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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了。”
江眠这麽说着，却不由自主朝门口走去。
“很快就到了。八分钟。”
顾啓洲听到手机那边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他没再说话，只是踩了油门。
江眠没在楼下站多长时间，一辆车停在他面前。顾啓洲摇下车窗看他，他拉开车门坐进去。
手机还没挂断，两个人也没有在意他，只是看着彼此。
江眠鼻子有点酸，强忍泪意问顾啓洲：“你怎麽还没休息啊？”
“今天爷爷生日，刚从那边回来。”
江眠点头，眼泪顺着滑下去，甩在真皮座椅上。他忍住情绪：“今天爷爷生日，还麻烦顾教授跑一趟。”
顾啓洲像是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麽，先一步打断他的抱歉和自贬：“不麻烦的，你不用想这麽多，也不需要想怎麽自证。都没关系的。”
江眠眼眶湿红，看着顾啓洲，连连点头。
他这样看上去很像即将被抛弃的小狗，无助至极，只要自己再说一句他都会哭出来。
顾啓洲摸摸他的头，把他额前的刘海梳到一边，看完整露出来的眼睛，问：“眠眠，你其实并不在意网上别人的恶意诋毁，对不对？”
江眠点头。
“真相就是真相，别人怎麽想不重要。”
江眠摇头，拉住顾啓洲的胳膊：“我不想你也这麽想。”
顾啓洲一愣。
江眠声音带着哭腔：“我只是不想他们那麽说我爸，我还不想你误会，我……”
“没有误会。”
顾啓洲握住江眠的手，“我知道的。”
第 92 章
第二天录综艺时,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眠总觉得很多人在看自己。
前两天当然也有很多人，年轻人知道江眠, 趁机拍照片和朋友炫耀, 老人不知道他, 只知道是个长得很帅的小伙子，拥在一起上来问江眠有没有对象自己有个和他差不多大的侄女。
今天倒不一样了。
反倒是老年人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个非常正义的大叔过来, 指着江眠骂他是毒瘤对社会危害不小。
谁也不知道他语速怎麽那麽快, 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在保安意识到不对劲赶来的那段时间, 他细数江眠四大罪行。
一是他爸爸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他作为罪犯儿子继承了父亲的犯罪基因。
二是他伙同老人诱拐堂妹，害堂妹和小叔离心，破坏一家人的团结。
三是他一个大男人没一点阳刚之气居然喜欢男人，违反阴阳秩序，就应该被放火烧死。
四是他这麽一个社会渣滓居然还当明星，引领了坏风气, 他就是让年轻人三观不正的罪魁祸首。
还在机场, 虽然是在录节目, 但身上穿着机场制服就代表了机场的形象。江眠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像对待每一位乘客那样听大叔说话。
大叔身边还跟着两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中年男人, 现在举着手机录视频。他可能是不太会找机位, 拍到江眠就拍不到大叔了，于是手机来回转, 大部分时候拍大叔，偶尔转到江眠这里, 证明大叔确实是在当面骂江眠。
李诚朔和保安一起过来，保安去拉大叔，疏散拍照围观的乘客。李诚朔却护住江眠，脸色黑沉让他先回去休息。
机场工作人员也给江眠使眼色，让他先回避一下。
事已至此节目也拍不下去了，江眠跟着工作人员离开。
路上被几个女生围住，她们一个个看上去很着急，劝江眠：“眠宝，我们都相信你，别管他，这种神经病，不值当为了他们难过。”
江眠回头对她们笑笑：“我没难过，你们不用担心，也不用为了这些生气。”
女生们紧跟着他。
江眠放慢脚步问：“你们今天的航班？”
“对，我们要去玩，做了很久的攻略，正好最近天气也凉快起来了。”
江眠笑：“那祝你们旅途愉快，玩得开心。”
休息室到了，江眠朝她们摆手：“快去过安检吧。”
女生朝江眠摆手，大声：“眠眠也要开心。”
江眠朝她们点头。
把制服换下来，做节目组的车回酒店。
江眠打电话给导演道歉，导演也没说什麽，就让他好好休息，不用在意网上的话。
挂掉和导演的电话，又一个电话拨过来。段于宁的。
江眠接起来，那边段于宁急吼吼问他：“你怎麽样了？有事没事？”
江眠：“没事。”
“我昨天熬夜呢，没看到消息，草了，怎麽这样。”
江眠如实：“我也不知道。”
“别生气也别着急，”
段于宁试图安慰，“你家里的事我们可以给你作证，现在这些人一张嘴什麽都敢说，服了，能不能告他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