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宁夏半阖了眼,支着下巴等着他的后半句话:“然后?”
“前些时日朝臣们提起充盈后宫之事,陛下以国事繁忙推脱。臣想问陛下心中是否有中意的人选,如果没有的话,”叶述停顿了下,目光灼灼:“臣愿自荐。”
叶述也说不清自己对曦和公主是什么时候生起这种心思的,或许是在她毫不避讳在自己面前坦露想得天下的野心时,或许还要更早。在边关待了几年,这点心思非但没有被狂沙烈日侵蚀掉,反倒酝酿得越来越醇厚。
时隔几年再次见到曦和公主的那一刻,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可对方成了帝王,他那些心思就显得如此大逆不道起来。直到听朝臣提起广纳后宫的事,他醍醐灌顶般想通了。
陛下身边迟早都是要有人的,人家公子可以,他为什么不行?这一走还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如若不抓住最后的机会,他怕自己未来想起来会锥心刺骨地后悔。于是他沐浴更衣后进了宫,如愿见到了想见之人。
“自荐?你这么晚过来就为了说这事?”宁夏勾了勾手指,让少年凑近一些:“你想入后宫?后宫不得干政,你确定要放弃官位、放弃出入沙场的机会留在宫里?”
“陛下不会这样做。”叶述眼眸清亮,语气非常笃定:“就算陛下要了臣,也不会将臣困在后宫这一方之地的。”
宁夏伸出手抚上少年近在咫尺的俊脸,手指顺着下颚线轻轻挠了挠他的下巴。少年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直看着她,一点抵抗的动作都没有。
在军中磨砺了几年,初见时锋芒正盛的少年学会了收敛,在宁夏面前乖顺地跟只敛了尖爪的小猫一样。宁夏挠了挠他的下巴,又将他的衣领扯开了些,笑道:“叶小将军说对了,朕确实不会那样做。”
这一晚叶述是宿在宁夏寝殿中的,离开时天色已经微微亮。他轻手轻脚穿戴好自己的衣物,恋恋不舍地盯着宁夏的睡颜看了好久,最后小心翼翼地亲了亲她的手心,将被角掖好才走出寝殿。
在殿外等着伺候的宫人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瞧见这么一个大活人走出去。而昨夜折腾一番的宁夏难得起晚了,等她想到叶述时,少年已经离开了皇城。
“……”宁夏心里有那么一丢丢的复杂。行吧,希望叶述此行一切顺利。
在朝臣逐渐适应了宁夏雷厉风行的处事风格后,宁夏又开始搞事了。她开恩科、减赋税,修建孤儿院、养老院,对偏远的州县实施政策倾斜。甚至还改革教育,将实用科目以选修课的形式添进学子们日常学习的课程中,学生可凭兴趣爱好自行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