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楚听冬也没指望能在她面前瞒住什么,只能是尽量多瞒一段时间,毕竟钟仲林要对钟寻动手,他不可能看到了却不管。
他一直插手钟寻的事,谁都会觉得不对劲。
吴玉兰还不知道,应该永远也无法想象,她引以为傲的儿子会是同性恋,不然她应该之前就会发现他跟钟寻的关系不对劲。
我也去。钟寻犹豫着,还是不太放心。
他还挺怕楚听冬一冲动,主动去跟吴玉兰出柜,虽然怎么想,楚听冬也比他稳重得多。
他现在不想出柜了,不管他能不能考上大学,他希望楚听冬在宁城的时候觉得开心,离开的时候也没有遗憾。
难得是个明亮的冬日,钟寻先跟楚听冬去吃了午饭,然后等下午两三点钟,才往家里走,快走到楼下时,钟寻拉住了楚听冬的手腕。
突然想抱一下。钟寻对他笑了笑,漂亮又明艳,像无垠雪色也掩盖不住的灿烂春光。
楚听冬想起他头一次在秀景街碰到钟寻跟人打架,街巷潮湿脏乱,对面一群气势汹汹的花臂,只有钟寻清瘦干净,像一泓小小的月亮。
楚听冬俯身抱住了他,抱得很紧,钟寻差点觉得不能喘息,却又不愿意让他松手。
他也伸手搂在楚听冬的腰上,就算周遭空无一人,脸颊还是泛起了绯色,眼眶也有些红。
楚听冬满足他一切合理的想法和偶尔的贪心,他像被温柔地包裹住,浑身泛滥又尖锐的刺都心甘情愿地收拢回去。
终于也能学会毫无负担地拥抱另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上章不小心贴乱了半截,昨晚一点之前看的宝可能要重新看一下,大概从百分之六十的地方开始修改了很多,麻烦大家了!qwq;
最近用的码字软件不能一键复制整章,拿鼠标选就总是乱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1章 继续出柜
这也算是天生一对。
钟寻还以为到了家, 会被吴玉兰质问,谁能想到吴玉兰压根就不在家。
她去跟父母住了一段时间,一连好几天钟寻都没跟她碰到面。
楚听冬给他放了三天假, 带他去看电影, 去游乐场,还去郊区滑雪, 钟寻玩了个痛快,简直被惯得无法无天。
等高考之后我就去把照片都打印出来。晚上终于玩得筋疲力竭, 钟寻被楚听冬强行拉去洗了个澡, 然后倒在床上, 搂着小猩猩说。
他本来觉得没几张跟楚听冬的合照, 这次出去拍完, 才发现他竟然拍了这么多。
他单反的内存都顶满了。
楚听冬由着他闹, 眼眸冷淡,伸手挠了挠他的肚皮。
钟寻常年跟人干架,还到处乱跑,其实有薄薄的一层腹肌, 但他太瘦了, 就不明显, 摸起来还是柔软细腻。
凭什么你一直摸我,钟寻痒得直躲, 他扑腾起来, 翻了个身压住楚听冬,揪住他毛衣领子,嚷嚷说,我也要摸你!
楚听冬对他笑了笑, 钟寻还没来得及晕乎, 就被拎了起来,然后听到楚听冬嗓音冷冽地说:玩够了,就把这几张卷子都写完。
钟寻简直痛不欲生。
他已经完全不记得化学元素周期表的第一个是什么了,楚听冬竟然还让他做题,他现在就想直接高考结束,撕了这些破纸。
他撒娇耍赖都是没用的,楚听冬根本不吃这套,只能臊眉耷眼地低头拿起笔。
楚听冬也坐在他身边看书,等钟寻差不多该饿了,就去给他蒸了碗鸡蛋布丁。
直到钟仲林晚上到家,沉着脸过来敲了下楚听冬的卧室门。
钟寻还以为钟仲林是要找他的麻烦,没想到钟仲林都没有多看他一眼,眉头皱起,直接叫楚听冬,你过来一下。
楚听冬摁住钟寻的脑袋,不让他动,然后跟钟仲林去阳台。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钟仲林脸色漆黑,也不拐弯抹角,抬起头问他。
他以为至少楚听冬会听他的话,能理解他们当父母的良苦用心,结果这段时间下来,楚听冬竟然毫无悔意,还跟钟寻搅合在一起。
叔叔,我想让钟寻跟我去外省上大学。楚听冬索性跟他摊牌。
你什么意思?钟仲林质问他,他胡闹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他乱来?你觉得能瞒一辈子吗?将来你妈妈知道了,她得多失望?
我没想瞒一辈子,楚听冬眼眸沉静,再等一两年,我会找机会跟她说。我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这是我自己的事,甚至和钟寻都没有关系,没必要为我觉得失望。
钟仲林觉得他们简直不可理喻,搞同性恋那么恶心的事,不以为耻,还敢这么坦荡地站在这儿跟他顶嘴。
你就没想过你亲生父亲那边?钟仲林试图戳他的软肋,眉头越皱越紧,你将来怎么跟他们解释?他们难道会支持你?
楚听冬嗓音更淡,说:他们已经知道了,我没什么想解释的。
钟仲林瞠目结舌,等楚听冬离开,他还气得满脸涨红,却又发泄不出来。
楚听冬不像钟寻,会跟他大吵大闹歇斯底里,甚至逼急了还敢跟他动手。
他沉默,不动声色,眼底所有的情绪都宛如晦暗的深流。
钟仲林头一次在晚辈面前这么被动。
他神情难堪,满腔恼火,但他现在就算怒斥楚听冬,他也不占上风,楚听冬漠然俯视的态度让其他人都像跳梁小丑。
钟仲林也是头一次,体会到钟寻面对他们时,那种再怎样大吼大叫,声嘶力竭,都不会被听到的感觉。
他险些憋得心脏病发作。
钟寻根本没心思再做题,他低头在草稿纸上乱写乱画,听到楚听冬渐渐靠近卧室的脚步声,才慌忙又翻开卷子,继续瞎写。
他跟你说什么啊?楚听冬一开门进来,钟寻就迫不及待地问。
楚听冬一语不发,瞥了一眼他连开头的几个选择都没做完的卷子,不留情面地说:等你把这张写完,再告诉你。
钟寻又憋屈地扭过了头。
他没什么自制力,都靠楚听冬逼他,不管什么科目,前面的选择填空他还能做一下,越往后都是大题,根本没有耐心。
稍微写一会儿,就忍不住想去抽根烟。
给你。楚听冬被他问了三次,然后掏出烟盒,放到桌上,拿指尖抵着递到他面前,说,你想抽几根都行。
呃这么痛快,钟寻根本不敢相信。
有什么条件啊?钟寻指尖已经碰到了烟盒,但又不敢真的去拿,咬了下嘴唇问他。
晚上自己睡。楚听冬说。
钟寻心想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毫不犹豫,拿起烟盒就走,不过他也怕楚听冬真的生气,只抽了一根,还等烟味散尽,才回卧室。
他又继续做题,楚听冬没再抬头看他。
等到晚上,他飞快地冲完澡,就想往楚听冬的床上扑,被楚听冬眸光冷淡地扫了一眼,然后趴在床边,指尖还揪着床单。
真的不让我上床?钟寻小声咕哝,他觉得楚听冬是吓唬他。
谁料楚听冬下颌微抬,指了下卧室门口,淡声说:出去。
钟寻完全不想走,但是又不愿意太没骨气。
见楚听冬真的没有一点挽留他的意思,他抱了枕头,还顺走了楚听冬一条被子,一步三回头,磨磨蹭蹭地离开。
躺下以后毫无睡意,眼睛越睁越圆,他使劲蹬了几下被子,愤愤地起来又刷牙洗澡,折腾了一遍,摸到楚听冬卧室前。
楚听冬没反锁,他稍微一推,门就开了。
而且楚听冬还没睡,床头开了一盏台灯,腿上放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正低头敲键盘。
什么事?楚听冬没抬头,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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