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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盛益略一思量,点头準了。
陈越殊提着蛋糕走到马路边,漫无目的走了很久,随便找了个马路牙子坐下,把蛋糕放到一边。
两秒后,他粗鲁扯开蛋糕上的丝带,把盒子丢到一边,拆开餐具包装,只拿出勺子,把蛋糕上“生日快乐”四个字涂成一团。
娄盛益对江眠这个改动有点满意,又叫其他人去看。
原本站的很远的顾啓洲也被叫过去。
他裹着棉服走过去,路上经过还坐在马路牙子上的江眠。
江眠已经在吃道具了。看到他经过,伸手拽拽他的棉服下摆。
在顾啓洲俯身看过来时,他飞快挖一勺蛋糕,放在顾啓洲嘴边。
要减肌控脂,道具组準备的蛋糕是植物奶油,影响代谢,底下的蛋糕坯全是碳水,吃完会肿……
各种念头在心里一一闪过,顾啓洲看着江眠亮晶晶的眼睛,还沾着一丝奶油的嘴角。张嘴把勺子里的蛋糕吞进去。
看顾啓洲吃下去。江眠又挖了一勺放进自己嘴里,对顾啓洲笑。
顾啓洲也笑。拍拍他的头接着往前走。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守护着同一个小秘密。
第 60 章
(六年前)
江眠的改动最终还是被留了下来。
娄盛益越看越满意, 但怕江眠骄傲,没有夸他,还在江眠去问的时候, 板着脸说他:“你把道具都吃了, 当然就只能这样了。”
江眠也不惯着他:“那我再掏钱买一个蛋糕。重新拍呗。”
娄盛益挥手:“走远点, 不拍了。”
江眠:“那个蛋糕大家可以分掉。”
“你吃过了谁还要吃啊?”
“我把我勺子碰过的地方切下来了,剩下的都是干净的!”
顾啓洲回去,江眠自然跟着他走。明明顾啓洲没有拉他, 但就像中间有根绳拴着一样, 江眠亦步亦趋,回头:“真的, 蛋糕还挺好吃的,别浪费了。”
他没看路,也不知道前面顾啓洲停下,于是一头栽在顾啓洲后背。
诶呦一声捂住额头,江眠看顾啓洲。
顾啓洲无奈拉住他的手腕:“走吧。”
被顾啓洲拉着,江眠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给顾啓洲吃的那口蛋糕用的是自己用过的勺子。
啊他会不会嫌弃啊,但自己平时也不这样啊, 自己明明是个很有边界感的人啊。为什麽刚刚喂他吃的时候不换个新勺子?
江眠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在坐到顾啓洲车上时, 给自己找了个无懈可击的答案。
自己和顾啓洲不用这麽见外。
拍床xi的时候接过那麽多次吻呢……
顾啓洲刚关上车门,回头一看, 江眠满脸通红。
他担心:“怎麽了?车里温度高?还是嫌闷?”
江眠连连摆手:“都不是。”
顾啓洲多看几眼, 大概知道他可能是因为不好意思才变成小番茄。
那唯一的问题是,小番茄刚刚想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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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戏拍完后就是陈越殊顾啓洲第一次见面。
母亲十多年坚持不离婚, 但在陈越殊高三那年认识了新的男人,开始化妆和男人约会, 并同意离婚。母亲不愿意离婚时父亲再三提出,现在女人找到了新的男人愿意离婚,他又觉得屈辱。高考前夕互相撕打,最后母亲摔下台阶,骨折。
高考后陈越殊去医院看母亲,站在病房外看到母亲哭着和另一个男人拥抱、爱抚。
他转头就走,在医院门口看见个等车的男人,穿着西装拿着体检报告。他非常自然从男人手里拿过体检报告,看到最后。
很健康,没有传染病。
于是他吹了个口哨,挑衅:“会做ai吗?”
男人——也就是顾云飞,来做学校每年安排的体检,没想到离开前遇到个这样的男孩,眼神幽深:“当然。”
这场戏娄盛益怎麽拍都觉得不太满意,总有些地方会被他挑出刺来,于是单独演,来来回回磨了好几天。
江眠只能一遍遍吹口哨,挑衅:“会做ai吗?”
第一天无所谓,第二天很羞耻。但拍太多次后,他已经无所谓了,甚至想,娄盛益最好接着把下面一场也今天拍了。
然后这一场终于过了之后,娄盛益果真顺着把下一场拍了。
他们一起打车去开房。
顾云飞对这个从医院出来的小男孩有点好奇,可能出于调情,也可能就是单纯的询问。
“怎麽从医院出来,谁病了?”
“家里人。”
“怎麽了?严重吗?”
“不严重,”
陈越殊对男人动手动脚,他拧着眉,只是单纯模仿自己看到的场景,“已经没了。”
顾云飞一时不太明白他说的是病没了还是家里人没了,低头仔细看男孩脸色。男孩出奇的平静,甚至连往他衣服底下钻的手都很有目的性的平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