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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啓洲松开揽着他的手, 就要坐起来开灯看看, 又被江眠拉回去:“不是那儿。”
不是那就好, 顾啓洲松口气,手顺从的被江眠拉去重新放在腰上, 这一次放在后腰侧轻轻揉弄:“这里?”
也不是那。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 大概是心髒。太疼了,连带着五髒六腑和骨髓都是疼的。
可他不应该因为一个梦这麽疼。更不想和顾啓洲说自己记起的梦的片段, 于是把头埋在顾啓洲肩膀,默认是腰。
顾啓洲揉了一会儿, 江眠就开始觉得有东西顶自己。
他心里的伤感散了点,按住顾啓洲的手:“算了,睡觉吧。”
但顾啓洲还是接着给他揉。
江眠有点不高兴的按了下顶着自己的东西,气呼呼:“睡觉。”
顾啓洲就没动了。
江眠迷迷糊糊又睡过去,这次也没再做噩梦。他梦到自己去海滩玩,拿着道具去赶海。他独享一整片海域,海水透亮瓦蓝,海浪不大,一层层卷过来沖刷着石头和沙砾。海边石头上满是海蛎子,他拿着工具一撬,壳就打开,他就可以把软乎乎水嫩嫩的海蛎子舀到自己的小桶里。他就这麽听着海浪声,一路撬一路舀,收获颇丰。
如果说一定有什麽不好的,大概就是石头太多了,有块怪石头热乎乎的,总是顶着他。
第二天醒来,因为还被怪石头顶着,江眠自然而然就在想自己的一桶海蛎子。自己挖了那麽久,可以用它们来包水饺,或者做打卤面。
然后睁开眼就看到顾啓洲的脸。
哦,没有海蛎子,有个美人鱼。
不止美人鱼的尾巴顶着自己,自己也不遑多让。
小王子和小美人鱼打了个招呼。
顾啓洲睁开眼看玩得不亦乐乎的江眠:“眠眠。”
他的声音依旧低哑,依旧让江眠想到海浪。
美人鱼醒了,江眠心虚的放开他的尾巴,擡头看美人鱼的脸。
刚睡醒,顾啓洲眼睛没有完全睁开,凤眼半眯,从底下看过去眼尾挑着像狐貍,又冷又危险。
顾啓洲也在看江眠。
刚睡醒,脸蛋红扑扑的,因为擡头和心虚,眼睛睁得很圆,还有些紧张的咬着下唇,把还肿着的嘴唇咬得充血泛红。
顾啓洲的眼睛更危险了。
江眠小声:“我想上厕所。”
顾啓洲没让他去,把小王子扣押在船板上和小美人鱼玩了会儿。王子在海里沉沉浮浮,每每只剩一口气才会被美人鱼大发慈悲捞上来停留片段得到喘息。
来回几次后,江眠真觉得还不如一口气把自己淹死了爽利。
他锤着顾啓洲的胳膊求饶:“真的想去厕所。”
顾啓洲把他抱去厕所,用一种江眠目前没办法接受的方式,让他解决了生理问题。
本来江眠经过这麽多年磨练,已经比之前脸皮厚很多了,会脸红,但也只是脸红。
可这次,他还是红成了小番茄。
他受不了这麽羞耻,掉了两串眼泪——当然也并不完全是因为羞耻。
被顾啓洲抱着,当然就把眼泪蹭在顾啓洲睡衣上了。他把自己和顾啓洲都蹭得乱七八糟的,重新躺回床上时心虚的整理顾啓洲的衣服,想把褶皱拉平。
顾啓洲问他要不要吃饭。
江眠想到自己的海蛎子,就把梦讲给顾啓洲听,一口咬定是他这个坏美人鱼打翻了自己的水桶,才害的自己的海蛎子全没了。
顾啓洲不带歉意的道了歉。
他只是觉得好笑,拿起手机想看能不能点到海蛎子水饺或者有海蛎子的打卤面。拿起看了一会儿,思绪转移,越想越不对劲,为自己申冤,说明明该怪江眠非要玩自己的尾巴。
江眠想不到顾啓洲也这麽幼稚,气呼呼和他辩解:“是你的尾巴先戳到我的!”
顾啓洲干脆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戳你。”
江眠哑然两秒,更气了:“你还是戳我吧。”
顾啓洲笑了一会儿,点头应了。
他拿着手机点了外卖,和江眠又腻乎一阵,等外卖来了才起床吃饭。
昨天来了这里后直奔主题,没来得及看看。这天醒来后江眠才发了,顾啓洲家里和自己上次来时没什麽不同,依旧很大很空蕩,看上去没多少生活气息。可之前顾啓洲说家里没生活气息是因为他常年在外拍戏不怎麽回家,今年一年他明明都没拍戏了,东西还是那麽少。
江眠问顾啓洲东西怎麽这麽少。
顾啓洲理所当然:“东西没有很少啊。”
江眠在空蕩蕩的客厅和空蕩蕩的餐厅扫一圈,问顾啓洲:“这里有什麽东西吗?”
工作室的办公室里,柜子上和角落里都放了盆栽,结果家里的桌子柜子上干干净净,连花瓶果盘甚至空调遥控器都没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