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说:「娘,我在古树下遇到了一个同族。」
它娘没多问,只是说:「那你下次不要回来得太晚。」
它很乖巧的答应了:「好的。」
不过很可惜,这段时间它都来古树下,同族不在这里,今天又来了,只是习惯而已,没想到就看到了同族。
兔兔那是相当高兴了。
因为敛息没练习到位,兔兔觉得还不能这样下山进村里找同族,同族看到了也不会觉得满意,所以它要很努力的练习,让同族看到一个稍微好点的敛息术。
今天同族来了,兔兔就黏在灵体旁边。
然后,没见到同族动静,兔兔疑惑:「同族,你不喜欢摸摸兔耳了吗?」
它柔软的兔耳动了动,却没人摸摸。难道同族不喜欢摸了吗?
坐在一边的时九澜:?
他什么时候喜欢摸兔耳了?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他问:我何时喜欢?
兔兔非常乖巧的回答:「可是之前你都有摸啊。」
「难道这不是喜欢摸嘛?」
兔兔很诚实:「我是不大喜欢别人摸,但是如果是同族的话,就没关系的,随便摸都可以。」
它自觉非常有义气了:「因为咱们都是兔子嘛!」
同族现在变成人了,没有兔兔形态了,但是没关系,它有!同族可以随便摸!这样也就没什么遗憾了,兔兔必须满足同族这个想法。
时九澜竟然理解了兔兔的思维。
按照它的思维,这是一点错都没有,这叫甘于奉献,也可以叫报答。
但是,问题来了,他并没有这个想法。
时九澜解释:并非喜欢摸。只是偶尔会碰到兔耳。
兔兔觉得这跟它想的不一样:「诶,不是喜欢摸吗?」
它纳闷了:「摸摸还能有不喜欢的吗?」
兔兔举例:「别的兔兔都想摸摸我,还有大兔子,也喜欢摸摸,我以为同族你也喜欢的。」
因为同族对它很好嘛,所以不介意被摸摸,别的兔兔就算了,它还是很介意的,自己兔和其他兔还是有区别的。
兔兔心里有一杆称,明明白白的。
另外就是,别人摸摸都没有同族摸摸舒服,所以
兔兔还是很喜欢的。
兔兔:=v=
兔兔也是会算账的兔。
时九澜怎么看都觉得,其实是兔兔本兔很乐意,所以只是顺便提出这个要求。
你很喜欢被摸兔耳?
兔兔是只诚实的兔,有一说一:「同族摸兔耳很舒服,是别人没有的。」
时九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其实它喜欢的不一定是被摸摸:你喜欢的是灵体气息。
灵体的气息很纯净,不沾污秽,容易吸引别的生灵靠近。
未出世的孩童,就是灵体,而他刚好是。
兔兔:诶?
「原来是这样吗。」
「啊,对了,同族要来我家玩吗?」
「娘说,交到朋友可以带回家。」
兔兔满含期待:「那我们也算朋友了吧?」同族是它第一个朋友呢!
兔兔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孩子。
时九澜看到的是一片赤诚的心,当然不会拒绝:好。
既然是朋友,那是不一样的。
兔兔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特别高兴!
「好耶!那我告诉娘,对了,同族什么时候会来这里啊?」
它要先问清楚了,不然都看不到同族的,要是他们遇不上就完了,这样不好。
时九澜:每日都可。
兔兔哦哦:「那我等会回去问问娘,明天告诉同族时间。」
当然,兔兔还是跟时九澜多呆了一会,练习了一会,才走的,毕竟在兔兔心里真的好久没见了。
时九澜呆在古树下,无声的和古树交换感悟。
一只小兔子蹦着蹦着,突然跌倒在他面前。
当然,时九澜确实没让这只小兔子跌倒,只是看出了这只小兔子的刻意举动,所以只是拦住以后就松开了。
这只小兔子比兔兔体型要小许多。
小兔子非常软萌的模样:啊 ~呜。
爪爪抱住时九澜的手不放,还单纯无辜的看着。
时九澜看出了任撸的意味,甚至还有刻意卖萌的意图。
没什么恶意,但是他也没有亲近的意图,如果真的喜欢,早就把兔兔摸了。
小兔子等了一会,见他没有行动,很疑惑:啊 ~呜。
诶诶诶
怎么不摸呢?
小兔子忍不住了:「你不喜欢我吗?」
时九澜很直接:不喜欢。
小兔子疑惑:「可是你喜欢另一只兔兔呀,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我们都是兔兔呀。」
时九澜并不这么认为:不一样。
小兔子不能理解,都是同类,为什么会不一样,在他们眼里兔不都是差不多嘛。
它躺下,展露出最柔软的部分:「你也可以摸摸我的。」
反正摸一只兔是摸,摸两只兔也是摸嘛,它不介意当同一只兔子的,如果是别人它很介意,但是凡事都有例外的嘛。
其实这才是它的主要目的,这个人特别吸引它,它总想蹭蹭他。
时九澜收回了手:并不。
小兔子傻了眼。
这跟它想的不一样,为什么这个人可以拒绝兔柔软的皮毛和身体?
这不合理!
一定是它没展露得仔细,这回要让这个人看清楚!
一次不成,小兔子没想过放弃,毕竟也遇到过难搞的茬,还不是被摆平了,所以一次的失败根本不可能让它放弃。
小兔子试图证明自己,亮出干干净净的爪爪,皮毛柔顺,还小巧可爱。
「为什么呀,我的毛毛也很软的,很好摸的。」
很多同类都想摸它的,它都不愿意,现在它愿意任摸的人,竟然不想摸它,可能这就是命吧。
小兔子忧郁。
它就想被摸摸而已,小兔子又没有坏心思,一般人不是都应该早就摸上了吗,还管那么多。
为什么还有人不愿意呢,小兔子不理解,真的不理解,小兔子多好摸呀。
它企图勾动铁石心肠的人:「只要摸摸就好了。」
这个人身上的气息很干净,它喜欢。
然后,它说了半天,人还是不为所动。
小兔子开始思考,怎么会有人能够拒绝一只卖萌的小兔子呢。
然而,时九澜证明了他能。
最后,小兔子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很不一样,他真的对兔兔柔软的毛毛不感兴趣。
小兔子萎靡了,叹了一口气:「以后你对摸兔兔感兴趣了记得联系我哦。」
「我给你最好的摸兔兔体验。」
然后,它迈着忧伤的步伐跳着走了。
古树:这个孩子还挺活泼的。
古树:和你一起的那个孩子,更赤诚一些。
时九澜:它纯粹。他喜欢纯粹的人和物。
古树摆着枝条。
长大的孩子都会有小心思,只要没有恶意,有小心思都无妨。
恩人,你好像快出生了。
时九澜根本不需要细数,之前已经算过,现在只要脑子一转就知道了:一个月十八天。
古树:快啦,几十天很快就要过了。
时九澜也觉得不多:嗯。
于他们而言,时间是最容易过的,一个大闭关,一个大感悟,百年就过去了。
十几年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几十年
曾经的人都将不在。
曾经的友人已白发苍苍,在生命最后的一段时日里,笑着说:你终于来了,好久不见啊。
我们的约定,你没有忘记。
在友人临终前,送他一程。
所以,那天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