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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子疑惑也不敢问,这屋里子挺暖和的啊,待一会儿就满头大汗,偏偏江景阳还是觉得冷。
“是。”小石子行礼退下。
添好碳后出殿遇上秦铮,小石子识相地走开了。
江景阳不禁打了个寒颤。“小石子,还是有些冷,再多添些来吧。”
见无人回应他,“小石子”
突然,背后有人抱住他。
“还冷麽。”
前终今始
“放开。”
秦铮愣了一下,还是不松手,脸庞贴在他的颈窝里,“我冷。”
“秦铮。”
以往只唤他阿铮,很少有秦铮二字,现在听到不免心里有惊。
既然他不松开,那麽江景阳起身,俩人面对面。
江景阳蹙着眉,想说话的嘴咳起来了,秦铮想扶他便近了一步,他却退后了。“不要碰我。”
秦铮不解。“为何?”
“你心里清楚,”江景阳擡眼,“你清楚你都做了些什麽。”
“我没有!是谭玉珍,她真的给我下了药,我本意不想的!”
“可她也真的怀了你的龙种。”
秦铮有口难辨,“你要相信我,景阳,你知道的,我对女子无感,你也知道,我只心仪你。”
“事到如今你让我怎麽相信你,”他感觉自己漏了一口呼吸,“都摆在面前了,秦铮,你还在挣扎什麽。”
挣扎什麽,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挣扎什麽,清者自清,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到底是怎样的。
他拼命在江景阳面前解释,如果不挣扎,总觉得是对他的辜负亏欠。
“所以我说什麽都没用了是吗……”
下一秒,江景阳道:“我们来下最后一盘棋吧。”
“……”
一盘下来,俩人都不说话。
江景阳看了看棋局,胜负已定,指尖的白子没有下,“我输了。”
“……”秦铮低眉,“我赢了又如何。”
江景阳不作声,默默取下腰间的玉佩,像当初他怎麽给他,现在他怎麽还给他。
“你赢的不是我,”他将玉佩推了过去,“你赢的是整个江山。”
“你想没想过,你把我带到这深不见底的皇宫里来,实则是囚禁了我,我生而就是一介草民,遇到你是我三生有幸,可爱慕你,却是我的不幸。”
“不管我是公子还是亡国奴,我们始终身份有别,更何况,我们都是男子。”
江景阳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你放不下的,我替你放下就是了。”
看来当年那位和尚所说没错,若到了让他选择之时,放手成全就是,无需多为难自己。
至少秦铮有了一条明路。
“这份情对你对我而言,都太厚重了,我想我承受不起。我把玉佩还给你,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你的什麽,我也不愿再是你的什麽。”
“秦铮,我时日无多,你让我出宫去吧,”江景阳没有正对他了,窗外的大雪也停了,几片枯树叶飘落下来。
“我有很久,没有见过外面的景象了。”
江景阳不在身边,秦铮干什麽都没动力,他最终还是準了他的心愿,他连死都不想死在他面前。
每日有人来彙报江景阳的情况,有好有坏,好的是生活,坏的是病情。
又一年冬,江景阳身体彻底撑不住了。
秦铮不顾一切的出宫去看他,可还是晚了一步。
他闭着双眼,躺的板正,周遭是阴冷的气息,闻不到一丝活气。
秦铮胸前起伏,想碰又不敢碰,他身体的温度,堪比今年冬季的雪。
地上滚了一轴画卷,秦铮捡起来。
卷轴上画的人秦铮看的好熟悉,那人身穿黑袍,在商贩摊铺买了一串糖葫芦,手里攥得紧紧的,笑容春和景明,仿佛吃到了一口甜食,他的世界都亮了。
直到他的目光看到落款。
爱夫秦铮。
……
“怎麽还没来啊?”
学校后街的一条巷子里坐了一排的人,他们互相抱在一起取暖。
“老大,太他妈冷了。”沈鹤说。
被叫“老大”的人,把玩着打火机,正要起身说走时,一个小弟诶诶两声,“好像来了,那是不是他们”
沈鹤赶紧过去看一眼,才一个人,拍小弟的脑袋。“肯定不是啊。”
小弟受疼地摸摸头,沈鹤定睛瞧了瞧,扭回头道:“好像真是他啊老大。”
江景阳啧一声站起来,“是就是呗。”他边说边走出巷子,“还能带多少人啊——”
差点撞上。
江景阳一秒擡眼,对上一双无神的眼,这人表情淡淡,可以说是没什麽表情。
他皱眉。“你谁?”
“秦铮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