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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的笑容僵在脸上。
“还是我来吧!”
林雪宜和葛薇异口同声。
其他人都跟着海娜进了屋,院子里只剩下解昭和迟衍面对面站着,旁边是摇曳生姿的紫绣球花园。
迟衍:“发现了没?”
他沖钱靖与那群居民离开的方向一擡下巴。
“嗯。”解昭,“她是他们的主导者……或者说领袖。”
红发女孩目光森冷,攥住钱靖衣角的场景如在眼前。
一转头,又切换成孩童般天真懵懂。
海娜刚刚甚至用了“求你可怜我”这样突兀的词句,与昨夜她在林中小屋的顺从表现结合起来,更让人心生疑惑。
不仅是她,其他居民在面对格雷特的发号施令时,也和海娜一样半是诚惶诚恐,半是恭谨遵从。
一群成年人被十岁的孩子领导,竟连一个胆敢提出质疑的都没有。
“有没有一种可能……”迟衍斟酌着低声道。
解昭:“你怀疑她是女巫?”
“谁也没亲眼见过汉塞尔与格雷特杀死女巫,说不定是事后编出来的。”迟衍说,“她的表情看得我瘆得慌。如果她是女巫,我觉得会合理很多。”
“如果她是女巫……”解昭低吟,“真正的格雷特在哪?她身边的‘汉塞尔’又是谁?”
“难搞。”迟衍摊开手:“一旦这次任务涉及魔法,解题难度必然会大幅度提高。我们没办法想象出现实世界里根本不存在的事物,也就很难考虑到由此类事物引发的各种不正常的可能性。”
汉塞尔与格雷特(11)
午餐由林雪宜与葛薇全权负责。
期间海娜屡次想进入厨房搭把手,都被林雪宜温言软语地挡了回来,美其名曰“您受了惊理应由我们多加照顾”。
两个姑娘用邻居家东拼西凑来的材料,做了四个素菜:盐焗土豆泥,欧芹炒豌豆,奶油蘑菇玉米汤,和调味正常的蔬菜沙拉。
虽然原料简单数量少,但得益于优秀的厨艺,加上昨天晚餐引发的蔬菜沙拉PTSD,饑饿的督察员们很快将四道菜横扫一空。
布莱克对人类的食物没有半点兴趣,照例吃了十来颗美味的水果糖填饱肚子,然后喜滋滋地趴在门前打盹。
解昭怀疑这傻狗不到任务结束就会喜提一口烂牙。
海娜也没怎麽动桌上的菜。
尽管葛薇多次劝菜,她只是用餐叉拨弄了几颗豌豆,就兴致缺缺地放在了手边,解释说在辛德勒平安回家前自己实在没什麽胃口。
餐后,衆人打着午休的名义上楼,将房门锁死。
三拨人躲在屋里迅速交换起早上获得的信息。
听完迟衍讲述他们在林中小屋的调查结果,“其实我们仨也没閑着。”郝青松说,起身从窗台拿来一只玻璃杯放在桌上,杯中盛放着五颜六色的奇异液体,呈现出近似彩虹的混彩。
“这是什麽?”葛薇好奇地问。
“任务不是说要收集糖果嘛?“郝大爷老实巴交地回答,“我们寻思着这屋里糖果也不少啊,说不定就有那些什麽判官想要的呢?干脆做了个试验,把每颗糖果融到水里看看会不会有变化,但是做了一圈下来,感觉都是普通的水果糖啊,闻起来味道也是水果的香味……是闻的啊!不是说不给吃嘛,咱就只敢剥开来闻一闻,这总不能算违规吧?”
解昭这才发觉,桌上原本垒糖像小山那麽高的水果盘内空空如也,而垃圾桶里塞满了各色的糖纸和被分尸解剖后惨遭遗弃的水果糖。
“是审判员啦。而且任务提示的原话是,‘解救尚未被孩子们的嫉妒彻底污染的糖果’。”葛薇说:“我觉得应该不是简简单单的找糖果的意思吧?”
迟衍点头:“审判庭一贯谜语人,提示的糖果多半不是正常意义上的糖果。”
“这里其实很矛盾,”林雪宜双手交叠抵住下巴,细挑的眉微微蹙起,沉吟道:“之前讨论过,任务内容要求我们调查孩童失蹤案,任务提示却用了‘嫉妒’、‘污染’这样带有贬义的词去形容孩子。”
张世嘉说:“不管是找孩子还是解救什麽糖果,肯定跟任务名——就是今天出现那俩姐弟脱不开关系。”
他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就皱眉,咕哝道:“尤其是那个姐姐格雷特……一会一个脸色,跟神经质似的……”
“还有个问题啊,”江云磊摊手,“那些小孩都离家出走好几天了,照我说,肯定天高皇帝远不知道跑哪去了,可是咱们有任务场地的限制不能离开甘兹罗斯,难不成守在这里干瞪眼等他们回来?还是说审判员给出这项任务内容其实就是个幌子,真正的核心还是关于‘糖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