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脱稳反应。
——
傍晚。
精神域建模测试舱,光线更冷,像从天顶压下来的一块块钢板。
祁眠戴着感应头环,脊背紧绷地坐在测试椅上。
屏幕上跳动着细密的精神频率曲线——
正常人的曲线平稳圆润,而他的,抖得像风中断线的纸鸢。
警报响了三次。
刺耳、机械,无一丝人情味。
负责记录的人皱了皱眉,低头在文件板上快速写了什么。
祁眠听见了笔尖划过塑料纸的声音,像在他耳边擦出一阵冰凉的火花。
祁眠坐在测试椅上,背脊紧绷,像一块拧紧到极限的金属片。头环的感应器冰冷地贴在太阳穴上,精神域的波动数据一行行攀上屏幕,蓝白色的曲线抖动得厉害,像风中破碎的蛛丝。
“同步延迟——2.1秒。”记录员低头快速在文件板上记下,声音机械又无波动。短暂的停顿后,他又念出下一个指标:“频率断续,持续五秒以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嗡的一声,数据终端自动弹出警告框。
记录员皱了皱眉,低头,刷刷在板上打了几个勾。动作熟练得像例行公事,没有半点犹豫。在他眼里,祁眠不过是一组数据,一份实验标本。当测试结束,他合上文件板,连看都没看祁眠一眼,只在记录系统上敲下一行冷冰冰的评语:
【适配后期异常:同步迟滞,波动持续,不建议延续适配进阶项目。结合体精神回路适配稳定剂开发暂定。】
失望,不是因为愤怒。
而是像对着一份本该璀璨的样本,却提前看见它腐烂溃散的无趣失落。
他们曾经寄希望于这样的个体,能在精神域绑定中保持足够的理智,能不被本能操控,
能在Alpha强压之下,依然保有自主思考和独立执行能力。那将是一个新时代的象征。一个全新的秩序模型。
祁眠摘下头环,指尖冰凉。
他听见了那段评语,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低着头,把感应器整齐放回托盘里。他没有成为制度想要的“理性型适配者”。反而成了另一个让人叹息的失败样本,没人会为他真正惋惜。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重要的,从来都不是个体的痛苦,而是制度的成败。
祁眠静静站在测试室的出口前,阳光透过加厚防护玻璃照进来,把他身影拉得又细又长,像一根即将折断的针。
他拎着自己的文件袋,默默走进长廊的冷风里,像一块无声飘散的影子。
走廊里,自动清扫机轰鸣着擦过,空气中漂着消毒水和机器润滑油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眠的背脊一寸寸绷直,仿佛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在与环境格格不入。没有人特意看他,但每一道无意扫来的视线,都像针尖在皮肤上刺了一下。
他走过人群,像一块透明的石头,无声无息。
——
与此同时。
首都军部,作战指挥楼八层。
会议厅里,恒温灯光死白刺眼,屏幕上映出战术沙盘虚拟图。
副官们立在两侧,表情麻木而敬畏。
沈砚坐在主位,制服领扣扣得一丝不乱,手肘搭在桌面,指尖扣着文件边缘。
报告读到一半,私人同步终端屏幕角落亮起了一个小小的闪光点。
【O-0247精神频率波动+1.2%。】
他垂眸扫了一眼,没有动作。
会议继续。
但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一瞬,沈砚扣着桌角的手指,骨节绷得发白。他盯着战术模拟屏,冷静到近乎冷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呼吸却隐约有些重,像胸腔里压着什么不稳定的东西。
——
夜晚。
办公区熄灯,只剩下私人区域的弱光。
沈砚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黑暗里只有桌上一盏小小的便携频率同步器微光闪烁。他打开它,同步器调出的精神波段极其微弱,像失温的细雨,断断续续。
祁眠。
那条曾经在他精神域里温顺蜷伏的频率,现在正在一点点、无声无息地消散。
沈砚盯着那条线,指尖悬在设备边缘,骨节微动,像随时可以捏碎什么。
空气里没有味道,只有一片死寂。
他最终没碰任何调频指令,只是静静坐着,眼睁睁看着那条曲线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冷。
室外风声呜咽,远处传来制度巡逻无人机穿梭的电流噪音。
光亮一点点淹没进黑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砚靠在椅背,闭着眼,像座无法自救的雕塑。
同一时间。
祁眠的宿舍。
光屏还开着,沈砚的编号在界面上一闪一闪,祁眠躺在床上,眼神空白,指尖轻触着呼叫按钮。
触感冷冰冰,像刺进骨头里。
他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快跟不上心跳。
可是他没有按下去,只是闭上眼,把自己缩进冰凉的枕头堆里,像缩进一个封闭的壳。
外面雨更大了,打在窗户上啪嗒啪嗒。
精神域频率漂得乱七八糟,像被撕碎的纸片四散飞舞。
祁眠咬着牙,抱着自己,不动声色地熬着这漫长一夜。
他心想,坚持的这些究竟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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