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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未必真的离开了。至少目前我们没有找到任何切实的证据,字条那种可以僞造字迹的东西不算。”迟衍顿了顿,歪着头去看解昭,“昭哥?”
解昭一直盯着窗外没说话,被点名了才散漫擡眼,表情里写着:你说的都对。
葛薇:“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孩子并没有离家出走,而是留在了镇子上?”
迟衍:“也可能是森林。我认为他们一定还留在任务圈定的场地内,不过原因未知。”
林雪宜:“奇怪,这麽小的镇子,不像是能藏住人的,而且十岁左右的孩子最顽皮了,能忍住几分钟不吵嚷都是奇迹了……当然,前提是他们都还活着。”
说到最后,她语调轻快地笑了笑,却令在场衆人当即起了一身白毛汗。
“对了,镇上的其他居民也很古怪。”葛薇说着,视线与林雪宜在空中相遇,“我跟雪姐挨家挨户敲门借食材,结果只有两户人家有,问他们平时吃什麽,都支支吾吾答不上来,也不知道是怕我们还是不想说。”
郝青松摇头叹息:“整个镇子都不正常……啧啧啧,也不知道那被拉走的小伙子现在怎麽样了,有没有被虐待……唉,沖动是魔鬼啊!”
他感叹道,低头合掌做了个虔诚祈祷的手势,手腕上的佛珠手串闪闪发光,晃得衆人无言以对。
“说到那小子,”迟衍站起身,“感谢他的作死,咱们有了新线索。”
“什麽?”葛薇问。
迟衍径直起身打开门,刚好撞见正在擦拭楼梯扶手的海娜。
她被突然开啓的房门吓了一跳,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这,这是怎,怎麽了?”
“抱歉,有事想问问您。”迟衍,“听格雷特小姐的意思,贵镇每户人家都有一个地下室?”
“有是有。”海娜打量着他,“你要看看吗?”
迟衍略微诧异,随即答道:“好的。”
倒是没想到她会这麽直白且主动。
一行人跟着海娜走下楼梯,绕过紫绣球花园来到屋后的侧门,旁边的地面上有个四四方方的活板门。
海娜双膝跪地,两手用力拉住门把手向上一拧。
“吱呀”闷响过后,露出一排绵延向下的狭窄台阶,和昏暗的地下室内部光景。
解昭跟在海娜身后走下台阶。
接着是迟衍。
出于对未知世界的恐惧和搭顺风车心理作祟,其他人并没有急着往下走,就连懵懵懂懂的郝大爷刚踏出去一步,也被葛薇下意识脱口而出的“等等”给喊住了脚。他们对视一眼,表情变得微妙且複杂。
这时,地下室里传来迟衍闷闷的声音:“没关系,你们就在外面等着就行。”
他们这才如释重负。
还有什麽比当躺狗更幸福的事?
片刻之后,三个人顺次从阴暗的地下走出来。
“有线索吗?”葛薇赶忙凑过来问。
解昭面无表情地摇头。
迟衍补充道:“什麽也没有。”
最后上来的海娜将活板门恢複原位,检查了一遍确定严丝合缝后,她站起身说:“本来就什麽都没有,普通的储藏室罢了。”
“一般用来作为禁闭室?”迟衍,“爱德华犯什麽过错会被惩罚关禁闭?”
“他?他从没进过禁闭室。”
海娜几乎是脱口而出,余光瞥见迟衍似乎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她抿抿嘴又改口道:“嗯,主要是因为爱德华比镇上别的孩子都乖,不哭也不闹的,很少调皮捣——”
她的嗓音戛然而止。
衆人等半天等不到下文,纳闷地擡头看她,却发现这女人正白着张脸半仰头看向天空,嘴巴张得老大,原本就微微凸出的金鱼眼球更加向外凸起,整个人像是被是什麽东西吓傻了似的,瞬间定格住。
她在看什麽?
衆人愣了愣,下意识顺着海娜死盯的方向擡头看过去,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半空中漂浮着一个气球。
一个勉强能看出有着人类形态的,圆形球体。
更具体地说,是一个臃肿到变成圆球的中年男子,身体如同吃了酵母粉般膨胀了数倍,五官挤缩得扭曲变形,衣物勉强算是完好但也撑得几乎要炸开。
整个“人”在空中摇摇晃晃,似乎只需要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跑。
衆人:“……”
果然变态是全体审判员们除谜语人外的第二大公共爱好。
在这等着呢是吧!
这尼玛是个什麽恶心玩意???
他们整齐地擡着头,视线跟随那个不知道还能不能被称为“人”的诡异气球随风飘蕩,面色比刚刚看着钱靖被抓走凝重多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