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教导员,没有证据不该说出主观臆断的话,难道我说我有同性行为,教导员也信吗?江继山停下脚步,面对着他。
教导员被噎了一下,张了张嘴:江少校,这可开不得玩笑,您是国家优秀的人才,也是军队最精锐的干部,您怎么能犯错误呢。
江继山不置可否,面色如常,周位平越发摸不着这位少校的性格,只好说一说李梦唐的事情。
江继山听完并没有反应,只点头:还有其他事吗?
有我认为应该把应遇初剔出这支部队。
为什么?江继山迈步继续走。
周位平快步跟在他身后:身为军人,却无组织性,无服从性,无纪律性,更别说融入部队,他的舍友杜麒麟甚至多次向我坦明,应遇初有暴力倾向。我承认他各项成绩非常优秀,可他也许适合去当大明星,不适合当一个军人,尤其是特种部队,这是需要极高默契的部队。进办公室,分宾主坐下,周位平见江继山还没有开口的意思,顿了顿,道:我认为,他来参军,只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
江继山挑起一道眉:那就让他玩吧。
周位平愣在当场,心里冷哼几声,阴阳怪气的一把嗓子:江少校舟车劳顿,早点休息,不打扰了。
教导员一走,师长打电话过来了,说的是换宿舍的事,他实在耐不住杜麒麟三天两头的骚扰,终于决定给他换一个宿舍,但是身为师长,怎么可能管这些鸡毛蒜皮。
所以这事你去安排。就甩了这么一句,临挂断之前才想起来道:应遇初的身份,该怎么做,你明白。
意思是不能得罪应家,为官者,大都是如此,尤其是越大的官,越要瞻前顾后。
杜麒麟是摆脱了应遇初的阴影,罪魁祸首更开心,由于整个部队没人愿意和他同宿,最后是勉为其难和队长挤一挤,这特殊待遇还是师长同意的。
江继山的脚步在门口一顿,刚推开门进入房间,就被人从背后勒住脖颈,熟悉的气息包围住他:分土地,种草莓!
江继山左手扣住身后人的手腕,右手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向后揽住他的身体,侧身把人抱住了,应遇初双腿顺势架在他腰上,做无尾熊,额头顶掉他的军帽,鼻尖对着鼻尖,应遇初的眼睛焕发独一无二的色彩,仿佛远山里的一片幽蓝极光延伸出来,江继山一时间被禁.锢在这瓦蓝天空中,他感觉自己如此接近纯粹的璀璨。
阿四江继山出于一种不可抗拒的冲动,去安抚应遇初的后脑。
在这一刻,两个人除了舒颈亲吻,做什么都不合理,于是他们闭上眼接吻,从门口到床上,双手为抚摸而愉悦,像抚摸过画中最美的柔软沙滩,生命的搏动,从身体里洋溢出来的芬芳馥郁。
应遇初从江继山身上再也感受不到什么负离子能量,只有真真切切的肌肤之亲,恋恋不舍的水乳交融。
江继山在他耳朵下啃咬:种种草莓
应遇初仰头,把喉结露出来,按住他的肩膀:这里也要有
江继山低头轻咬他的脖颈,应遇初就露出享受的愉悦神色,口中低语他的名。
长官的住所就是不一样,没有熄灯时间,夜深的时候江继山关了灯,黑暗中应遇初忽然说了句:江,我遇见你,就会变成荡妇。
应遇初从小在美国,说的是英语,自从他回到中国,已几乎没有说英语了。
此时说英语,不知是否因为此情此景更符合开放的西方文化。但他说这种话更像是在调侃或者调戏。
江继山笑了笑,对答一句:冰清玉洁者易碎,余为坦荡者风流。居然颇有古韵。
应遇初睁开眼睛,黑暗中星光熠熠,哦?原来江队长文武双全。钻进他臂弯内,膝盖曲起,坏心眼的蹭他某个部位。
江继山说道:食不言寝不语。转头把他的嘴堵住。
自此,房间里的另一张床再没派上用场。
而特种部队众多一米九的大汉纷纷腻死在狗粮中,甚至能看见队长的偏袒,应遇初迟到了,不要紧,下次注意,别人迟到了?不好意思,请背上大石砖沿山路来回跑到你怀疑人生。
野外训练,有人偶遇,看见队长为应遇初脱下军靴,洒上爽身粉,系好鞋带,安全牢固,熟练程度不愧是队长。
怪不得每次部队整合里,只有应遇初的鞋带绑的最规整,明明之前检查都是绑的最凌乱的一个。
诸如此类事实,多不胜举。
应遇初那原本阴晴不定的气场,逐渐回暖,而另一个人则越来越显可怕,沈步的心情总是与应遇初成反比。
秋意渐浓。
众人进行跳伞训练。登机训练,下机操练,着陆滑跑之类安全操作,务必精益求精。
这一天是他们第一次真正跳伞,从接近三百米高空一跃而下,这份勇气并不是与生俱来的,因此是时候考验谁是真汉子了,李梦唐顶多是个真恐高汉子。
那天风大,无云,只有螺旋桨的声音,和自己的心跳声。他觉得自己快要被心脏撑破嗓门了。
训练开始,队员们按位置次序跳下飞机,如果在飞机舱门稍稍犹豫不定(有位大汉在临跳伞时突然腿脚发麻)就会被教练无情的踢下去。
第36章 狮子与鹿
我明明是陆军特种兵,为什么要训练高空跳伞这玩意。李梦唐站在舱门口,感觉心跳已经被呼啸的风吹远了。
后面顾小军见他迟迟未有动作,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紧张,也不用怕。
感觉他的声音在狂风中清晰可闻。
死就死了!李梦唐闭上眼,深吸口气,一跃而下。哗喇喇的狂风扑面而来,心跳快得如风声步伐,听见耳机里传来顾小军的声音:准备降落,注意躲开缠绕物。
打开降落伞,呼啦啦的,被风拥在怀里有一种飞翔的感觉,也有一种恍惚将死的错觉,李梦唐忽然迎着风大喊一声:我喜欢你!
这一声被大风承接,灌进蔚蓝天空,站在机舱口的顾小军正指挥后面的人降落,听见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却没有在意。
下午四点半,会有一场拳击训练,每一组随机分配两人,规则很简单,尽全力打对方打到趴下。
每到这个时候,众人心里最害怕遇上的就是沈步,应遇初虽然性格不好,但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落在他手里,至少还能保证第二天起得来,落在沈步手里,躺床上七八天能出操就算不错了,他是个冷酷无情的人。
由于沈步上一回对抗比赛的光荣战绩,对手躺了几天,直接申请调回原部队了,人数没法凑整对,就代表有一人无法完成训练,本该找一个教官或教练填补。
但江继山似乎看出了沈步和方书英的一些问题,居然让方书英临时下场和沈步打拳击赛。
当众人看见方书英站在沈步对手面时,都有些懵,队长跟他有多大仇?
先不说一个是长官,一个是士兵,就光说方书英那个小体格,遇上沈步这个狂人,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方书英直接傻了,站在那里拼命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队长,还是说上次跟应遇初说话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哪里?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为指导员,居然添油加醋的臆想了部队里潜在的同性问题。
沈步脸色都变了,看着江继山:你什么意思?
江继山严正道:你不知道什么意思吗?
我申请换人。
江继山冷然: 不允许,方书英就是你今天的对手,这是命令!
军令如山啊。
沈步沉默了一会儿,正色道:是!
有人在心里已经为指导员默哀了。
沈步向方书英走了一步,还没有打算动手,反而是方书英退后了一步,就这一步,已经算输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