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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江眠肩膀挨着他的肩膀，微微倚在他身上，并不重。夜风一吹还有点凉，他能闻到江眠身上淡淡的酒气。
司机很快开车过来，安妮坐在副驾上，探头出来和江眠打招呼。
江眠兴致不是很高，和安妮打过招呼。顾啓洲拉开车门，扶他进去。
膝盖磕着了，坐下时有种不能弯起来的僵硬，很疼。
顾啓洲看他膝盖破掉的牛仔裤，示意他的腿直起来。
可车里空间就这麽大……
江眠还在犹豫，顾啓洲往握住他的小腿，很快松开，往自己那边招。小腿好像还残留着刚刚被握住的感觉，江眠把腿伸过去。
空间就是很小，他侧身直起腿，伸到一半停下来。
顾啓洲明白他的顾虑，拉着他的小腿，放在自己腿上。
——上次他们这个姿势，还是《煎水作冰》的某些戏份。
真糟糕啊。
偏偏江眠记性不错，联想到后飞快想起当时的场景。昏暗的车厢里，他觉得头皮发麻，脸上却很快烧起来。
腿放好后，顾啓洲就松开手，问安妮车里有没有药箱。
安妮说在后备箱。司机把车停在一边，安妮下去拿，拿到后想打开后面车门直接给顾啓洲，但居然没拉开车门。她只好坐到副驾，把药箱递给后面的人。
拧身时还是不经意看到了。
江眠侧身坐着，腿放在顾啓洲腿上，裤子掀起来，露出整条小腿。皮肤很白，是那种安妮在短视频里刷到会以为加了很深滤镜的白，在有些昏暗的车里很显眼。
下一秒顾啓洲接过药箱，淡淡警告：“坐好。”
安妮马上坐好。
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自己的椅背被轻轻踢了一下。
随后顾啓洲声音再次响起：“我不是说你。”
安妮从来没有这麽福至心灵，她拉下挡板，又打开车里的灯。
虽然只是两节台阶，但江眠磕得很严重，膝盖上红肿一片，还有擦破的伤口，带着血丝。
顾啓洲打开药箱，找出碘伏棉签和创口贴。
这要是还让顾啓洲给自己来，就太暧昧了。
江眠硬着头皮要去接棉签，拿到了才发现自己手都在抖。
两个人的视线都停在他手上——手心刚刚擦在地上，虎口处也满是擦伤。
顾啓洲叹气，接过棉签沾上碘伏，示意江眠伸手。
沾着药水的棉签轻轻擦去伤口上的灰尘，凉凉的，很好缓解了伤口的肿痛。
江眠胳膊肘也受伤了，悬空伸手也撑不住，不住的颤抖。顾啓洲索性用另一只手托着他的指尖。
安妮常说江眠是真人版BJD娃娃，其实江眠的手都比别人BJD一点。手掌薄而无肉，掌背皮肤白皙透出青筋血管，手指细长，指尖还透着粉。
现在被自己拉到眼前，手指微微蜷着，虎口像开了朵花。
顾啓洲注意到江眠无名指最后一个指节处有颗小小的痣。
擦去伤口的灰尘，他换棉签，涂上药水。
顾啓洲一直在处理伤口，没说一句话。
江眠认真看他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手，也没说话。
等到最后，顾啓洲给他腿上的伤口涂上药，认真握住，一圈圈缠上绷带。
江眠看他捏住自己小腿的手，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心猿意马，还是为自己的心猿意马道歉。
包扎好伤口，顾啓洲把他的腿放下，这次放在驾驶座和副驾驶中间的那个位置。
安妮只听得后面窸窣声音，感觉有条腿伸过来，下意识看过去。
江眠的牛仔裤因为伸长的动作微微向上，露出一半脚踝。
白皙的皮肤上还有细不可查的粉色指痕。
车里是自己身上的酒气，还有碘伏药水的味道，这两者太浓重的侵占这片空间，没让江眠闻到顾啓洲的香水味道。
他把腿伸出去，无法避免的面朝顾啓洲的方向。看到顾啓洲把药水收到药箱里，擡眼看向自己，俯身。
——有那麽一瞬间，江眠屏住呼吸，以为他会吻上来。
第 72 章
车辆不断向前, 贴了防偷窥膜的车窗，外面的灯光隐隐绰绰看不清晰。车里灯光明亮，离得太近, 旁边人的一举一动都会带起细细的气流。如果蝴蝶的翅膀能引起大洋彼岸的旋风, 那此刻也不外如是。
江眠盯着面前人。
可顾啓洲只是倾身, 把他一开始拿到身边的棉签拿走。
药品重新放回药箱，顾啓洲把药箱放到江眠身边：“你把药带回去，记得好好上药。”
江眠觉得他声音有点哑。
又觉得这和刚刚一样, 只是自己的错觉。
他摆手：“家里有药。”
——自己的声音哑了, 这不是错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