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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铮準备把贴身的玉牌取下,可想了一下,免得自己自作多情。他停下动作,问:“你想来找朕吗?”
他没太明白:“啊?”
秦铮紧了下牙关,“朕的意思是,你要是有棋技上的不懂的或者其他,都可以来找朕。”
江景阳眼睛亮晶晶:“当真?”
他点头:“当真。”
“那我来找陛下,侍卫也不让我进啊。”
秦铮取下玉牌,递给他:“拿着它,你可以随意进出大殿。”
江景阳还是有点不敢接,但都递他身前了,自己也想去找他,所以就接过了。
接过后,赶紧行了个礼:“谢陛下!”
这玉牌上面刻了个又大又秀美的“御”字,是皇帝的专属。现在到了江景阳手里,还是皇帝亲手给的,他可得当宝贝使着。
——
次日,江景阳就去了大殿。
昨日的侍卫对他眼熟的很:“怎麽又是你?”
江景阳什麽都没说,直接掏出玉牌在侍卫眼前。侍卫认得这玉牌,上面的“御”字很显眼。
随后,江景阳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虽然有玉牌他可以进来,也毕竟是在秦铮的地盘,还是不要那麽不懂礼数。
秦铮批奏折批的很投入,丝毫没有查觉到殿内进来个人。
公公站在一旁给秦铮研墨打打下手,公公从事很多年,眼疾手快的很,发现了江景阳。
“好大的胆子!谁让你进来的!”
江景阳给他笑一个:“我找陛下。”
公公一听,人都傻了:“你…你找陛下,你就这麽进来,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江景阳被骂的不知所措。
他求助的眼神望向秦铮,秦铮还乐呵呵地看着他。
江景阳抓了抓衣角,要不他走?
秦铮终于出声:“朕给他的胆子。”
公公被噎住了,怕得罪皇帝,扇了自己一巴掌:“是奴才多嘴了!”
嚯!这撑腰的感觉让江景阳挺直了摇杆。
“行了,退下吧。”
“…是”公公急忙出去了。
秦铮靠在椅背:“找朕?”
江景阳嘿嘿地笑:“对,下棋。”
秦铮就知道他是来下棋的,向他招招手 ,“过来。”
他过去了,站在龙书案的旁边。
“帮朕研墨,等朕忙完了,就和你下棋可好?”
他答应的爽快:“好!”
一人坐着,一人站着,手头都有事做。一人黑衣,一人白衣,穿着打扮贵气。一人冷清,一人热烈,在相互碰撞着。一人皇室,一人平民,他们截然不同。
秦铮又何尝没想过。
——
江景阳四处看,大殿和偏殿的陈设布置也没多大的差别,只不过多了一种淡淡的花香味。
“好好闻的香味,什麽花香?”他问。
“茉莉,安神的。”秦铮说。
“我喜欢昙花香,也有宁心安神的功效。”江景阳垂下眼,“可惜严冬昙花不盛。”
“……”秦铮看向他,“昙花盛开的季节你可有错过?”
“只有幸闻过,从未见过本体。”他手上研磨的动作不停,“一年四季都在担心自己的粮食,哪有心思去在意花朵,错过了就算它过去了。”
秦铮良久没作声。
本以为这个话题就这麽过去了,后一秒江景阳听到秦铮说:
“往后每年,朕不会让你错过。”
说的真动听,江景阳心髒狂跳,手都不听自己使唤了,他疯狂眨眼的同时咽了下口水。
江景阳不敢看他,笑着结巴道:“陛…陛下您可真会说笑…”
“朕从不说笑,你只管当真就是了。”
秦铮批完最后一个折子,喝完最后一口茶,他习惯性的捏了捏眉心。
江景阳看出了他的疲劳,本想说改日再下吧,还没说出口,秦铮就朝门口喊公公,让他把棋盘拿来。
他知道当皇帝真的很累,有些于心不忍的说:“改日再下吧,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秦铮停滞了一秒,他话里有话。还是由着他,他点点头:“好,随时来找朕。”
秦铮看着江景阳离开。
江景阳回偏殿的路上想,还是不要没事去找秦铮了。
——
秦铮这几日歇下的很早,年底越近,他越累。
江景阳白天书写着,总是时不时看看窗外,看看有没有身影的到来。
他时常在想,今日他会不会来。
秦铮依旧坐着忙政务,一会儿擡眼问公公:“有没有落雪?”
公公瞧一眼外头:“回陛下,没有。”
“给偏殿多送点炭火去,告诉江公子多添衣不要着寒。”
“…是”公公应声。
还没有落雪,为什麽会这麽冷。秦铮裹紧了外衣,“把门窗关紧些,多添点炭火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