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后说完,深呼吸了几口气,二长公主脸色都越发难看,显然没有想那么远!
还是郑国长公主道:“大娘娘,求您体谅我的苦,我知道自己不如二姐懂事,老是想顾全自家。可我的日子真的是艰难才会如此,驸马心里只有他那几个小儿子。王家人也喜欢米氏生的那两个男孩。永国妹妹是官家的同胞,也是您一手养大的。但求她稍微给我留点体面,别把人带到京城里来。我自然也不会让她难做的。”
晋国长公主看她真情实感,也是难受,毕竟一母同胞,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宋太后看她执迷不悟,直接逐客。
你艰难,谁不艰难?邦媛是出去做大事的,凭什么要为了你一点面子瞻前顾后?你还没有这么大的脸?
晋国长公主扶着她出来,叹息道:“回家写谢罪奏表吧。不然台谏官们参奏起来,官家是不会保你我的。”
说不定会照顾晋国长公主一二,但跟郑国长公主实在没这个情分。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郑国长公主也不必有意见。
谁让当年私下给南宫金币关心几个弟弟妹妹的是人家赵泱泱呢?
可郑国长公主还是不服,低声道:“若如今是德昭……”话没有说完,已经被晋国长公主把嘴巴捂上了。她大惊失色道:“你想找死啊?这种话你要再说,咱们之间就此别过,再也不要来往了。”
以前夹着尾巴做人,现在日子刚好过一些,又想这想那。我看你就是欠收拾。本来还有那么一点儿同情,立刻烟消云散。
万幸,这次她们俩的话没有被任何人听到。宋太后送走了两个倒霉闺女,按着脑袋揉了揉。吩咐重紫将宝匣装好之后,交给了身边的林茶,道:“燕国大长公主身体越发不好了。万幸,仁寿郡主也终于有了如意郎君,这匣子礼物,就当是我这个舅母的添妆,你亲自送过去。”
原来仁寿郡主高婉灵最近终于和人定了亲,对方不是别人。正是此番立了功劳专任东西班行首的杨五郎杨延德。经历先前这么一通,大长公主也想通了,他终究不能庇护女儿一辈子,还是找一个人品和能力都信得过的。女婿托付终生。杨五郎虽然出身他族,而且是庶出。但架不住杨家已经跟皇室结亲,门楣上了一个档次。而且两个人出奇的都很满意,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于是,杨六郎未来会不会娶柴郡主,别人不知道,但杨五郎是真的要娶郡主了。
林茶接过后答应,道:“大长公主到今日,除了郡主的事,也是在撑着看官家的大婚。自您之后,这还是咱们大宋朝第二位从丹凤门进的正宫皇后呢。”
宋太后叹息,抚摸着檀木桌面,道:“从丹凤门进来,却也不容易。”不过片刻之后,她就道:“不过总归还有一段时间,现在最重要的是徐慧回来的事。每个人都不容易。但也没必要给别人增加不容易。好好把人接回来。我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去把舜华和琳琅给我叫过来吧。”
绍隆二年三月暮春,城郊野外的芍药已经渐次开放,有的甚至爬满了驿站的外墙。陈留县里已经为徐慧专门准备好了皇太妃仪仗,而永国长公主自有长公主仪仗,邦媛虽然素日不在意这些,但看徐慧受到尊重很开心,邦媛就换上罗衫襦裙,带上花冠,跟在徐慧车驾身后。
只是这一路上难免问一问李黛和杨淮橘的伤势,李黛还好,杨淮橘等稍微暖和就回了东京养伤,只是一直通着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