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名尽(2 / 2)

见到丈夫顶头上司的爱女,吴氏色变,“原来李小娘子也在啊…”见着二人面对面,吴氏尴尬的笑了笑,“看来是老婆子我打扰二位了,你们慢慢聊哈。”等离得有了些距离后,吴氏冷下脸,“呸,一家子都是不要脸的,老家伙勾搭清河崔氏,儿子勾搭使君的息女,真是妥妥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嘈杂的声音与李氏的质疑夹在在一起,王瑾晨旋即抬脚登上马车,“她的想法我并不知道,但我可以的知道是,若不尽所能去做,我一定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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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初州府分上中下,以户数区分,三千户以上为上,但这个数不是准数,会随时局而变,越州属于上州,所以他的刺史使君品级比较高

功曹:就是六曹之一的司功。

解试,为唐宋的州府试,明清的乡试,殿试始创武则天登基那年,公元690年。

唐朝后期的科举制度非常混乱,一般投牒发解只能于籍贯所在地的本地人,后期就打破了,乡贡的县试也没了,一般只经过州府取解,有的甚至不用考试,直接获得文解,称为拔解。

冠礼与及笄礼详细的流程在上一本《女庶王》都写过,此书就不赘述了,没看过文的也可以百度搜,冠礼流程有个三进礼,换衣冠一共三次,表字并非父母所取,而是冠礼当天的正宾,一般是家族中德高望重之人,冠字之后就要称呼字了,因为直言名讳是非常不礼貌的事情。感谢在2020-08-2406:17:42~2020-08-2506:28: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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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六月初,各州解试相继发榜,越州功曹于衙门前公布中举者名次,“垂拱四年,六月戊子,经州试乙榜合格者三人,第一名山阴王瑾晨,第二名...”

除张告示外,越州刺史还特地派人至中举者家中告知。

“阿郎,娘子。”家僮疾跑入内,“郎君中了,且是乙榜第一。”

“中了?”王哲瘫坐下。

一旁坐着的崔氏却不以为然,“别高兴的太早,中举算什么,他要是中了进士让咱们家出了一位士大夫这才叫喜事呢,你中举都中了多少回了,还不是一次甲榜都没有登过。”

王哲坐在椅子上拉沉着一张老脸,看门的小厮步入中堂通报,“阿郎,刘参军来了。”

“请刘参军进来,去将郎君叫回来。”

“喏。”

小厮将越州司功参军引入王宅,王哲一改脸上的苦涩表情,笑呵呵的迎上前,“刘参军亲自登临寒舍某未能出门远迎,失敬失敬。”

青袍官员抱着拳头拱了拱手乐呵呵道:“恭喜王公呀,令郎高中解元。”

“犬子不成器,皆赖仗诸位贵人相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使君惜才,令郎天资卓越,日后定会成为国朝栋梁之才。”司功参军往宅院四周瞧了一圈,自己亲自前来报喜却始终不见文解得主出来便询问道:“王解元呢?”

“犬子与几个族兄出门赏荷去了,我已差人去叫他了。”

“原来如此,这倒不必麻烦令公子特意跑回来一趟了,”旋即将一封盖有越州官印及刺史印的文书取出,“我此次来是转交文解的,待初冬十月朝贡之时,州府要将举人随贡品一同发遣解送至京参加来年的贡举,这个流程王公是知道的,自不必本官多说。”

王哲接过文解,心情略为沉重,竟丝毫没有当年自己中举时取得文解的半点开心,州府试即便上州也只取三人,但尚书省的礼部试对于无家世相持的寒门来说要更加艰难,王哲考了三次皆落榜,作为长子又无继承的嫡出子嗣,因此便在长安消沉了一阵子,“有劳刘参军。”

司功参军笑道:“江南巡抚使狄侍郎到了越州,本官得同使君一同出城迎接,就不再此叨扰王公了。”

王哲将人送出宅院,拱手道:“刘参军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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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拱四年六月,冬官侍郎狄仁杰充任江南巡抚使巡查江南,朝廷特许其借紫。

“我求神拜佛,烧了大把银钱却只让三郎考了个第四,可偏偏举人只录三人,这解元的名头凭什么给王家那个庶子?”妇人提着篮子从越州城出来,篮子里盛的是一些祭祀的供奉之物。

“娘子莫要恼怒,许是那王家四郎走了后门也说不定,娘子试想,他们出身琅琊王氏,山阴县令与越州刺史皆与他家交好,咱们家郎君倒霉,偏偏遇上了王家子弟参考。”

越州郊外建了些不合礼仪的祠庙,也有当地乡绅受人蛊惑而集资建造淫祠,常有人耗费铜钱数贯入祠供奉与祭拜使得江南迷信之风日益盛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祠、庙附近有上百亩河池,正值盛夏,满园花色,青红白夹杂在一起,生机盎然,一群十七八岁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围聚在池中的凉亭内喝酒赏花。

“今日州试放榜,子玗随咱们出来吃酒,定然是志在必得了吧?”

王瑾晨靠坐在凉亭的栏杆上,她之所以会随几个族兄出门,不过是为了逃避嫡母那聒噪的碎碎念。

几个吟诗作画的兄长继续打趣道:“今日过后,咱们岂不是要改口叫王举人了?”

“什么王举人,应该要称呼王解元才对。”

“对对对,以咱们子玗的才华,肯定能摘得这越州解元之名。”

王瑾晨抬手趴在栏杆上,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荷花穿插在青莲之中,凉爽的夏风从亭内穿过,游走的目光突然在一朵荷花上滞留,两朵绽放的莲花共生一茎,便忆起了幼时夏日在长安之事。

【长安芙蓉池背靠着巍峨的青山,林木耸立其间,池中还生有荷花,每到夏日便会有武吏巡查四周,以防摘荷的百姓落水。

一大早,两个小童背着父母从亲仁坊偷偷有跑出,穿红色裙衫的女童将男童拉上马车。

“七娘要带我去哪儿?回晚了的话阿耶要不高兴的。”

“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儿?”

“芙蓉池。”女童见她这般犹豫,便嘟起嘴不高兴道:“你不愿陪我去么?”

幼童抬起头慌忙解释道:“怎么可能,七娘所邀,我当然是一万个愿意的。”

女童怀揣起双手撇头不高兴道:“我看你就是不愿意。”

幼童扒拉着圆领袍的下摆将身子挪近,抬手扯了扯她的衣袖,“七娘,我这不是怕阿耶回来责罚我吗,他可平时对我可凶了。”

想起王家那位颇有才名的严厉父亲,女童这才心疼的松了一口气,“那好吧,我带你去看荷花,保证晌午前就回。”

幼童便笑弯着双眼连连点头。

芙蓉池靠山的一侧新建了一座极大的楼阁,阁前还修了个小池子,池中的荷花生长的极好,舀满水的筒车正有序的转动着将水送到小池子里。

一阵微风轻轻掠过,红白荷花赢着朝阳随风而动。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女童睁着一双清澈的眸子,“天生万物无一不喜阳,就连荷花也是向阳而生,日出时绽放,日落而闭。”

幼童跪坐在雕花栏杆上,抬起蓝色袖子里的小手抓耳挠腮道:“七娘,山有扶苏…这是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诗经里的一篇,意思就是山上有茂盛的扶苏,池里有美艳的荷花;没有见到子都的美男子,却偏遇见了你这个小狂徒。”女童解释完后故作嫌弃道:“都叫你好好读书了。”

幼童嘟嚷着嘴喃喃自语,“七娘不也不喜欢读书么...”

“你说什么?”女童侧过脸。

一红一蓝两个小身影挨在一块儿,幼童旋即扭头看着她,四目相对,眼里充满了惊艳,正是一点让她产生了胆怯与犹豫,旋即结结巴巴问道:“那...七娘更喜欢哪个?”

女童睁着干净透亮的眸子,“先生说诗里的东西只存在诗里,可小狂徒阿晨却是时时刻刻都在我跟前的,所以诗里的虚无怎可与之相提并论。”】

王瑾晨将搭在栏杆上的右手垂下,拨动着荷池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苞喃喃道:“虽备物之偕美,独扶渠之华鲜,小狂徒远没有当年那般大胆了,竟连与你道实情都不敢。”

“子玗又在这儿思念哪家姑娘呢?”王三打着一把叠扇俯下身扇风问道。

“我哪有什么姑娘可思念的。”王瑾晨将手收回继续趴在栏杆上。

即便王瑾晨再三否认,王三还是不依不饶的揣测道:“想娶萧家七娘?”

王瑾晨当即扭过头,“阿兄胡诌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啧,”王三将扇子叠起,“扭头反应的这么快,心虚了不是?”

王瑾晨低头,没有再开口辩解与否认,王三便再次靠上前,“这追姑娘的本事你可得问哥哥我,讨姑娘欢心自然少不银子,有什么困难,缺钱了就同哥哥说。”

城郊的荷池极大,池中光建造的亭台便有六座,妇人气急败坏的将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折断,“一定是他抢了我家三郎的福气。”

跟随的婢女心思深沉,望着一脸幽怨愤愤不平的的会稽县令娘子,上前小声道:“大娘子,诸州贡举限制人数是建国之初就定下的规矩,如若那中举的三人中...”婢女故意将话语停顿。

妇人扭头怒骂道:“你疯了,叫你主子去做这些个伤天害理的勾当,郎的仕途还要不要啦?”旋即又指着天空,“若让神仙老爷知道,还不天打雷劈?”

婢女知道妇人胆小,但又极为看重儿子,“常科有规定,伤残者不取,除却文采,这身长体貌便是取士的第二标准,若是残了或者毁了样貌,就算使君再器重,难道还会将一个连考场都进不去的人送去京城么占了这举人的名额么,况且奴听闻越州刺史的升迁令已经下来了,如此关键时刻,他必然会大事化小的。”

妇人转念一想觉得十分有理,自己的儿子排在第四,若中举的三人里有一人出了差池,或许使君便会另写文解让后面一人顶替。

“而且庙里的神仙不是替郎君算命说好运会被克星截取,若要福运通畅,便要将这克星去了。”婢女盯着女主人有些动摇的神色,“奴知道各州举人会在十月随贡品入京,名册还未交到尚书省,朝廷便不知情,王四现在就在这荷池附近。”

“…”

兄长关怀备至的话传入耳中,并未引来王瑾晨的感激,反而增加了她的犹豫,“若是想阿兄所说使些银子就能够的话,我今日何以在此涉险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三拿着叠扇的扇骨擦了擦了脖颈皱眉道:“说得也是哦,她是萧家的嫡出姑娘,母亲又是博陵崔氏的长房嫡女,几个舅舅皆是朝廷高官,这个...哥哥也帮不了你。”

王瑾晨坐转身子靠在身后的一根支柱上,王三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子玗莫灰心,凭你的才华他日定能受到圣人赏识,封侯拜相亦不在话下。”

【“还是说阿兄想要做宰相,可是人家姑娘能等阿兄这么久么?”】王瑾晨闭上眼,中肯道:“但愿吧。”

“吁。”一匹快马迎着烈日急停在亭子附近,小厮下马飞奔上前,“诸位郎君,我家四公子可在?”

一众裹幞头的年轻人停笔侧望,旋即扭头道:“子玗,你家家奴来找你了。”

小厮挤进亭子内,叉手道:“郎君,恭喜郎君高中解元,整个泰兴王氏就您一人中了。”

原本觉得自己笔下荷花栩栩如生的读书人突然觉得画布上的画毫无生机,搁下笔道:“子玗中了解元?”

“是,六曹司功参军刘参军亲自登门报的喜,郎君州试五试皆为第一。”小厮喜道。

“可以啊,”王三没有参考,也无心入仕,心中便没有什么落差感,一把拍向弟弟的肩膀,“我就说了,你这么多年的书也不是白看的嘛,不愧是我弟弟。”

小厮看着趴在栏杆上的少主子,进一步叉手躬身道:“阿郎请郎君即刻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瑾晨一想到父亲的冷脸便觉得头疼,“晚点吧。”

小厮抬起头,眼里充满了犹豫,“可是阿郎让您即刻回去…”

“刘参军只是登门报喜,不会久留家中的,我就算赶回去也无济于事,今日答应了诸位哥哥在这里赏花,你去回复阿耶,我晚点自已会回去的。”

“这…”

一旁的几个兄长凑上前,王三更是直接伸手勾搭上肩,“四郎今日大喜,不喝酒怎成,如何能着急回去呢,要不要随阿兄们一同去义德坊转转?听说花院里新来了一位弹唱一流的北方歌姬…”

对于兄长突然靠近,又一身汗味,王瑾晨心里嫌弃极了,遂将人推开起身道:“阿耶唤我回去,我还是回去好了,免得晚了要坐冷板凳。”

王三打开扇子扇着风道:“你适才不是还说要陪咱们赏荷的吗?”

“三哥一高兴便要拉子玗去妓院那种风月场所,人家可是大才子,将来入仕定居京城,上赶着讨好的佳人还会少么?”

王三笑道:“也是,这中了举人的人就是不一样哈。”

被一群兄长调侃后王瑾晨拱手道:“几位阿兄误会瑾晨了,我是看这天气实在太过炎热,一会儿我回去途径集市可让下人稍些冰饮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解释一下冬官侍郎是个啥子,就是武则天光宅元年时将工部改为冬官,工部尚书为冬官尚书,工部侍郎就是冬官侍郎了。

天地春夏秋冬六官分别对应尚书省六部。

芙蕖:荷花

借紫:出使或者外派做什么未达品级而特允许穿紫袍,办完事了再还回来,与赐紫不同。

宋承唐,经过五代变革又有一定的发展,但很多地方仍有相似之处。感谢在2020-08-2506:28:00~2020-08-2606:29: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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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家僮将王瑾晨扶上马背,“瑾晨赶着回去就不陪诸位阿兄在此吟诗作画了,失礼之处还请海涵,下次一定赔罪。”

“这中了解元的人就是不一样,连司功参军都亲自登门道喜,子玗路上可得小心,晚上到你家蹭酒喝。”

“知道了。”

一辆普通的马车拐入前往越州的官道上,车旁还随着几个身穿缺胯袍的护卫,临近中午正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车内的主人掀起帘子,车内坐着一个年近花甲满脸福像的老人,“还要多久能到?”

“回巡抚,前面不远处就是越州城了。”

“快些入城吧,烈日当头也辛苦你们了。”

“下官奉命护送,狄巡抚待人亲和,不辛苦。”

夏日的风极为闷热,太阳曝晒着骑马的人,汗水从脸颊滴落在马鞍上,酷热下便扬手用力挥了几下手中的鞭子加快速度回城。

当快马即将追赶上稳当行驶的马车与之并驾齐驱时,马儿突然失控撞向马车同时也将马背上的人甩落,坐在车前的车夫连忙爬起将马控制住,好在驾车的马没有因此受惊而发狂。

一声痛苦的□□,随行的护卫从马上一跃而下,并没有管那落马受伤的少年而是凑到车旁着急问道:“巡抚可要紧?”

江南巡抚使狄怀英从车底爬起,端了端幞头撑着车窗探出头,“出什么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从拱手道;“有个人骑马撞上了咱们,下官办事不利让巡抚受惊了。”

受惊的马被巡抚的两个随从控制住,而后他们才注意到落马之人,警惕道:“你是什么人?”

王瑾晨抱着手从地上爬起,发现自己站不起来,没有及时清理的碎石块上还留着些许血痕,她便忍着剧痛将袖子卷起,被擦破的口子两侧还沾染了许多黄色的灰泥。

跟在后面的家僮连忙跳下马,惊慌道:“郎君您受伤了。”

狄怀英见人受伤便从车内走出,王瑾晨由家僮搀扶着抬头,见人穿着紫色的官袍,“某是越州山阴人士,适才坐骑不知道怎的突然受惊...”

刺痛之下王瑾晨揪着家僮的手,颤抖着双唇连连制止道:“不行,别动了,我站不起来。”

本是来报喜接人回家,这一摔可把家僮也摔得害怕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郎君刚中解元,若要是摔伤了腿,小人如何与阿郎交代。”

“我自己摔的,跟你有什么关系。”王瑾晨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喘气。

狄怀英望着愁眉苦脸的主仆二人,“你适才说你家郎君中了解元,是今年的越州解元么?”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狄怀英望着王瑾晨关怀道:“孩子,上车吧,治伤要紧。”

“我冲撞了官人的车马,怎好意思再劳烦您。”

“人无事就好,其余的你不要有太多顾念。”狄怀英走上前俯身蹲下,“搭把手,将人轻抬上去吧。”

随从相视一眼后应道:“喏。”

控住惊马的随从从地上捡起一个拇指大的尖锐石头,石头上有被磨尖的痕迹,上面还染了血,“巡抚。”狄怀英接过石头,旋即又走到坐骑身侧,端详了一周后在马的臀部位置发现了一个伤口,眯起锐利的双眼陷入思考道:“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又从怀中拿出一条干净的帕子将石头包裹好,“将此马一同带回去。”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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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短褐的男子背上背了一张弓,弦上还有个装弹丸的网兜,正点头哈腰的站在一个年轻女子跟前,从打扮上看像是大户人家的婢女。

男子满眼放光的暗搓搓手,似在邀赏一般,“姑娘,事儿小的都给您办妥了,地势我都查看好了,保管无人发现。”

“人怎么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骑的那匹马比人还要高,这么一跌,定要折腿的。”

“好。”女子拿出一大袋铜钱,“这里头有几贯铜板,都是上好的开元通宝,倘若一年以后无事发生,我家主人另有重赏,若走漏了半点风声,我看你们也不用在会稽县待下去了。”

“是是是,小的只认钱,其他的事一概不知,姑娘放心,就算是被人揭发了,小的也只会自个儿认下,绝不会拖累姑娘。”

“拿去吧。”女子将钱袋抛给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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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僮的指引下,狄怀英没有先去越州官署而是去了山阴县王家。

泰兴王氏一脉群居山阴,数十座宅子紧挨一处,规模宏大,狄怀英下车后惊楞,“你是琅琊王氏子弟?”

家僮搀扶着脸色有些苍白的王瑾晨,“是。”

狄怀英语气里充满了欣赏,“小圣这一支的后人几乎在朝堂不见踪影,你得好好养伤,王氏才学不可断。”

看门的小斯飞快入内通报,王哲闻讯后匆忙走出,见到紫袍金带后顿住,“官人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家官人是尚书省冬官侍郎,奉命兼任江南巡抚使代圣人察视四方。”

王哲听后大惊,旋即跪伏道:“民王哲,见过江南巡抚使。”

“快快请起。”狄怀英走上前将王哲扶起,“令郎受了伤,又不肯先行就医,足下还是快些叫来金疮医诊治吧。”

“是,多谢巡抚搭救犬子。”

“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另外,”狄怀英走到王瑾晨跟前,“王公子落马之事事出蹊跷,绝非马受惊那般简单,马匹本官就先带回去,待公子伤好些了本官会差人过来传唤。”

即便巡抚使没有疑心,王瑾晨自己也是能够察觉的,自己的马平时极温顺,除非是惊雷或者突发意外,否则无缘无故为何发狂,“有劳官人费心。”

见狄怀英欲要离去,王哲想到自己的女儿以男儿身应举,将来进入朝堂定有不少坎坷,而眼前人又是天后极为看重的老臣,便上前共立道:“巡抚使不进门坐坐么,王某人好为您接风洗尘以报您施救之恩。”

“不必了,本官出来的匆忙,还要回去与当地刺史交代些事,足下留步吧。”

王哲只好作罢,“恭送巡抚。”

巡抚的马车刚离去,王家的车马就回来了,“哟,又给马摔着了呢?”嫡母崔氏正巧归家,下人还未来得及将郎君扶进家门,门口就被堵做一团,“上回摔得衣服都破了好几个口子,那可是蜀锦,一匹够寻常人家多少日的花销,王家就算再也有钱,又哪儿经得起郎君这么折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着阴阳怪气的声音,一直沉闷的王哲突然开口,“好了,你就不能少说些吗,人都伤成这样了,”旋即又扭头吩咐,“去将川北巷百草堂的疾医请来,就说你家郎君摔伤了手脚。”

小环看着家主人不解道:“可是百草堂的疾医不是治内伤的么?”

“叫你去你就去。”

“喏。”

王哲见着王瑾晨月牙色的袍子被撕裂了好几道口子,露出的伤口也已经变得暗红,衣服被染了大片血迹,脸色煞白,“你先忍着点,医生马上就来。”旋即上前将王瑾晨背起。

看到这一幕,崔氏并未惊讶,只是家中奴仆看不大明白,平日里王哲对儿子要求苛刻,不是打便是责骂,总之书斋里每隔十天半个月就要传出训斥声,不仅是对儿子,对几个女儿也是如此,父慈似乎从未在这个家中出现过。

“大人…”这是十八年来第一次趴在父亲肩背上,幼时她很羡慕邻家阿妹可以骑在父亲的脖子上感受着父亲的疼爱与呵护,王瑾晨突然有些看不懂父亲。

王哲将王瑾晨背到偏房扬氏的院落,杨氏手中的插花惊颤的落到了地上,哭丧着赶上前道:“四郎这是怎么了?”

“阿娘,孩儿没事。”

王哲将她背进房中,“从马上跌下来,看样子这腿伤得不轻,能不能治好还不一定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端端的怎么就从马上摔下来了?”杨氏查探着伤口,心疼道。

王哲直起身,低头俯视了一眼,“你自己问他吧,老夫还有事,好生照顾着,缺什么就去找王柒。”

医者还未到,杨氏便让婢女去打了一盆热水,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的伤口,“可千万别落下什么毛病。”

王瑾晨咬牙忍着剧痛,但额头上频繁冒出的汗水却将其出卖,“阿娘放心吧,儿不会有事的,休息几日就好了。”

川北巷百草堂里的坐堂医是王哲的挚交,以治内疾闻名故而称疾医。

在疾医一番望闻问切推敲伤处询问后,便替她拿了些治外伤的药又开了张方子,“按方子抓药,每日一副,早晚各一次,另外一些注意事项某也列出来了,多熬一些骨头汤与令郎食用有助于恢复。”

“吴疾医,我的伤?”王瑾晨拉着疾医的袖子。

“郎君伤到了筋骨,说严重也没有那么严重,但也不轻,至少这一年内…”疾医摇头,“万幸没有摔断,药吴某已经开了,至于何时能好,得看郎君自身的恢复。”

“那我的贡举怎么办,吴疾医就不能想想法子么,明年开春就要入京考试了。”

“明年开春?”疾医低下头,“一年能好已是极限,这半年…某不敢断定,而且诸州举人十月就要进京,这不到四个月的时间,某也无能为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瑾晨垂下卸了力气的手,疾医走后,窗外的太阳已经逼近黄昏。

王瑾晨半躺在踏上捶打着桌案,“为什么?我在山阴未曾与人结过怨…”迟疑了一会儿后,王瑾晨眉头紧蹙,“我与她不是已经取消了婚约么,没有理由要这样做啊。”

萧安介一家搬到了洛阳居住,正与人下着棋的萧若兰突然掩面打了个喷嚏。

“何人咒骂我?”

与之对弈的萧婉吟盯着棋盘凝神道:“半年过去了,六姊姊可物色到了好人家?”

“怎么,长幼有序,七娘就这么迫切的想要阿姊我先嫁了,你好再嫁那个患有隐疾之人?”萧若兰拿着黑子捂嘴笑道:“哎呀,没有想到我家阿妹竟还是个情种,若让元符公子知晓,还不知道要多伤心呢。”

“我与他已经解除婚约。”

“是么?”萧若兰从棋盒内夹起黑子,“我瞧着那元符公子似乎并不死心呢,尤其是阿兄得天后之侄兵部尚书武三思器重后似乎有意再次提亲呢。”

※※※※※※※※※※※※※※※※※※※※

郎中,大夫,等作为医生的称呼始于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医生之名出现于唐,《唐六典》中有载。

宋以前多以专长或地名称医。

官人:唐对做官之人的通称。

共立:站姿之一。

唐代是多民族融合,纯正的汉风保持在山东士族中,包括服饰与礼仪。山东士族之所以傲,这个血统问题占一大部分。

提供一条线索:奴隶制依旧存在,入了贱籍的婢女是可以被主人放良脱离贱籍的。感谢在2020-08-2606:29:09~2020-08-2706:14: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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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萧婉吟夹起一颗白玉子,“既然阿姊一直心心念念的想着,不如我去替阿姊向父亲举荐让阿姊嫁到御史中丞家如何?”

萧若兰神色微变,抬手一把握住萧婉吟落子的手腕,“你就那么喜欢王家那个庶子?为了他连自己的清白都可以不要,他究竟有哪里好了,你看上了他哪点?”

萧婉吟将手抽回,“她哪里都不好,又呆又楞,可我不需要她变得如你们口中一样好。”

萧若兰盯着亲妹妹一动不动,“流言可以轻而易举的毁掉一个人,若内心不够强大,它甚至可以杀死一个人。”棋盘上的棋局早已混乱,萧若兰也无心再下这盘原本稳赢的棋,“我是你姐姐,所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论是宗室李孝逸之子还是陇西李氏御史中丞之子,无非都是众多追求者里挑选了一个于家族最有利的势力罢了,你不反对阿耶,是知道即便逃离他们还会有下一个,无休止的接替下去直到你穿上那身嫁衣。”

“阿姊…”萧婉吟呆看着与平日似乎不太一样的姐姐。

萧若兰继续说道:“不单你是如此,还有其他两位姐姐以及我,我不想屈服命运,我也讨厌这个嫡庶尊卑长幼有序的家,讨厌他们的功利心,却还要倒过来说我势力,这个天下难道不是人皆如此么?”

萧婉吟跪坐着爬起,“人都有选择,选择性的避开以及目的性的接近,在你不了解的情况下,不要轻易去说一个人或者否定。”

“人?”萧若兰盯着妹妹,“你是说我对王瑾晨的嫌弃?”

“任何人。”萧婉吟摇头。

“说我心气高?”萧若兰冷笑,“其实是我压根就瞧不上那群臭男人罢了。”

“难道因为你不喜欢你看不上就可以随意的去害人性命么?”萧婉吟转身低头直勾勾的看着她,“你只在乎你自己,忽略了别人是否有苦衷与无奈,当你用卑劣的手段赶走一切你不喜欢的人的同时也会赶走你所喜欢的人,因为人的感受都是一样的,善与恶,美与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是在为他说话,说到底,你依旧在意,不管他是否值得托付。”萧若兰抓握着一颗棋子,眼里透出一丝狠厉与不甘。

“我说过你不了解她,她和别人不一样。”

“都是人,有何不一样?”萧若兰不以为然道,“说我不了解他,那七娘你又知他多少,仅凭借儿时那几段微不足道的记忆吗?人心是会变的,他还不是一样将你忘了,你如今又谈何说别人不了解他,难道别人不了解七娘就完完全全了解了?”

阿姊的话触动着萧婉吟,那日舍命相救也未能让王瑾晨想起从前之事,倒是离别前送了一把不知何意的腰扇,至今她都不知道这把扇子是无意的感恩还是有心为之,长安一别,又再无交集,没有当面说清之事,她不敢断定,可那婢女最后的话又给了她最后一丝希望,但等待的过程何其漫长,她不知道自己能否一直坚持。

见妹妹没有搭话,萧若兰又道:“我不知道你作何如此喜欢他,总之他给我的感觉并不真实,我不知道他是装傻还是充楞,总归是个不可靠之人,就算我嫁过去,还真以为我会尽心力去教养一个装睡的人么?”

萧婉吟不解,“阿姊为何对她有这般大的意见?”

“我…”萧若兰语塞,旋即起身甩袖道:“你是我们萧家的嫡女,我不想因你而让家族蒙羞。”

“既然是如此,那阿姊与她无冤无仇,当初又为何要害她?”

萧若兰转身看着妹妹,几番欲言又止,“反正你们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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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衙役围在一匹棕色没有鬃毛的马旁,狄仁杰抵达越州官署名后便命人将马的伤口仔仔细细查探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启禀巡抚使,经勘验,从伤口上判断确定非弓箭也非手掷而是为杀伤力较小的类弓箭挟弹暗器所伤。”

“诸州解元乃州府翘楚,日后的国之栋梁,李刺史,此事出在你的治下,你该当如何?”

越州刺史面露难堪,“让此事发生是下官治理州县不力,下官定会彻查此事。”

“此案非同小可,对取得一榜之功名的贡人下手,可判谋害朝廷忠良之罪,皇太后殿下惜才,是绝不允许此等事发生的。”

“下官明白。”

王瑾晨修养了几日后失血的气色逐渐好转,但是腿伤依旧没有任何起色,即便扶着桌案站起都非常吃力。

试了几次后王瑾晨瘫倒在踏上,苦笑道:“偏在我下定决心之时出了叉子,”很是用力的揪着大腿上的裤子咬牙道:“是成心要与我过不去么?”

“伤筋动骨一百天,郎君这才修养了几日,若是一下就好了那还要医者做什么?”小环见她垂头丧气,便上前安抚道。

“十月就要至京城礼部投状,我若此时残了,必然会取消我入京的资格。”

小环低着脑袋,“郎君是怕七姑娘不能多等一年么?您不告知她心意,凭一首诗,她如何能断定与知道呢?您不说,难道要靠别人猜么,猜来猜去,这样多累啊。”见主子满脸犹豫,小环又道:“郎君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七姑娘所以不敢直言,如今下了入仕的决心就不要轻言放弃,能越过沟壑的相守才会长久。”

——咚咚!——宅中小厮叩响王瑾晨的房门,“郎君,使君派人来问话您的伤好些了没有,江南巡抚使狄侍郎查出蹊跷要唤您过去作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了,马上就去。”王瑾晨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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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州官署——

越州司兵参军领兵在城中查探,寻着蛛丝马迹挖人,“使君,经两日彻查,进出城没有可疑之人,这阵子城郊荷花开得极盛,每日出城赏荷的人极多。”又朝主座的巡抚使拱手道:“依照巡抚使吩咐派人将善用挟弹的人一一带回审问。”

“使君,王解元带到。”

婢女将坐在轮椅上的王瑾晨推进官署,过门槛时与兵士共同抬起,越州刺史走出厅堂,“这是…”

“金疮医说恐要一年半载才能好。”

“一年?”刺史皱起眉头,“再过三个月就要入京了,州府要提前两月交尚书省名册。”

王瑾晨紧握着扶手,“瑾晨知道,贡人名额有限,瑾晨腿脚不便还请使君另换他人。”

刺史极为惋惜的看着王瑾晨,先前还想收了这个少年做女婿来着,“先不说文解之事,此次你落马又恰好撞了狄巡抚的车马,便被巡抚察觉了蹊跷,”刺史俯下身小声道:“事关越州名声,若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好不过。”

“孩子。”狄怀英从屋内走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瑾晨拱手低头道:“狄巡抚,恕民行动不便,不能向您行礼。”

“无妨,”狄怀英走到王瑾晨跟前,“腿可好些了?”

王瑾晨摇头,狄怀英便安抚道:“莫要灰心,若是真才华便不怕晚发掘,志气更不能短。”

“瑾晨记住了。”

“你在越州可曾与人结过怨?”狄怀英继续问道。

王瑾晨摇头,“除了读书,我极少出门,打交道者不过二三人,更别说结怨。”又疑惑道:“狄公如何断定就是越州人所为?”

“你们出行赏玩是当天邀约,若非当地人,如何能在半日内知晓行程,你可知道大理寺有多少无头案,全靠一步步推测。”

“大理寺…”

“怎么,有兴趣?”狄怀英见她迟疑。

三法司之一的大理寺她是听过一些事情,尤其是在狄怀英任职之后大理寺便成了理法公正之所,“瑾晨不懂断案的,只是读过一些书知道大唐的律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一出生便是一张白纸,凡事都是由不懂到懂的,没有人天生就会断案,我适才仅问了你一句话你便有了反问,你从我的话中可以反推得到问题,足可见你的机敏。”狄怀英拍了拍王瑾晨的肩膀,“大理寺在国朝的地位只重不轻,需要一些新鲜的血液以及敢于言事之人,国家的将来都在你们这些年轻人手中。”

王瑾晨看着无力站起的右腿,“恐怕要让狄公失望了,在下如今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狄怀英见她似乎很是焦急,又心怀浮躁,“皇后殿下重视人才选拔,年轻人要沉得住气。”

“我…”王瑾晨摩挲着双手,“在下不像狄公一样心怀社稷与百姓,在下投牒既非为国也非为民,只不过是为一己私欲而已。”

“人都有私欲,不必因此而觉得有什么不好,你还年轻。”

穿着甲胄的军士进入官署匆匆走到刺史身侧小声嘀咕了一阵。

越州刺史走到狄怀英跟前叉手道:“狄巡抚,刚刚判司来消息说抓获一个欲要搬离越州的武夫,此人从过军,是从牢中遇到特赦而被放出来的,家中查获了弓、弹、陌刀。”

“那就开堂推事吧。”

“开堂?”刺史楞道,“此事…”

“怎么?”狄怀英扭头冷盯着越州刺史,“使君难不成想私下断了好息事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官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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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稽县衙的后衙内,妇人在房中急得团团转,“都给了他一大把银子让他搬走,他为何不搬走?你难道没有交代他吗?”

“奴也不知道这个江南巡抚使会来的这样凑巧,不过娘子请放心,自古官官相护,那人不敢将咱们供出来的。”

“坐堂的可是世人称之为神探的狄仁杰,你叫我如何放心?”妇人忧心道。

“就算逼供出来,长安那边已经拖贵人打点好了一切,难道郎君的仕途,娘子要亲手毁掉吗?”婢女的态度逐渐变得淡漠。

妇人转过身眼神变得迷离,“你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娘子若不找个其他理由应下,势必会牵连到…”婢女突然咬牙,“嘶~”

“你这个贱人!”妇人上前在她的手上狠狠的揪了一下。

婢女窄袖内白皙的手臂上全是发紫的旧伤,她抚摸着一道新的淤青将妇人用力推开,“疯婆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贱婢,你不过是我们家的一个家生婢,今日我就算打死了你,官府也管不找…”

“那你就试试,除非你不想要你儿子的仕途了,若我死了,你的事就会被人揭发出来,你儿子一定会受到牵连,没有门萌不能参加贡举,你儿子这辈子都完了。”

“你…”妇人咬牙切齿的指着婢女。

※※※※※※※※※※※※※※※※※※※※

注:上州刺史品级比六部侍郎要高的,不过狄仁杰是派来巡查的京官借紫巡抚使的品级一般视本职品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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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萧二带着妻子与原配所生的长子一同回到洛阳,萧安介原想让他以门萌入仕,最后却被他自己推了。

“长兄靠门萌从京城卫尉一路升迁至吏部员外郎,多少人都求不来的入仕途径,哥哥倒好,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父亲。”

萧二不以为然的摊摊手,“六娘不是不知道阿兄的为人,我也不是块做官的料,且那朝堂里的乌烟瘴气实在是太呛人了,反正有大哥与三郎,缺我一个也不会有什么事,平常心哈。”

萧若兰与兄长对坐在凉亭内,看着静立在一旁的乖巧少年,便有些觉得哥哥太不争气,“可是阿兄就不为大郎想一想么?”

“他若有能耐,自然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成就一番功业,对了,”萧二坐下端起桌案上的一碗茶,“与你退婚的王贤弟中了越州解元你知道么?”

“解元?”萧若兰楞住,“他去参加乡贡了?”

“是,我从山东回洛阳的时候听见不少人在议论,说你前脚退了婚,人家后脚就来打你脸了。”

“解元又如何,”萧若兰满不在乎道,“两榜进士可是那么好中的?甲乙榜天差地别,中了乙榜那甲榜就一定能中么?”

萧二摇头道:“你要知道即便是上州的乡贡,能中者也不过二三人,琅琊王氏子弟众多,为何偏偏是他一个庶子中了呢?”

“与我何干?”萧若兰很是不明白的看着哥哥,“就算他中第做了宰相也与我没有分毫关系。”

萧二楞坐在席子上,突然有些看不懂这个他自幼照顾到大的同胞妹妹,“六娘之前不是嫌弃他不上进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上进?”萧若兰冷哼一声,“我只是不喜欢他这个人而已,当然这也是其中一个理由,他们都以为我是贪慕虚荣,其实只是压根就不想理而已。”

“…”萧二盯着妹妹提醒道:“父亲要是知道你故意将自己搞得嫁不出,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谈及偏心的父亲,萧若兰满眼鄙夷,“他只会顾及自己的名声与萧家的成败,还想让我与七娘也走阿姊们的路么?”

“什么时候你对七娘也如此上心了?”萧二抿了一口茶,“七娘性子温和,还记得小时候你可是经常欺负她的。”

“…”萧若兰似乎没什么印象,只是不太认可兄长说的温和,“有吗?她可是大娘子的嫡亲女儿,我如何敢呢。”

“怎么没有,当时阿姨罚你下跪还是母亲求的情。”崔氏大娘子性柔,掌后宅中馈从不苛待下人,遂一直为族人所敬重,“幼时你可没有将嫡庶放在眼中,傲气与现在分毫不差,授课的师父说六姑娘要是个男儿身,必然不输大公子,不用门萌便能靠贡举取得功名成为公辅之才…”

“阿兄,阿姊。”

萧二扭头,看着稳步走来的七妹妹,“七娘这是要出门么?”

萧婉吟点头,“友人邀约赏荷。”

“多带些下人,阿耶与长兄不在家,记得早些回来。”萧二嘱咐道。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阵清爽的风穿过亭子,萧若兰突然抬头道:“你钟意之人中了当地的举人,不过今年的礼部试仍旧在长安,你也看不到他。”

萧婉吟顿步,回首问道:“阿姊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要去见谁,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高宗才人上官氏。”萧若兰端起一杯凉透的茶,“即便中了贡举人,可若无人推荐,他于贡举依旧寸步难行,我只是给你提个醒而已。”

萧婉吟不解,“阿姊这是改变主意了?”

“不,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人心,他的真面目,男人眼里不都是□□与利益么,我倒要看看他在无尽的诱惑前,会选择哪个?”

萧二有些听不明白他们的对话,抬手摸着后脑勺疑惑:“你们这是…又吵架了。”

萧婉吟盯着萧若兰看了一会儿,旋即福身道:“不劳姊姊费心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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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清晨还带着一些雾气,朝阳从云层中散开照射到地面,红色白色的荷花赢着朝阳绽放开来,待日落之时这些盛开的花便又会渐渐合拢闭上。

“这里的荷花虽然没有长安芙蓉池的好看,却也是洛阳城独有的一道景。”上官婉儿侧靠在朱漆栏杆上垂手拨弄着一朵白莲,“你近日心事重重的,可是因为之前那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婉吟独坐在池边呆呆的望着,“怎么不见长公主?”

“月前御医视诊,说是已有三月妊娠,皇太后殿下便将她接入了宫中,你是知道的,殿下一直嫌弃驸马,且以两位嫂嫂出身而刁难驸马,要不是驸马的嫂嫂是你的族姐出身兰陵萧氏加上太平自己喜欢,恐早已被废。”

“皇太后殿下是个要强又爱憎分明之人,她若不喜欢驸马,即便留一时也不会真的留一世,说句不好听的话,驸马被废是迟早的事,若是她真的在意,还是要早做打算才好。”

“我会与她说的,她有时候任性起来也像个孩子,明知道殿下是个极强势的人。”

“害怕过了头便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她们毕竟是母女。”萧婉吟用指尖轻轻划过荷叶,“对了,明年主持尚书省礼部贡举的人是谁上官姐姐知道么?”

“主持贡举?”上官婉儿扭头,“春闱还有半年多,若没有意外应该会有七娘你的舅舅春官侍郎崔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六姊姊告诉我,她参加乡贡了。”

“你六姊姊告诉你?”提起萧若兰,上官婉儿有些诧异,旋即替萧婉吟打抱不平道:“用不用我派人替你训一训她,竟敢拿人命开玩笑,你家那位也真是个二愣子,什么人的船都敢上?”

“这些事就让我自己处理吧,另外…”萧婉吟将视线撇开,“上官姐姐这话,她怎么就成我家的了?”

“不是你们家的,而是你。”上官婉儿捂嘴笑道,“不过榆木疙瘩总算是开窍了,送你腰扇还知道要求取功名,总算是不辜负你牵挂了十年之久的等待,可惜今年的考试还是在长安,不然我也可以一睹未来妹夫的风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官姐姐再这样打趣,小心妹妹托人上疏殿下也将你许作人妇。”

上官婉儿只是笑了笑,极为自信道:“我知道殿下不会的,如果真的赐婚,我一定会抗旨,我要做个天下第一人,咱们这一朝,一定很耀眼,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

萧婉吟侧身按住她的手背,“常伴君侧,凡事都要小心些,尤其是姐姐以女子身,免不了要被那些个大臣抵触。”

“有献媚与阿谀奉承自然就有诋毁与谩骂,谨小慎微是没有用的,皇太后殿下说过,咱们能做的就是将权力牢牢的握在自己手中,重拾被践踏的尊严。”

上官婉儿的话引得萧婉吟捂嘴轻笑,“不亏是天后。”

见她笑了,上官婉儿便也跟着一同发笑,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小声道:“若有机会见到他入朝为官我会多多留意向殿下举荐的。”

“举荐就不必了,”萧婉吟拒绝的极快,“不管她入仕是为了什么,我都不希望她卷入太复杂的斗争,如果可以,我倒希望姐姐能插手让她不要入朝。”

“…”上官婉儿愣住,“你那个阿姊拼了命想让他考个功名做官都没成…”想到朝中时局后,上官婉儿犹豫的盯着萧婉吟,“人与人终究不一样,一个是为了可以在将来从对方身上谋利,而另一个则只是为了对方周全的真心以待。”

“得到权势的同时,也会被权势驱使,使得人生不受自己掌控,死也无法择死,她才十几岁,朝中没有势力与背景,随便一道大浪都可能让她溺亡。”萧婉吟道。

“他才十几岁,七娘你难道不也是?我是可以插手,甚至还能让他以后都做不了官,而你只是想让他不入朝议事,可不做常朝官是很难受到重视的,官场以品级服色论高低尊卑…而且这事他自己知道么,你就这样给他定了?”上官婉儿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婉吟摇头,“她不知道,我从长安回来后就没有出过洛阳。”

“他又不是小孩子,或许你该放手让他自己选择,就我了解…国朝虽然惧内的官员不在少数,但涉及政事时,男人都是判若两人,且极要颜面,控制得太过死了恐怕会适得其反,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喜欢男人的原因,竭尽全力去讨好,满足他们虚荣的同时,你还不能太过显露头角,这样的人生太累了,我并不需要。”

太阳渐渐从东边向头顶移去,伴随着蝉鸣声天气逐渐变得燥热,荷叶上的晨露被烈日蒸发,热汗将耳畔的碎发沾湿,萧婉吟趴在栏杆上盯着荷叶底下两条依偎在一起静止不动的鲤鱼,“是啊,如何选择才能不累呢,”旋即又笑道:“她不一样。”

一阵舒适的风吹过,荷叶转了个身,尚未蒸发干净的露珠顺着叶脉滴落。

——咚——细微的声响与花叶的摆动使得两条鲤鱼从她的视线内瞬间消失,萧婉吟拿起扇子,“她要是别的男人我才不乐意管呢。”

“啧啧啧,我都有些羡慕他了,若他做了官你家大人还不同意,只怕你是要与他私定终身了吧?”

不知是天气的缘故还是什么,萧婉吟觉得自己有些燥热,“上官姐姐胡说些什么呢。”

“好了,”上官婉儿扶着栏杆站起,“王瑾晨是吧,我记下了,等他通过春闱,我会安排他先入大理寺,殿下尤为重视国朝的法司,即便一个小小的寺丞也能受到敬重,只是没有入朝的机会,反正你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天下案件之多,昔日狄侍郎一人处理上千件案子无一冤案,为人一时称颂,对于清官来说有点累就是了。”

萧婉吟摇头回道:“狄公之贤,北斗以南,一人而已,她不曾接触过司法,如今又岂能与狄公相比。”

“他现在还年轻,若有机会,我会将他举荐给狄侍郎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多谢上官姐姐。”

上官婉儿低头望着她,幼时在长安相遇,再到后来相识,每当自己在宫中遇到烦闷总会出宫找她吃茶聊天,渐渐的二人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挚友,上官婉儿虽为御前红人,却羡慕极了她的洒脱与那几分男儿的豪迈,“你我之间言谢未免显得太过生疏,我还是喜欢你少时的洒脱,自徐敬业反叛你从姑苏回来性情就变了不少。”

“变得不是我,”萧婉吟道,“而是我们的心境。”

对面耸立的楼阁上坐着几个裹幞头的年轻公子,其中还有束蹀躞带从三花马坐骑下来的宗室。

年轻男子从坐下赏花便一直盯着不远处的亭子,同伴侧身打笑道:“三郎这是看上上官才人身侧那个姑娘了?”

年轻人忙问道:“哥哥可识得她?”

年纪稍小一些的少年也凑拢笑道:“三哥,那人可是吏部员外郎萧至崇的嫡亲妹妹,兰陵萧氏嫡女。”

“哎,兰陵萧氏又如何,咱们三郎可是太宗皇帝之孙,亲王嫡子,”同伴拍了拍他的肩,“三郎若是看上了她要三媒六聘娶进门,我想那萧安介当是求之不得的。”

“此话怎讲?”

同伴解释道:“她之前与御史中丞李昭德次子定了婚,却在大礼之前与旁的男子有染,婚事也因此作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侧的少年又补了一句,“听说她最开始是与前吴国公之子定的婚,可刚定下没多久吴国公一家就出事了,便也有克夫之名流传出。”

年轻人摸着腰间的蹀躞带勾着嘴角笑眯眯道:“这样的家世求亲者必然不少,依我看这并不是克夫,而是佳人时运不济,择人不良,如今退了婚不是正好么?”

“怎么,三郎这是动真心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何不可吗?”

“三哥,我听闻萧少监未嫁的两个女儿里其实是六姑娘最好看,且在江南一代还有才女之称。”

年轻人眯起双目,勾嘴笑道,“亲姊妹么。”

“三郎该不会是都想要了吧?”

年轻人只是眯眼笑着不回话,三人里年纪最小的少年便开口道:“三哥生父是极负声望的宗室越、纪之中的越王,长兄琅琊王,日后必定也要袭爵的,娶嫡女为妻庶女为妾也不为过。”

“三郎,我可是听闻那六姑娘只空有才貌而无妇人之德,又是庶出…”

“我自有主意,就不劳阿兄与弟弟操心了。”年轻人打断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三花马,五花马,就是马鬃编织的花,在唐代骑有马鬃的马都是身份比较尊贵的人。

此文主一对cp,所以上官婉儿与太平的话不会写的很细。

越王李贞太宗子,高宗兄琅琊王李冲越王长子

文文于明日九月一日入v,三更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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