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的,像被小动物柔软的舌尖舔过。
楚听冬掌心微僵,撇过头挪开了手,钟寻嘚瑟地对他弯起卧蚕。
说好的十一点就回家,钟寻却又反悔,楚听冬跟他好声好气,他犟巴着假装听不见,楚听冬拉住他手腕就要带他离开,他终于开始怂。
我错了,钟寻被摁倒在宾馆的床上,裤子都褪到了小腿还不肯放弃反抗,眼尾泛起一片潮红,颤巍巍地说,哥,我想回家。
楚听冬被气得头疼,但是钟寻一哭,他又心软,见他好像是真的害怕,将人抱了起来,顺着钟寻的脊背轻抚。
他伸手想帮钟寻穿好裤子,垂下眼眸,却发现钟寻光出声不掉泪,还朝他偷瞄一眼,被他当场抓包,又搂住他脖颈装死。
别的都没学会,倒是学会了跟他装可怜。
楚听冬安慰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憋得他差一点就要吐血,冷着脸又将钟寻的牛仔裤连同内裤一起扯了下去。
钟寻屁股一凉,这下真的要哭。
他哭也是假哭,过了一会儿又搂住楚听冬的脖子直哼哼。
他舒服了,楚听冬就更来气,但钟寻没跟别人搞过,也不知道别人怎么搞,就是莫名其妙挺喜欢楚听冬这个调调的。
楚听冬弄他越狠,他越觉得楚听冬喜欢他,简直要爱上他了。
本来楚听冬也舍不得让他疼,最后只剩下爽,他也不折腾着要回家,勾住楚听冬的脖颈仰起头去亲他,雪白腿弯上都是淋漓的薄汗。
怎么不继续夸?楚听冬冷冰冰地挑了下眉梢,指腹捏过他脸颊。
呃夸个屁。
钟寻嘴唇软红濡湿,微微张着喘息了片刻,眼睫闭上又睁开,红着脸骂他,傻逼。
他越骂,被欺负得越狠,但是还要骂。
最后哭蒙了才不敢再对呛。
楚听冬让他起来去洗澡,他不肯动。
楚听冬伸手抱他,他就蔫蔫地像个受气包一样蜷在楚听冬怀里,任凭摆弄,被洗干净放到床上,还抿住嘴唇一声不吭。
楚听冬被他哭了一身水,又洗澡蹭了一身,等去浴室洗完出来,钟寻还裹了被子蜷在床上,只露出一张微微泛红的脸蛋。
他翻了个身,侧过来,唇珠还又红又翘,继续吧嗒吧嗒地掉眼泪,然后恨骂楚听冬,操,你怎么不怼死我呢?你他妈的就不是人!
楚听冬忍住笑意,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坐在床边就开始穿鞋。
钟寻莫名其妙地有点慌,朝他屁股踹了一脚,嗓子还哑着,问他:你去哪儿啊?
饿了,楚听冬言简意赅,吃宵夜。
他还没站起来,一双手臂就扑到身后搂住了他的脖子,柔软的脸蛋跟卷毛也贴上来,钟寻着急囔道:我也要去!
他装哭都三分钟热度。
楚听冬真是挺想揍他的,但一回头,钟寻凑上来在他唇边亲了一口,刚才浪得劲儿劲儿的,现在突然害羞,亲完就蹭着他的肩膀不说话。
呃突然又气不起来了。
楚听冬自认就算不够冷漠,情绪也足够稳定,偏偏碰到钟寻就永远冷静不下来,还冷静什么,一天到晚地大起大落。
哥。钟寻小声叫他。
楚听冬伸手搂过钟寻,揉了揉他凌乱的头发,语气很温柔,眼眸中藏着笑意,说:别闹了,穿衣服,带你去吃东西。
晚上的火锅钟寻吃得没滋没味,啃了几根小蟹腿,光瞅着别人过生日了。
他在网咖就有点饿,回来搞了一顿更饿,在床上就哭唧唧地一直想吃这个吃那个。
楚听冬陪他去夜市吃了碗蟹黄拌面。
钟寻低头吃了一口,余光瞥着楚听冬,有点想问朱秦被拘留的事,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完全没听楚听冬跟他提起过。
不过楚听冬应该不是想瞒他,这傻逼大概是觉得就这点事,还不如让他多看几眼书更重要。
钟寻犹豫着,最后还是没有问。
换成他,他只想以牙还牙,既然朱秦跟他动手,那他就揍回去,但报警拘留对方,一看就是楚听冬会做的风格。
能将朱秦扣下这么久,钟寻怀疑楚听冬是不是起诉他了,不知道是以什么名义。
但不管怎样,肯定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楚听冬要是对他不好,他觉得自己被人白睡了,怎么想都有点亏。
但是楚听冬对他太好,他更觉得心慌。
因为不值得。
钟寻越想,越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楚听冬不知道他脑子里在琢磨什么,只知道周一去学校的时候,钟寻一扭头就不见了,他在网咖待到晚自习快要结束,才去教室。
呃钟寻翘起腿,脚踝搭在另一侧膝头,梗着脖子没跟楚听冬说话,叼了根没点燃的烟,坐下后仍然在玩手机。
他实在开不了这个口,就算扇自己几个巴掌都做不到。
既然这样,索性让楚听冬讨厌他好了,反正他很会招人烦,他也知道楚听冬最厌烦他什么,就等着楚听冬跟他发火,他好顺势一提。
如果楚听冬能先提分手,那就更好了。
他一开始追楚听冬,就是想气钟仲林,现在气到了,结果跟他猜想的也差不多。
那就到此为止吧。
晚上把这张卷子写完。楚听冬倒是没跟他发火,他心知肚明钟寻就是不驯服,也没指望短短几个月就能让他改掉这么多年的习惯。
钟寻做得不算太过分,他就假装没看到。
钟寻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接,指尖碰到卷子才突然一僵,恨自己脑子怎么不转,他拿过去放在桌上,也没有要写的意思。
等到下了课,楚听冬抽查他几个知识点,不管问什么,他都摇头,不耐烦地蹙起眉。
你昨天不是还记得么?楚听冬拉住他的手腕,让他转过头看向自己,再次低声问他。
钟寻腕骨一挣,楚听冬本来也没使劲,很容易就被他甩脱。
钟寻那双桃花眼微微垂着,就显得眸光有些发冷,他语气更烦躁,说:那你昨天都问过我了,怎么没完没了地又问一遍?
他惯于招惹钟仲林发怒,语气夹qiang带棒,顶心顶肺。
再配上那副满脸厌烦的表情,双手抄兜,懒得没骨头似的坐着。
楚听冬怎么想的他不知道,换成钟仲林现在已经扇他嘴了,让他不能再憋出半个字。
楚听冬沉默了片刻,他还没什么反应,钟寻先受不了,不敢去看他的眼神。
他站起身,拎上书包闷头就想走。
楚听冬也跟他一起回了宿舍。
等会儿过来找我?在上楼的时候,楚听冬又问他。
钟寻咬了下嘴唇,头也不回地说:我找你干什么?你别给我讲那些乱七八糟的了,我真的听了头疼,晚上都得做噩梦。
他说完,已经走到了宿舍门口,他推开走进去,没再跟楚听冬多说一句。
但是等关上门,他却没走,就静悄悄地待在门边,宿舍楼年久不修,门板都潮湿变形,锁上了也还是有一道很窄的缝隙。
他眼睫微颤,发现楚听冬半垂着眼,在他宿舍外站了差不多一分钟,然后才离开。
钟寻报复钟仲林的时候,心里就没想象中痛快,现在对上楚听冬,他更是一点也不痛快。
他知道就楚听冬一开始对待他那样,任何闲事都不肯多管的性格,不可能在转学来的头一天去跟徐春鸿说校外有人打架。
就算是楚听冬的父亲说的,楚听冬可能都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楚听冬也许都没有往那条巷子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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