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雪眠浑然不觉他在说什么不堪入耳的词,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被动陷入了更深的迷乱之中,再也不见天日。
翌日早起,嵇雪眠只觉得自己拆散架了一样,虽然他一向体质多病,也没病到这种程度,不仅坐不起来,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嵇雪眠隐隐约约记得,头一天晚上,他好像听见鸡叫了才睡,过程中说了好多次再也不敢了,两腕上钻心的疼也消弭了不少。
但他犹记得,昨夜段栖迟带他去雍水江泛舟不,泛木筏,让他被迫染上了风寒,这个王八蛋!回了帐篷里又是一阵颠倒,他确实央求段栖迟替他解蛊了,倒也不至于实实在在解一夜吧!
至于临危时胡说八道的话,嵇雪眠只恨自己没能忘了,最难受的就是,段栖迟也没忘,正穿好了衣裳巴巴地看着自己,见他睁开了眼睛,便笑的一脸高兴。
雪眠,你真的好热情,我从没见过你这副模样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嵇雪眠喉咙沙哑,堵住他的话茬。
好吧,反正昨夜我已经听了个够,今天就放过你,来,把药喝了。
段栖迟把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肩头,闫明已经给你开好了风寒的药,你得连喝三天,这三天你不许出帐篷,就老老实实在榻上躺着。
喝三天苦水,还不如杀了他。
嵇雪眠沙哑道:凭什么我不能出帐篷?
段栖迟自在道:我不让你出,就这么简单。你放心,也没有外人进来,就我一个人伺候你。
嵇雪眠想都不想,我、不、用
王爷,您吩咐擦洗的热水打好了,现在就把木盆端进去吗?
段栖迟道:好。
嵇雪眠闭着眼睛,扭过头去:你要擦洗出去洗,别在我面前。
段栖迟扬起眉眼,雪眠,你误会了,是帮你擦洗,不是我自己。
你说什么?嵇雪眠来不及拒绝,只见将士们已经把盛满了热水的木盆端了进来,还附带了一盆的药材漂浮在水面上。
回王爷,这是莲哈大夫配送的药材,闫大人检查过了没有害处,可以放心用。
嵇雪眠闭眼,端出去!
段栖迟挥挥手,没听见吗?嵇大人叫你们都出去。
说罢,段栖迟不见外的走过来,把浑身无力的嵇雪眠从榻上抱起来,嵇雪眠想抬腿踹他,发现自己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了。
只听段栖迟笑的满腔得意,看来雪眠是离不开我了,那我只能勉为其难,亲自照顾你洗澡吃饭,更衣沐浴,雪眠你不会生气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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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休憩06
没一会儿的功夫, 士兵们已经把木盆摆在了帐篷中间,一大盆热水快要漫出来,正冒着热气。
嵇雪眠忍了又忍, 我不生气,王爷请出去, 我自己能洗。
段栖迟选择对嵇雪眠的警告听而不闻, 臂弯一个用力,把嵇雪眠囫囵个泡进了木盆里。
他碰到自己皮肤的一瞬间, 嵇雪眠便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天晚上。
他低着头,觉得自己简直没脸见人了。
这要命的蛊虫,不离开南疆,总是要求着段栖迟。
一想到这, 嵇雪眠心里一股闷气, 恨死了大翁。
连带着看段栖迟也不顺眼。
段栖迟慢悠悠在盆边坐下来,修长的大手帮他把头发捋到脑后, 不急不慢地说了一句:你要是再乱动, 我就进去和你一起洗。
嵇雪眠的脸色本来就苍白,看着段栖迟用巾帕一丝不苟擦拭他,嵇雪眠干脆把头拧到一边, 胡说什么。
热水时不时涌上下巴, 嵇雪眠忍不住扬起脖颈,躲避水流,段栖迟眸色暗下去。
下一刻,嵇雪眠吓的差点从水里蹦出来,几乎是死死咬住下唇, 不让自己走漏一丝一毫的声音。
他渐渐的品出了段栖迟的某些癖好,尤其在做那种事的时候, 一旦嵇雪眠叫出声,只会适得其反,时间越拖越长,还不如一声不吭任他帮忙。
段栖迟半只胳膊探进水面下方,几番动作,他自己遗留给嵇雪眠的东西浮上水面,嵇雪眠脸色发红,这太荒唐了
看他耳根都羞的通红,段栖迟的目光带着几分调笑,仔细看向他的脸,现在知道害羞了?早干嘛去了?
嵇雪眠微微偏开脸避让他的视线,他以为自己愿意是吗?要不是南疆人的蛊虫,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奇怪!
见嵇雪眠一言不发,段栖迟磨磨蹭蹭地给他擦洗,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地方遗漏的。
擦的嵇雪眠浑身发烫,如履薄冰,就怕段栖迟不管不顾再帮他几次。
好在段栖迟还没有这么无耻,他把嵇雪眠从水盆里抱出来,轻轻搁到榻上的干巾上,雪眠,你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白,还这么香?
嵇雪眠整个人缩在榻角,没力气地窝成一团,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要帮就帮,不能帮就出去。
段栖迟自然不能出去,顺着他的脚腕握住他的小腿,把人拽了过来,指尖微烫,摩挲着他的膝盖骨,慢条斯理地说道:帮,怎么能不帮呢?我帮你这么多次,还差这一回?
嵇雪眠被他拽过去,被不算温暖的空气凉了一下。
段栖迟把他摆正,靠着他坐下,用干巾细细给他身上的水珠擦净,从脚腕,小腿,肋下,脖颈,最后擦到了乌墨一般的长发。
嵇雪眠被他当做贵人伺候着,闭上眼睛不看之后,全身上下的感受反倒是加剧了,惹得他恨不得一脚把段栖迟踹到帐篷外面,生生给忍了下来。
要说段栖迟沙场出来的摄政王,仗打了不少,为人干脆利落又果断,怎么偏到了这种事上变得慢慢腾腾,像只蜗牛,半天也弄不完。
好了吗?嵇雪眠耳后绯红一片,催促他道。
好了,现在我帮你穿衣裳,你喜欢哪件?段栖迟提溜起一叠新衣裳,林渊今天早上进城买的,照着你的尺寸量了几件。
嵇雪眠皱眉,他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段栖迟笑笑,自然是我告诉他的。你还要问我为什么知道你的尺寸吗?
他禁不住俯身,在嵇雪眠紧皱着的眉心亲了一下,清新淡雅的香味钻进脑海,近距离抨击着神经,段栖迟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
嵇雪眠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忙一把将他推开,随手拿过一件白色的,看也不看一眼,就它吧。
谁知道这件衣服长的就很古怪。
乍一看这衣服没法穿,前面是干干净净的白,背后却另有玄机,是某种南疆风情的款式,要一条一条把白绳子穿进孔洞里去,穿法非常复杂,还不能先系再穿,自己一个人根本穿不了。
段栖迟一边悠哉悠哉地摆弄他,一边吩咐,胳膊抬起来,离我近点。
段栖迟知道他最近身子孱弱,本来就是大夏天也会泛冷的体质,唯独雪白的臂弯处有一点点嫣然的粉,连指尖都在发抖,指盖水润润的。
嵇雪眠稍稍弓了下/身,因为段栖迟的手搭在他的后脊梁上,指尖位置刚好就是胯骨,有些不耐烦,穿好了吗?
段栖迟含着笑,故意说道:你可别动,我穿错了就得重新穿,很麻烦的。
没办法的嵇雪眠只能一动不动,心里可恨段栖迟使坏作弄他。
段栖迟如他所料,给衣裳打结的动作越来越慢。
嵇雪眠的腰很瘦,胯骨也没几斤份量,一件白雪一样的衣裳穿完,整个人好像马上就要飞升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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