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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小孩在江眠面前玩烟花，没一会儿就弄得烟气缭绕。江眠把剩下的八根仙女棒分给他们，拿着手机开溜。
回到家里，江乾文和奶奶在沙发上等着看晚会，看到他回来，懒洋洋问他怎麽回来这麽早。
江眠如实回答，因为烟花味太难闻了。
奶奶疑惑：“那你为什麽还要玩人家小孩子才玩的仙女棒？”
江眠哑口无言，在奶奶旁边坐下。
拿出手机才发现顾啓洲回消息了。
烟花漂亮。
仙女棒漂亮。
除夕夜快乐。
有没有吃饭。
江眠把年夜饭的照片发给他：“吃过了。”
煮水饺的水滚开了，巨大的泡泡在锅面翻滚，白胖水饺随着水面翻滚而不断漂浮。顾啓洲倒了半碗凉水进去，锅里恢複平静。
“看起来很不错。”
“顾老师吃了吗？”
几乎是消息发出的那瞬间，就收到了对方的消息。
顾啓洲拍了张照片发过去：“正在煮水饺。”
“自己包的吗？我们也包了水饺，番茄牛肉的。”
“我还没有吃过那个馅的水饺。”
“很好吃的。”
顾啓洲看着这条消息，好一会儿，没想好怎麽回。
曹女生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七分钟了，水饺可以捞出来了，再煮就烂了。”
顾啓洲回头，锅里的水又开了。
他按住语音键，快速解释：“水饺熟了，我等会儿要吃饭，晚一点再和你说。”
江眠回複：“好。”
这一次，顾啓洲没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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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亲戚聚在一起总是免不了一些过界问题，尤其在他已经三十二岁，弟弟妹妹都结婚生子的情况下。
也不知道是谁先提起来的，总之所有人口风飞快一致，询问顾啓洲：“有没有喜欢的人？今年要不要带个女朋友回家见爸妈？”
“二十多岁的时候说为了事业不结婚，现在都而立了，事业有成，也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我单位有个小姑娘，可喜欢你了。我还没告诉她顾啓洲是我表哥呢，要是告诉她，她一準每天缠着我，你要不要见见？”
“对，咱这条件，什麽样的找不到？到时候结婚生个宝宝，过年就更热闹了。”
顾啓洲笑着敷衍过去，让他找对象结婚的就点头：“好。”
张罗着给他相亲的就拒绝说自己想自由恋爱。
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只说不做。
后来不知道谁转移话题，所有人又开始商量小孩上什麽小学更合适，要不要去私立，要报什麽样的辅导班。
顾啓洲松了口气，拿起手机去阳台透气。
外面冷不丁“砰”一声，随后是亮起的烟花。
顾啓洲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发给江眠：“我们这边也有放烟花。”
曹女士刚把话题从顾啓洲的婚恋大事上转移，一偏头发现顾啓洲座位空了。
她和丈夫工作忙，儿子十四岁拍戏红了后更忙，一家三口一年到头见不到几回，她和儿子打电话的次数比不上从同事口中听到儿子名字的次数，不知不觉间，儿子就变成了她并不熟悉的样子，在家里也越来越沉默。
她之前很害怕，试图弥补，但太晚了，对儿子的了解甚至不如他的粉丝多。
也就是这几年，儿子没那麽忙，回家的次数和时间多了。但在家里依旧沉默，平时没什麽表情，认真做事时看起来很兇。
有时候曹女士看着他这样，觉得他和电视采访里、粉丝口中那个温和无害、娱乐圈体面人天花板的顾啓洲不是一个人。
但家里一旦来了别人，他就笑着，温和体面彬彬有礼。
曹女士渐渐明白，可能他本质上也没那麽爱笑，也没那麽圆滑。
但……
阳台上顾啓洲正拿着手机发消息，甚至看不到对方的人，脸上却是明晃晃的笑意。
这件事一点都不难猜。
他不是为了表现自己的体面才笑的，能让他完全放心不表演体面单纯做自己的人不多。
对面算一个，而且对面那个人，只是看着对方发过来的消息，就能让他感到真心实意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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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天晚上熬太晚，第二天被奶奶叫醒时头昏脑胀，有种醒不过来的感觉。
江眠迷迷糊糊的，被奶奶叫起来又吃了几颗水饺。
吃完他回房间，倒头接着睡。
再醒来是被外面江乾文的声音吵醒的，江乾文态度坚定声调很高：“都说了让你别给他打电话！”
“你要想没我这个孙女就给他打！你看他能让你好好过年？！”
江眠走出去，看到奶奶拿着手机，江乾文满脸愤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