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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台下, 刚刚强压下去的各种想法都涌上来，江眠乱糟糟的, 在台下枯坐。
等待的感觉并不好受。
一小时后，剩下两组表演结束, 开始投票。
现场投票还有网络投票，江眠也没太弄明白这个机制。有一搭没一搭的想，刚刚顾啓洲和娄盛益说话，会不会提到自己。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主持人邀请他们上台，宣布最终结果。
江眠站在队尾，看不太清主持人，他有些放空，随后非常自然把视线放到顾啓洲身上。
主持人卖关子，一个个宣布进入决赛的选手名字。
江眠没听到自己的名字。
即使之前做好準备，但真的没有，还是失落。
江眠收回放在顾啓洲身上的视线，和身边崔元斌拥抱，再去恭喜晋级的选手。
有晋级的选手很高兴，兴奋的走上来向导师表达感谢，顾啓洲笑着对他说恭喜，目光却越过他，落在舞台上那个人身上。
江眠穿着黑色带暗纹的古装衣服，行走江湖为了方便袖口束起来，看上去干脆利落。假发为了符合人设，有点毛躁，在灯光下像个毛绒绒的蒲公英，离得太远人太多，五官像糊上一团虚影，但轮廓依旧是好看的。
他正和身边人拥抱。他的队友不爱说话很依赖他，他就带着队友去恭喜其他选手，表现得很从容。
有那麽一瞬间，顾啓洲觉得好像看到之前的自己和江眠，但现在他们一个台上一个台下。
这种情绪很难说。
顾啓洲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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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做好进不了决赛的準备，真的止步于此，崔元斌并没有很难过。他知道自己队友有野心，想安慰他，又不知道怎麽开口。
好在经纪人来接他，经纪人雷厉风行，三言两语开解江眠，又去招呼其他选手导师，迅速攒了个局，名义上庆祝晋级的选手晋级，顺便安慰开解被淘汰的选手。
虽然她目标一目了然，野心昭然若揭，但不管是言行还是举止都滴水不漏。
崔元斌和江眠坐一辆车，去的路上一整个心如死灰。
江眠看出他的抗拒，怜悯：“没事，等吃完这顿饭，你就可以在家里一个人呆到下次进组。”
“你不了解我的经纪人，她会在让我进组前先打点好一切，拉我去很多饭局。”
江眠倒是没有这种感受。进了娱乐圈后唯一一次能提的上是“局”的饭局，是顾啓洲带他去的。他甚至滴酒不沾还有人给他圆场。
今天的局也有顾啓洲……
很难说没有期待。
但真的到了地方，江眠发现他根本没法和顾啓洲坐在一起。甚至也没坐到对面，中间隔很多人，很远。
一顿饭吃下来，他根本没看到顾啓洲。
回去时倒是看到了，顾啓洲在送娄盛益上车。
叮嘱司机到家给自己发消息，顾啓洲回头。
江眠站在台阶上，正看着自己。
刚刚好像喝了酒，现在意识迟钝眼神迷蒙。三月中的天气温差大，他穿卫衣，卫衣外面是牛仔马甲，可能是冷，抱着胳膊。看上去有点可怜。
顾啓洲暗暗叹气，朝他招手。
江眠慢吞吞擡脚。
他忘了自己在台阶上，一脚踩空，跌了两下还是没稳住自己，于是“啪”的跪趴在地上。
扭到的脚踝疼，直直跪在地上的膝盖疼，胳膊和手在地上擦过去，也疼。
江眠彻底清醒了，他缓缓闭眼，就着趴地上的姿势，把脸埋进去。
好丢人。
这可是大马路上。
刚刚崔元斌临走还叮嘱他注意形象，有狗仔在偷拍。
现在好了，不仅狗仔，顾啓洲也全看完了。
江眠越埋越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有地缝，马路干净平坦，让他清楚听到稍显急促的脚步声。余光里有人大步走过来。
顾啓洲在江眠身边蹲下，看江眠埋着脸，以为他摔得太疼了，也没敢动他，担心：“怎麽了？”
他扶上江眠肩膀：“能站起来吗？”
江眠闷声：“嗯。”
顺着顾啓洲的力量起身，刚站起来就感觉到膝盖一阵刺痛，他又软下去。
牛仔裤膝盖处都磨破了，不难看出摔得多严重。
顾啓洲扶着他站到路边，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胳膊：“我打电话让司机来这边。”
“嗯。”
刚刚顾啓洲只是想问问江眠有没有打车，没有的话可以坐自己的车回去。他答应江眠可以蹭自己热度，但很久没有和江眠同框，现在节目所有人一起聚餐，自己送江眠回去，既有热度又能解释为普通的前后辈。
没想到还害江眠摔倒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