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同居毕竟开始了。这里是同居人的屋子，虽然对方说他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刘屏嘴上答应下来，心里想着可毕竟是别人家的屋子，关系好时他怎么样都没错，赵枫什么时候想翻脸还不是他说了算。
赵枫家三室一厅一厨，一个房间作为书房，主卧和次卧都布置得井井有条。赵枫解释说他打算平常主卧两个人一起住，他回家晚或者心情不好时住次卧。厨房随便用，做完一次饭记得清理干净一次，不想在家做饭就点外卖或者去外面吃。
“这些是你的生活习惯？”
“嗯，或许你也有你的习惯，不过我还是习惯现在的生活模式，如果你觉得有些点无法接受，我们可以慢慢商量，在此之前我会按照我的生活模式来。”
“我可以接受。”
“现在说肯定的话或许还早了点，我的意思是你不用现在回复。”
刘屏静静听他说着。赵枫说完，没什么想说的了，刘屏再拥抱他，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心跳。拥抱成为他们无声交流的方式。
经过半个月的同居生活，刘屏逐渐理解赵枫当时的话是什么意思。赵枫见到他打招呼，换衣服，每天的行动先后顺序都一样。
“你像个设定好的机器人。”刘屏忍不住和他说。
赵枫对此神色如常，甚至点点头说：“我也觉得我和机器人很像，等人工智能发达了，我甚至想要设置个AI作为伴侣。”
“你可能没有这个机会了。假如我们一直同居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枫想了想，忽然发问：“我是说，如果真的多了个AI情人，你会吃醋吗？”
刘屏逐渐习惯了赵枫清奇的思维方式，也回答说：“不会。”？
赵枫的话语重点转移到他小时候、上学以后的经历，刘屏已经对他思维跳跃的方式见怪不怪。
“对了，我还没有听你讲过你读书时候的事。”
他如果要和赵枫讲述自己，从哪里讲起？
刘屏设想过回答赵枫他们的关系这个问题。
赵枫向他确认：“你说你是个mb，鸭子，卖屁股的？”
“说得真难听，不过是事实。以前如此。”
“持续了多长时间？”
刘屏眼神迷离，陷入回忆，不确定地说：“挺久的，比我认识你的时间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听吗？”
“听，你说我就听。”
刘屏蜷缩到被子里，他像树袋熊一样从身后抱住赵枫，见赵枫也不生气，他更加放任自己通过这种方式汲取温暖。刘屏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他想通过无关性爱的肢体接触确定赵枫不排斥他。
等到他渐渐缓过来，这才开始说：“上次和人讲述我的过往经历是在别人家。对方是个失去了一条腿的残疾人，我给他口了，作为交换，换取到我说话，他不插嘴听的权利。你一会儿别插嘴好吗？”
“好。”
“我知道自己说话很慢。我会尽力讲清楚的。”
“我和很多人上过床，多到记不清。我只做零不做壹。不过在遇到你之前，我只交往过四任男朋友。”刘屏说到这里，开始感到痛苦，似曾相识的喘不上气的感觉又向他袭来。
他平复完情绪继续说：“第一任在我读书时期，初中，和我的好朋友。我俩在他卧室练习亲吻，他爸刚好打开房门看到这一幕。”
“结果是我被打了，我找不到他在哪里，我被赶出屋子，他家的人还不肯罢休。直到下雨，他家的人陆续躲雨去了。”刘屏声音开始颤抖，仿佛回到一个人在雨夜的绝望时刻。
“往死里打，要不是下雨就被活活打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特别冷，我爬起来就跑，浑身都疼，跑不动也走不动。正门锁了，不敢敲门，从后院排水地洞钻回去。”
周围静悄悄的，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最后刘屏故作轻描淡写总结说：“我的初恋就这么结束了。”
“然后呢，没有了吗？”这是赵枫的问题。
刘屏很想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于是转头和他面对面，去看他的表情。赵枫没有共情，没有安慰，他一脸迷茫，迷茫的神色不像作伪。
“结束了，这段感情结束了。”
“不，我的意思是你最后去了哪里？”
“我名义上的家。”
赵枫迟疑着：“我不理解的点在于这和你的初恋结束有什么关系？”
刘屏看着他，一言不发，最后说：“我不知道。我不想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抱歉。”赵枫告诉他。
“当时很冷吧。”
“啊对，当时我特别想要温暖一点。因为太冷了，整个人几乎死掉。”刘屏的声音仿佛在呓语“像现在一样温暖。”
“你现在的心情还不错？”赵枫不明所以，还是向刘屏确认。当他读不懂对方的情绪时就会这么做，避免发生在他看来莫名其妙的生气。
“是的，没错。”刘屏补充了一句“我爱你。”
他们紧紧相拥，光是这个动作足以驱散过往的阴霾和寒意。刘屏慢慢意识到，过去真的成了过去。
“我还想说下去。”
“嗯，我在听。”
“第二任，我爱过他，初夜也是跟他一起过的。当然过了很久我才知道我对他来说是个炮友。认识他前，我在老家村子里待不下去，便去了县城打零工。他是家酒店的老板。和他相处，我第一次收到礼物，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上床，约会。”
“他允许我免费住酒店，住下来当晚他就来我房间，要我给他按摩报答他。那时我特别好骗，他指挥干什么我就照办。他让我不要喊出声，我就咬紧嘴边的毛巾忍着。他有时让我叫他哥，有时让我叫他爸，我都照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让我当时那么喜欢他呢。他给我买新衣服，买食物。我甚至感觉，他是我的全部。”
说到这里，刘屏停顿片刻，接着说：“他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告诉我，我只知道他去了t市，还是新来的酒店老板告诉我的。他本来就是t市人嘛。我对t市完全陌生，因为他去了，我选择一样去t市。”
“花完了身上的钱，没找到人。”刘屏自嘲地笑了笑，“你猜我后来遇到他是在什么地方？那时我已经出来卖了，他和另一个中年人玩了我一晚上，边操边骂了我一晚上的贱人、婊子。”
“我在t市没钱嘛，干日结的短工又被骗了，拿不到钱。后来知道跟人睡，睡过以后人给我钱。有个人买了我一晚上，来钱比干活快，还省事儿。”
“但是光靠我自己拉不到客，第三任，他拉客我陪睡，每人他提成一百块钱。他想做的时候就拉着我上床。”
“他也出钱了吗？”
“没有。他说他是我男朋友，怎么能收钱。”刘屏补充道，“我也觉得自己当时的反应很蠢，居然会信，他的话。”
“后来，他还是抛弃了我。我被卖给第四任。那人挺有钱，是个变态。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也跟着变得，不怎么正常。这些年才慢慢恢复过来。”
“我讲完了。”刘屏说，他还有很多没讲的，不过事实如此。
赵枫看了看时间，早已过了他定下的睡觉时间，要不是在刘屏讲述时睡着显得不礼貌，他也不会硬撑到此刻。于是他拍了拍刘屏说：“那就睡觉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屏讲述得断断续续，讲得又多，赵枫听不清也不愿深究，他只要知道尽管刘屏有很多不光彩的过去，但是刘屏愿意对他倾诉就够了。
刘屏看着两个人讨论得兴高采烈，他完全插不进话去。聊够了，两个人相约出去玩，问道他要不要一起去，他嘴上说不用。
刘屏清楚地辨认出内心深处的情绪是嫉妒。那个人那么帅气阳光，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如此好。他一度阴暗地以为像赵枫这样的人，交不到朋友，他便理所应当地构建属于两个人的小世界。赵枫和陆勋越是谈笑风生，越衬托出刘屏自己的多余。
他拥有什么呢?一个破败不堪的身体，好看的皮囊。强烈的危机感笼罩着他。他早已破败腐朽，还要维持表面的光鲜亮丽。因为除此之外他一无所有。而他的男人，还会不断有人对他的男人心动。
扭曲的认知占据了刘屏的头脑，无力、愤怒、恐惧，最后他装作漫不经心。他那么爱对方，可是他依然得不到对方全部的爱。他一次次感觉到自己对改变现状无能为力。他离不开赵枫，另一方面，他并非赵枫唯一的选择。
或许未来某一天，他就会被抛下，像曾经无数次发生过的那样，他提心吊胆、胆战心惊，最后唯有接受命运的摆布。
回家的赵枫看起来心情不错，好在赵枫说话时他只用静静地听着，不需要任何表示。
后来赵枫主动拥抱了他。
“你感觉如何？”这是他们之间约定的常问语句，表达自己真实的感受，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不太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
“那个陆勋，你为什么和他那么熟悉？”
“原来你想问这个。”赵枫恍然大悟，拉着他坐下，“他是我的老师。教会我对待他人的基本方式。对，我喜欢过他，不过他是异性恋，已经结婚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有的，你还喜欢他吗？”
“现在我和他是朋友，同时他还是我的老师。”说到朋友两个字时赵枫加重语气，“现在我和你是恋人。”
“为什么他是你的老师？”
“以前的我不像现在这样，我甚至不会去看别人的眼睛。人际关系对我来说就是缺失了很多块的拼图，让我觉得怎么样，干什么都是错的。后来我通过干预机构认识了他，这才一点点明白过去有些时刻发生了什么。”赵枫偏过头没有看他，这些话更多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表情，我看不懂别人的情绪和表情，开心、愤怒、悲伤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也不懂自己的情绪，不懂什么是喜悦，什么是难过，更别说复杂的情绪，羡慕、嫉妒、感激、内疚、仇恨，我通通不知道是为什么。人对我来说太难懂了，要过很多年才能逐渐明白过来。不懂，不明白的事情更多。”
刘屏单手搂住他的腰，慢慢靠近他：“那么你现在的心情是？”
“想和你好好过日子。每天都能看见你，一起好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啊。”刘屏毫不客气地往他胯间摸去，小声说：“想做吗？”
感受到那里一点点起了反应，刘屏低头亲吻赵枫
赵枫没有抗拒，又过了会儿，赵枫回搂住他，顺应着唇舌交缠，不断加深这个吻。
一吻结束，赵枫这才回答他：“想要你。”
深度交流的地点从客厅转移到卧室，没有什么是一次床事解决不了的纷争。
刘屏偏头望着赵枫的侧颜，忽然说：“现在我相信了。”
“信什么？”
“相信我们是恋人。”
面对他的拥抱，赵枫不自在地动了动，随后放松身体，与他唇舌纠缠。
刘屏刚认识赵枫那会儿，一想到赵枫会得知他做过鸭，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他准备好先示弱求情，再谈和平分手，老死不相往来。不过赵枫知道他的过往以后，那些设想中糟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枫听到他说做过鸭，反应就像听到他说自己是结巴一样平常，反而好奇地询问起他做鸭的经历。
“当你讲起你的过往，情绪就会有波动，和平时的你看起来不太一样。”赵枫认真地说：“我在试图理解你的情绪，你的情绪在我看来这很有趣。”
好吧，在此之前，刘屏根本没有想过说出过往的结果还不错。赵枫知道了他的过往，不仅没有分手，天没有塌下来，而且能够和他坦诚交流。
每次他说，赵枫听，无论他是愤怒、痛哭，赵枫都表现得无比平静，丝毫不受他的情绪感染。反而向他问起每次情绪波动的由来。他向赵枫解释，解释完之后，连自己为什么产生这些情绪也都忘掉了。
刘屏把这些归结为他们相处之道的一部分，这是赵枫爱他的表达方式。想到这里，先前所有烦恼烟消云散。
要说过往除了带给他无尽痛苦之外的好处，无非教会他丰富的上床经验，和不同的人。他学着利用自己的身体，去取悦别人。令他欣喜的是，赵枫表现得对他有兴趣，他的策略还有效。当然，过往的经历告诉他，对方或许会在未来某个时刻离开，如果没有离开，只是还没到时间而已。
刘屏有多相信赵枫爱他，就有多相信赵枫会离开他，就有多珍惜赵枫还在爱他的现在。
赵枫把牛肉切成正方体大小的小块，一块块堆叠起来，不时削掉多余的部分，直到每块牛肉大小看起来差不多，这才拿到火上去烤熟吃。
“何必呢？”刘屏不解。
“我习惯这么做，你可以按照你的方式来。”赵枫回答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屏看了一会儿，选择和他一样切小肉块，再放到烤架上。
赵枫分烤好的肉，刘屏一块，自己一块，依次摆好，丝毫不乱。
他摆放的时候，刘屏在一旁等待，赵枫也不介意，他习惯如此，向来如此。
“这部分是我的？”刘屏指着自己面前的盘子向他确认。
“嗯，是的。快吃。”赵枫拿完熟肉，切肉、加肉。
这也是喜欢的一部分。刘屏心中无端冒出一个念头。
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这些问题困扰刘屏很多年，直到此刻他逐渐释怀，喜欢要为对方着想，比如切肉每块切成同样大小的形状，自己分一半再分给他一半，赵枫这是喜欢他的表现，
他见识过多种喜欢的方式，此时再多了解一种又何妨？刘屏便感到不再困扰，欣然接受这样的行为。
“你爱我对不对？”刘屏没由来向他发问。
“是的，那是肯定的。”赵枫继续切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不是觉得这么做很奇怪？”赵枫停下来问他。
“嗯，有点。”
“可是对我来说，随便切成不规则形状更加奇怪。”
刘屏也学着他的动作把肉切成方方正正的小块，既然这是爱的表达方式，刘屏无非想要表达他也爱赵枫。
一盘肉很快见地，足够两个人一起吃。
“我爱你。”刘屏忽然对他说。
“我也是。”
“你也会帮其他人这样切好肉吗？”这句话是刘屏说的。
“帮？哦不至于，可我是这样的，要是别人不介意慢点的话，我都会像今天这么做。”
好吧，在赵枫那里这个行为无关喜欢与否，刘屏有些失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一秒，他愿意不加掩饰地和我说这些，说明他还是爱我的。刘屏在此开心起来。
“你在笑。肉快熟了。”赵枫提醒他。
“是吗？”
一样地夹肉，吃饭，过了几分钟，赵枫又说：“看到你开心，我也很开心。”
赵枫讲起他开心的其他时刻，比如公园买了气球，放飞气球让他很开心。
刘屏感觉不到气球和今天吃烤肉有什么关系，但是赵枫愿意和他讲述这些，他的心情也随之变化。
过去“你想要别人尊重你，你就不能把自己贱价卖出去。”
“我怎么会，我怎么能想得到别人的尊重呢？”
长期以来，两种思维在他脑海里反复拉扯。刘屏知道，他只能靠自己走出来。当他的身份不再是一个男妓，而是要回到阳光下生活。崭新的，对他而言也是富有挑战的。
他曾经何等讨厌自己，可是生活还在继续。对，即使他明白这个道理，他依然会感到痛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自愿的。”他听到一个人对身边另一个人说。
他没有任何反应，对方离开，或者留下来，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等对方走了，他要清洗身体，一个人善后，最后睡一觉。临睡前迷迷糊糊想起听到的话，他会想自己到底是不是自愿的，自愿被男人艹，自愿成为男妓的。他会想他到底是不是那么卑劣无耻，没有底线和下限。
他是那么一无是处，生活得毫无意义。
最后得出结论他是自愿的，自愿被男人操干到欲仙欲死，今天也是，明天也是，以后还是。
他可能会在未来某一天突然死亡，最好死在床上，这样就不痛苦了。人们会在需要他的时候想起他，发现死了这件事。
大概率没人怀念他，没人记得他，人们会去寻找下一个同样床上听话，乖巧的家伙取代他。无人在意他的死亡，他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掉。
剧烈的疼痛变得不那么让人难以忍受，他神奇地感觉不怎么疼了，思绪放空，反应迟缓，意识像是被关起来。他开始讨厌自己的身体，想要大哭一场。
他回到床上，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脸，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忘掉了为何而痛苦，至于身体上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的疼痛感，他选择先吃止疼药。
“很快就会过去的。很快的。”他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因为结巴，他从来不在人前多说话，只有自己一个人时才开口讲两句话，毕竟自己总不可能嘲笑自己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是在白天，他会选择拉上窗帘，待在卧室里打游戏或者做别的事情，但是黑夜还没有过去，他选择吃一颗安眠药，担心一颗不够，又再吃一颗。然后回到床上等着药效发作，好好睡一觉。
混乱、破碎，他早已不清醒，又睡不着。思绪万千，脑海里闪过一个个人的身影，记忆里闪过的画面又多又杂，但是他睡不着。他们爱他，爱他才会虐待他。他遭遇了那么多不幸和痛苦，肯定是因为他们爱他。
想到这些，他有点释怀了，全身都放松下来，已经有那么多人爱他，他还计较什么呢？他是值得被爱的。
他一点点平静下来，伸手指头探入自己的后穴，回想刚才被操弄的架势，自己摆布自己。自己弄反而更舒服，比起在那里。最后他承认了自己是自愿被操弄的，他就是个贱人，喜欢被男人干，不管对方鸡巴大小，年龄老幼，只要是愿意睡他的。他哪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他明明都愿意嘛。
对，他更加坚信了一点，他们爱他，以及他是自愿的。还有明天、后天，大后天，他都会这么熬过来。至于现在，他该睡一觉，慢慢地遗忘所有。
“我没事了。我很好。”他一遍遍重复着，用手捂住手指的伤口。
“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他边拿创可贴包扎边说。
“他们已经走了，我只能靠自己活下去。”
“可是还不够。不是吗？”他自言自语道。
刘屏回到床上，感到不安时他便会回到床上，来到他认为熟悉安全的地方。他继续说：“我爱他们。我假想过他们爱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声音跟着低沉下来：“是不是很傻啊，我也这么觉得。”
“我已经被很多人上过了，可是还不够，不是吗？”
“我好疼，真的好疼啊。”刘屏甩了甩头，他感觉到自己的思维快要失控。
假如没有遇到这些事，我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会去学习一技之长，不断往前走，而不是缩在这里自怨自艾。刘屏自嘲地笑了一下，他不仅仅想要和人上床，还盼望对方喜欢他。那个人应该对我挺好的。
没有谁是好人。
固定时间来一发也行。
人家不一定想。
他会帮那个人打理好家里的一切。
说不定别人比他做得更好。
刘屏平静地看着天花板问：“你爱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模糊中听到一声肯定的答复，便开心地笑起来。
“我太差劲儿了，一无所长，一无是处，你说是吗？”
“可是我也想你好好的，我也好好的，我们之间可以相互交流，实在找不到共同话题，我听你说也行。”
“我最大的痛苦是，我什么都想听，想知道，而我却依然一无所知。”
“他们不爱我，但是你爱我，对吗？”他问着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其实你不爱我也没什么，没关系的。”
“我要对得起你的爱。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我不再害怕失去。”
刘屏擦了擦眼泪爬起来，打开电脑继续浏览招聘网站找工作。做鸭的经历不光彩，他上一份能说的工作还是在酒店当服务员。
接着，刘屏回忆起第一次破处的经历，他脸朝下，弓腰分开双腿背对对方。男人告诉他感觉到疼就忍一忍，抓着枕头。他什么都照办了。因为男人会带他逛街买衣服，晚上买烧烤，需要他做的只是忍一忍。他事后也承认了，忍过开始的异物感和不适感，还是挺爽的。
今天看来，那点疼痛实在算不上什么，疼得受不了可以吃药打针，总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屏找了份酒店服务生工作，却因为酒店里远远看见一位睡过他的客户，这件事唤醒了他的心理阴影，他果断辞职离开。
要说这份工作有什么让他怀念的，他记得一场婚宴，他偷偷用沾着新娘口红的高脚杯喝过酒，幻想他的婚礼上，他和喜欢的人喝交杯酒。他见不得人的，隐秘的喜悦感瞬间席卷全身。以至于他回想起当初的举动，一次次感到喜悦与苦涩并存。
刘屏又找了份糕点店的工作，从最低等的小工开始做起。他认识了从酒店出来的一个糕点师傅，那人把他介绍给好友的蛋糕店。
刘屏喜欢甜食，生活那么苦，不如吃点甜的。每天干活很累，但是过期的糕点他们可以带走，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
刘屏先进了被窝，等赵枫来，他便讲起自己的故事。
“上次你听完有什么感受吗？”
“我不知道。”
“那可真好。”刘屏回应说，然后环抱住赵枫，感受肌肤相贴传来的温度，暖洋洋的。
“我也不知道，当我跟你讲述这些，好像事情刚刚发生在昨天，闭上眼还能听到他们说过的话，心里空落落的。和你讲完，心头逐渐被一点点填满。”
“说下去，越说越觉得我真是个不好的人。各方面的不好。我讲到喝了婚宴上的红酒是不是？再后来，还打包剩下的菜肴回去当晚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屏就此对囍字分外着迷，在自家窗户上贴了个囍字图案的窗花，他躁动的内心平静了些，假如他是个女人，他将去另外一个陌生城市，好好打扮一番，光鲜亮丽地去四处相亲，争取找个男人嫁了，结婚，过日子，把囍字光明正大贴出来。
可惜他不是女人，只是个出来卖的鸭。他像个被用过打结扔掉的避孕套，谁会在乎套子的感受？他给自己如是解释。
“比起我状态最差劲的时候，那时已经好多了。我无法相信任何人，只相信我自己。以此抵御外界对我造成的伤害。”
“我又和其他人发生了关系，那个人是个胖子，同性恋，本来我们约好不见面，只电话聊天的。是我主动违背约定，我太想有个人陪陪我，听他说说话。不问职业，不问出身，我听他讲起学校因为胖和丑被起过的外号，如何遭到排斥、歧视。他说你来找我肯定有你的原因，你没有歧视我，我可太开心了。”
“对，我有时候也会问自己，为什么我的朋友里好像没有正常人？是因为我不正常？你说正常的标准是不是和多数人保持一致。我结巴是我想选的吗？我也不想啊。”
“还是说那个人吧，嗯对，那个胖子。他回避和现实中的人见面，平时喜欢看点sm重口视频，从没有亲身实践过。这点我跟他不一样。但是我看到他时就明白为什么他不会伤害我。他只考虑如何不让人伤害到他。”
胖子从来没有正眼看他，永远眼神躲闪，“我是不是太胖了？我知道自己太胖，可是改变不了。”“节食、运动，坚持不过几天又中断。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对，我可以跟你每天分享进度，然后请你吃饭，我们一起开心片刻。”
“胖子是第二个线下见面，聊得来，让我感觉到友善的人。第一个是我跟你讲过的那个坐轮椅的。胖子至少他不会害我。他重视我，让我觉得自己还值得被爱。我明白了个道理，要在边缘人里面找对象。这世上那么多人，总会有人和我一样又是同性恋，又想要好好过日子的。”
赵枫问：“你在说你的前任，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你在认识我之前，不也认识其他人嘛。不算情侣，胖子和我先申明过了，我们相约变好，之后各走各的路。胖子的条件比我好，学历、工作经验、家庭环境都比我好，我离开那座城市前，他最后也承认看不上我这样一身伤病又没钱的loser。胖子瘦下来就开始约调教师，玩过几次没兴趣，重新谈了个男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拎得清，搂着我哭过他的人生有多失败，遭遇过多少歧视，而我是个帮助他找回自信的工具人，他也付出钱给到我。他赚了，我也不亏，挺好，各取所需。”刘屏干笑两声，“所以说我不介意你有前男友，我更关心你喜欢什么样的。”
赵枫想了想说：“我喜欢什么样的其实不怎么重要，你是什么样的人，不会因为我的喜好就改变自己。”
“我想改变，还不行吗？我想变得值得被你喜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喜欢你在先，不是因为你改变成什么样子，我就变得喜欢你。”
“那么，为什么你会喜欢我？”
“让我想想原因，我想要找个谈恋爱，和你聊天之后发现你这个人挺不错的，能够接受我和正常人不一样的地方。你很愿意和我一起生活，最后这点，我说得对吗？”
“是的，我愿意和你一起生活。”刘屏发现了，面对赵枫只要用最浅显易懂的语言说他能够听懂的话，他会很快作出反馈。不用耍心机，不用担心他是不是在欺骗自己。他可以慢慢说话，赵枫会耐心听完他说的话，再接话。他们之间坦诚交流就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矛盾点
“我把过去告诉你，别对任何人说起，好吗？”刘屏再三叮嘱他
“好的。同样地，我希望你不要把我是阿斯伯格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好。”
就这样，他们商议约定好。两个人社交圈都狭窄，每天两点一线，工作地点和家往返跑，更别说社交应酬。
而今天一切都变了。赵枫把他的过去告诉给他信任的“老师”李杉，再把从李杉那里得到的答案和困惑与他交流。
“他让我和你断掉关系。不过我打算继续和你相处试试。合适不合适再进行评估。”
刘屏当场脸色变了，“你告诉他了？”
“嗯，说了一部分。”赵枫迟疑。
“哪部分？”
“你以前交往过一个有暴力倾向男朋友那部分。”
刘屏暗中松了口气：“对，他在我身上留下很多疤痕。你因此讨厌我是不是？”
“不是，”赵枫想了想说，“我们来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什么是一次床上运动忘不掉的。
“我其实没那么热衷欢爱。但是看得出来你喜欢。”事后刘屏坦诚。
“我总是没时间好好休息。你想旅行吗？我们两个人。”
“我怕不方便。”
“我们来看些别人的旅游视频如何？”赵枫向他提议。
“好啊，假装我们去过了。”
他四处奔波，漂泊不定，可从来没有去过任何好玩的地方。要是两个人一起去旅游，那可再好不过。虽然旅游做不到，但是两个人一起看看旅游博主的视频还好。
“为什么突然想到旅游？”
赵枫正在找视频“我们是情侣，对吧。我看其他情侣约会都是旅游去。”
“李杉让你和我断绝关系。你没有听他的。你在评估我是不是适合做你的情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枫停下来：“对，没错。因为我也会做好你不想过，主动分手的准备。你还要继续谈这个话题吗？或者我们来一起看视频。”
“好。”刘屏慢慢靠在赵枫肩膀上，看着他挑选视频。
随便点开一个，看到博主面对镜头开始讲解，便关掉视频，点击另一个。
赵枫连续换了几个，刘屏慢慢摸出规律：他不喜欢看到屏幕里的人面对镜头的讲解。
最后换到纪录片，赵枫终于停下来。
两个人就此看完了40分钟讲解西部戈壁荒漠的纪录片。
“你想去这里吗？”赵枫扭头问他。
“不想，晚上太冷，白天太热。”
赵枫开始找南方城市，然后发给刘屏看。沿海、山区、平原，什么样的都有。
“喜欢吗？你喜欢哪个地方？”赵枫划过一堆花花绿绿的视频，这才想起扭头问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好。”刘屏想了想又补充说，“我都可以。”
刘屏要的是赵枫在意他，去哪里并不重要。
“我们，去旅游吧。”赵枫说得像是吃饭睡觉一样简单。
“你和我两个人？你有时间吗？”
“嗯，我们还没有度蜜月。”赵枫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一起去，好吗？”
记一个梦
刘屏又回到那间熟悉的屋子，他被打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
他始终紧闭双眼，耳边的污言秽语一刻没有停歇，他也不计较那些。
他要忍耐，足够有耐心、毅力忍受痛苦，直到那些人就此离开。他表达的痛苦、悲伤都会成为供人取乐的一部分。
他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空壳，是一个活在世上会呼吸的幽灵，既不快乐也不痛苦，既没有感受也没有情绪。他有时候感觉自己抽离出来了，他自己并不存在，虚无是永恒的，偶尔感受到的疼痛才是错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对方还没有走？他们还打算留到什么时候？他只感觉到自己被变着花样地折磨，从而忘了很多事情。对了，他还嗑药，白色胶囊，据说药里有毒品成分，尽管后来戒掉了。
他迷迷糊糊听到嘲笑声，窃窃私语声，不过那些似乎都不怎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在哪里。下一刻他在做晚饭，因为今天生日，他准备给自己多加一个荷包蛋。许愿世上会有个人好好爱他，就像他爱对方一样。
许愿他能够忘掉过去，重新开始，直到找到那个爱他的人为止。
“我跟你讲过我的前任了，对吧，当然他们都并不.....爱我。我光是承认这点就花了两年时间，而之前，我会认为伤害是爱的一种表达方式，越伤害，代表越喜欢。他们都不爱我，我活着感受不到任何活下去的目标和理由，睁开眼，只有被伤害的恐惧。”
刘屏眼睛里忽然有了光彩：“我必须给自己一个活着的理由，后来我找到了，这世上肯定得有个我喜欢并且喜欢我的人，要是遇到喜欢我的人之前死了，我岂不是太可惜了？要是他和我一样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世上，久久找不到一个喜欢他的人，他会不会很难过啊。”
“我努力地想要遇见他，幻想他安慰我，告诉我现在感觉很好。他会认为我们是情侣，光明正大地做一切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情。他和我一样经历过被孤立、嘲笑的阶段。但是我问自己，他凭什么和我成为情侣？”刘屏停顿片刻，才说:“我不知道，没有答案，但是他至少要爱我，爱我比什么都重要。”
“然后我明白为什么他和我会成为情侣，因为他像我一样，想要找个喜欢自己的人。后来我遇到了你，你说喜欢我。”
赵枫翻身拿手机，刘屏被他这一举动打断了接下来想说的话，“你要干什么？”
“打电话给李杉。”
电话很快接通，赵枫第一句话就是：“我找到喜欢的人了，我没有听从你的建议和他分手，对，我打算继续和他过下去。下周我和他出去度蜜月........我答应过你所有人际交往活动告知你。你答应过我不干涉我的生活，我也没有过问你对象的任何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了，他很喜欢我，愿意和我一起计划下周去哪里。嗯，再见。”赵枫说完静静听着电话那头讲，听着听着突然拔高声音“他又跟你说什么了？他不是说我这样的人找不到对象吗？我现在不是找到了吗？他还要说三道四的，他还想怎样？！他只想证明我活在世上就是个错误，我什么都做不好！”
赵枫挂掉电话，手机扔一边，扭头看着刘屏：“我刚才很生气。”
“也感到很无力。”
这时赵枫电话又响了，屏幕上显示李杉的来电。赵枫不情不愿接了电话，听了几句，然后挂断电话。
几秒钟之后，赵枫给刘屏看了笔五位数的转账记录，“李杉告诉我，我弟给的钱，给我们用来旅游的。”
“你还有一个弟弟？”
“是的。因为我爸我妈先有了我这个废物，决定再要个孩子，才生下的他。”赵枫似乎不愿意提这件事。
“嗯，但是你很好。”刘屏试图安慰他两句。
“我弟弟看不起我，我妈我爸对我的要求是活着就行，对我弟弟要求则很严格，算了三言两语讲不清，不说了。我觉得这几个地方都很适合去旅游。”
刘屏还在消化他话语里的信息量，“我不去也无所谓。我们下班后到公园散步，去夜市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突然不想去了呢？”
“人多，你不是不喜欢人群嘛，再说了我们两个人迷路了，连找人问路都不方便。”
“也行，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刘屏收到三页A4纸的旅游目的地参考，罗列出每个城市知名景点，游玩建议，信息非常全面。赵枫所谓的明天再说就是做好攻略来给他选择。旅游注意事项里，补充了迷路的解决方案：导航地图，两个人商量好问路的说辞再找人询问。
他倒是准备充分。
刘屏逐渐理解赵枫与人相处的方式，说好今天交流旅游目的地就是今天交流，好像这样也挺好。刘屏选了远离城市的路线。他怕人，到人少的地方反而自在。
度蜜月，刘屏不觉得兴奋快乐，倒感觉紧张。
“我很久没有出门旅游过了。”他结结巴巴地说。
“我也是。一个人嘛，去哪里都不方便。还是两个人好。”赵枫又说：“我们俩真的能长久在一起吗？”
“你想过再找别人吗？等你想的时候再说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上吃过饭，刘屏渐渐从巨大的喜悦里回过神，“你们家是不是很有钱？”
“看你如何界定有钱人这个概念，反正他比我有钱就是了。”“你是看到我弟弟随便给了五万，所以才想问这个是吧？这点钱对他来说不多，他请治疗师的钱比这个贵得多。”
“不过我没钱，你介意这个？我的钱只够我的基本生活，就我们两个现在的开销也没问题。”
“我在想，如果我们出去旅游你弟弟就出钱，不如少上班，多出去几次划算，节约着玩，好歹还能赚点钱。”刘屏回应他道。
赵枫认真地说：“不行。工作对我来说很有必要。我对现在这份工作很满意，不打算换其他工作。”
“当我没说过这句话，你订票了吗？”刘屏改和他研究旅游路线，部分需要提前预约的景区做好提前预约。火车票订了软卧，这对于刘屏来说是种奢侈。
一个星期过去，终于到了来旅游的这天，两人提着行李上火车。
车厢很空，关上门就只剩两人面对面。两个人相处，刘屏借口说怕冷，执意和赵枫挤在一张床上。两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赵枫得抱住他，一动不动，生怕掉下去。
“我喜欢你。”刘屏说着说着自己先笑起来。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喜欢你，不管你信不信，真的好喜欢你。即使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也无所谓，但是至少现在和你生活在一起，我非常满足，非常快乐。”刘屏说。“我该如何证明我可以和你过一辈子？”
赵枫想了想：“应该不需要任何证明吧。”
两人贴得极近，刘屏感觉自己能够听到赵枫的心跳声。
“我好久没有坐火车了，上次坐火车，还是来A市时。认识你就像做梦一样。”刘屏没头没脑地说，“我真是太开心了，我这样的人也能找到对象，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你先别说话，你听我说。”刘屏又笑了一下，一想到赵枫他就忍不住开心，“我想这世上肯定会有个人爱我的，我可能会遇到他，遇到是缘分，遇不到是遗憾，但是也很正常。”
“你要是在以前遇到我，你肯定不会爱上我。你知道我怎么过的吗？我应该是某种工具、东西，我得保留被人使用、利用的价值而活着，否则我就像一团空气，一下子被风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有时候，我宁愿自己消失掉，总比活着好。”
“你知道每天面对其他能够接触到的活人那种鄙夷的眼神是什么感觉吗？我说不上来，我的存在就像个错误，连呼吸都是错的。躲到没人的角落去，消失得越彻底越好。我什么都记不住，想不起来，不像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到你还爱我。当别人不需要我的时候，立刻把我赶得远远的，巴不得我没出现过。”
“你说我能怎么办，还不是别人说什么，我怎么做。那些发生在过去的事情，对于今天的我来说就像发生在昨天，从未远去。和你在一起后，我回忆起那些事情的时间逐渐短了，过去的阴影不再如影随形地跟着我。我想要摆脱过去的时候没有摆脱掉，和你在一起后反而逐渐忘掉了那些事情。”
“遇到你之前，我理解的爱是当你需要我时，我们可以享受片刻两个人的时光，当你不需要我时，我应该主动离开你。遇到你之后，爱有了具体的事例，情人节的玫瑰花，烧烤摊的牛肉，蚊帐顶的星星，望远镜，制作好的旅游行程图……你说你根本不懂得爱和喜欢，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真正的爱和喜欢，我知道你肯定爱我的对不对。”
“你说你爱我，想和我过一辈子，我是真的信你，就我们两个人，一起到天荒地老，挺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寒冷、饥饿、疼痛
“你知道吗？我过了很久才知道感到寒冷要穿衣服，饿了要吃东西，感到疼痛要远离那个让你不舒服的人。”
赵枫握住他的手逐渐收紧，复松开：“这叫疼痛感。”
掐了他一下：“这也叫疼痛。”
“事实上还有比这个更疼的时候，比如去医院打吊针的时候。”刘屏说。
“嗯，你说得对。”赵枫说。
“我会记住每个温度区间的穿搭，冬天低于10度要穿羽绒服，0度以下穿加绒羽绒服和毛衣。春秋10－20度穿两件衣服，25度以上穿单件卫衣或者一件薄外套加长袖t恤。下雨天穿防水鞋子。夏天温度25度以上可以穿短袖，下雨天穿一件防水挡风的衣服。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寒冷和炎热，但是这么做可以让我避免生病。”
刘屏静静听他描述，忽然说：“我有点冷，冷的时候会想要靠近你，然后就不怎么冷了。”
“那可太好了。你还应该穿厚实一点。”
刘屏笑了一下：“我还有点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吃什么，晚上最好不要吃东西。”
“那就不吃了呗。”刘屏想了一下：“或者我想要吃一口魔芋粉。”
“也行。”
眼看赵枫要起身，刘屏按住他：“我不想吃了。”
“嗯好吧。为什么不突然想吃？”
“因为你离开，我觉得好冷啊，比起饥饿我无法忍受寒冷。”
“现在还冷吗？”赵枫问他。
“有点冷，你得抱紧我。”
于是赵枫更加用力地搂紧他。
感受到对方身体传来的温度，刘屏莫名开心起来：“现在不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早7点以后再吃早餐，12点以后吃午餐？”赵枫征求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