是很不对劲,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一会儿很闷,一会儿很骚。
哪个正经人会说这种话?
那双眼尾又深又长的丹凤眼盯着他,他察觉到迫近的危险,甚至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继续追下去,他真的能骗得了楚听冬吗?
他突然有点怀疑。
可是没办法,他找不到比楚听冬更合适的大冤种了。
他跟别的男的搞对象,钟仲林可能会气到扇烂他的脸,打断他两条腿。
但也顶多就是这样了,可他要是跟楚听冬搞对象,钟仲林这辈子都别想再睡一个好觉。
这个诱惑太大了。
但是他才不当小狗,臭傻逼,骂谁犬科呢?
晚上,钟寻跟着宋一锦去网咖,他开了台机子,想查查楚听冬的腿到底什么毛病,还翻了许多楚听冬以前的赛事视频。
网上的新闻很有限,楚听冬退役后又很少接受采访,为数不多的访谈中只是提及受伤,没有一点具体情况。
钟寻熬了个通宵,一无所获。
寻哥,你是不是还得去补冰啊?宋一锦陪着他打游戏通宵,困得差点撅过去。
本来就黝黑的脸,这下老得像二十岁,再一扭头看到钟寻,熬了一整晚,脸颊苍白漂亮,眼尾揉得发红,平添一丝脆弱感。
呃钟寻伸了个懒腰,抬起头,对上宋一锦幽怨的眼神,莫名其妙地说:看什么看?
我等凡人自取其辱。宋一锦羡慕嫉妒。
钟寻确实跟他妈妈长得太像了,宋一锦初中时见过她一次,怪不得能当模特,头一眼他险些以为自己见到的是什么艳光四射的大明星。
这个月开始上冰课,潘裕那边冰场损耗太严重,钟寻时不时就得过去帮忙。
他总是能碰到楚听冬待在冰场里写作业,也许是觉得这边冷清干净,比学校附近的奶茶店炸鸡店环境更好一点。
我记得这学霸好像是学花滑的?宋一锦在旁边帮忙,瞧见楚听冬,压低声音问钟寻。
什么记性?之前不是你在群里发的帖子吗?说他是岳家月的师弟。钟寻嫌他碍事,让他躲远点,世青赛拿过奖,应该很牛逼?
那他现在真不滑了?宋一锦流露出可惜的神情,这玩意儿都得从小练吧?挺惨的,熬了十几年都白费了。
钟寻想起之前在家挨的揍,拍了下他的头,酸溜溜地说:人家学霸众星捧月,被伺候得好着呢,用得着你同情。
说完他就走了。
但傍晚的时候,他在冰场滑冰,满脑子都是楚听冬盯着冰场的眼神。
还有之前拉他的那一把,对钟仲林说:会打坏的。
他感觉楚听冬简直跟他太相克了,他最烦这种人,要不然就使劲跟他作对,别搭理他,那他就能毫无心理负担地报复回去,要不然就对他好一点,别他妈成天忽冷忽热的。
潘叔,钟寻没忍住,过去骚扰潘裕,你说我能学花滑么?
你?潘裕一撩眼皮,朝他摆摆手,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其实钟寻小的时候,潘裕很想让他试一下学花滑,又瘦,腿又长,柔韧性还不错,稍微有点天赋,说不定就是个好苗子。
但钟寻耐不住训练的寂寞,没几天就偷跑了,他只能放弃。
现在都十八岁了,花滑想练出成绩,必须得童子功,这还学个什么呀。
你这老头怎么看不起人啊?钟寻不服,往他藤椅旁边一蹲,开始耍赖,你教我一下吧?随便教我个动作,简单点儿,但又看起来很牛逼的那种。
想得还挺美。
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心脏还搭桥呢,教不动,走开走开。潘裕赶人,要不然等下周末我儿子回来,让他教你?
也行。钟寻也不挑剔。
潘裕的儿子叫潘源,也是学花滑的,但天赋不足,滑了好几年一直没摸到世界级赛事的门槛,就没再继续,现在考了大学,才上大一。
不管怎么说,教他是绰绰有余。
楚听冬发现钟寻最近总是鬼鬼祟祟的,上课勉强支棱起来听几耳朵,在草稿纸上随便涂几个数,下课就消失不见。
也没再缠着他。
他还以为钟小狗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周六傍晚放学,路过冰场,却看到钟寻跟一个男生走在一起。
钟寻屁颠屁颠地跑去买炒冰,然后递给那男生一碗。
熟悉的谄媚。
你这发力点不对,太容易崴脚了,潘源接过去,跟他说,没有从小练的底子,现在能做二周跳就不错了,心急也不行,你实在想练,我给你想想办法。
谢谢潘哥。钟寻不吝夸奖。
反正我也是闲着。潘源笑笑说。
楚听冬垂眸叼了根烟,不知道男生说了什么,钟寻扭头跟人家笑,在街边推搡打闹,最后那男生抬手搂住他肩膀。
勾肩搭背。
是个暧昧又亲昵的姿势。
钟寻其实不怎么笑,他在学校都没太多表情,要不然就是跟人动手时冷着脸,或者愤怒、委屈,逼急了使劲掉眼泪。
怪不得,原来是换目标了。
连着半个多月。
下午大课间铃声一响,钟寻又起身要走,被人拦住,他双手抄兜,懒得没骨头似的靠着桌子,问:有事儿?
月底文艺汇演,高三最后一次上台表演的机会了,徐老师让找个人把彩排跟演出都录下来,白穗拽住他校服,你别走啊,过去帮个忙。
白穗是班里的文体委员,这段时间一直在找人排练演出。
找我干嘛,钟寻有点烦,想推开她,又不好碰女生的手,老徐这么想拍,他自己扛摄像机去不就行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实在不想去,高二的时候就被徐春鸿使唤,害得他被拖在学校里,想跑都跑不掉。
学校这种地方跟他八字不合,他不能连着待超过一个月,不然浑身难受。
你就算不拍,白穗表情一言难尽,彩排也得去啊,学校安排了咱们班唱校歌,你是想上台唱歌,还是想拍照,你自己挑吧。
呃好他妈烦。
他敢唱有人敢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