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冰冷:
乖,不怕。
系统:【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季青临:【你事儿怎么那么多?主角又不是你亲儿子!】
系统气得不再搭理他。
司若尘的紧皱的眉头似乎松缓了些,又朝着季青临的怀里缩了缩,终于舒服地哼了一声。
抱着季青临乖巧地蹭了蹭。
季青临的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自己也没察觉的笑意。
月上中天,季青临安抚着他的小崽子,从深夜直到天色渐白。
第二日,季青临又被迫在府里困了一天,司若尘还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他屁股后面,两人一起在厅内共用早膳。
算起来,这还是第一次。
身旁的几个丫鬟脸上堆满了笑意。
司若尘吃得很少,大多数时间眼睛都盯着季青临。
这让季青临总有一种这孽徒想吃了自己的错觉。
很快便到了晌午。
后花园。
季青临靠坐在树荫下的软塌上,慵懒地看着司若尘舞剑。
少年如今已过了十八岁,脸上的稚气逐渐褪去,身形修长,取而代之的是绝代的风华,每个招式在他手上都格外赏心悦目。
季青临偶尔提点一两句,结果这人实在蠢笨,还非得自己亲手上前手把手教着。
看好了,手腕用力季青临的手掌贴合着司若尘的手背,前胸靠着他的后背,几乎将司若尘整个人抱在了怀里,都说你天赋异禀,本王看是他们眼瞎。
师父说的是,徒儿愚笨,师父再多教一会儿我兴许便能会了。司若尘的眼睛没有看着自己的剑,反而看着二人合在一起的手,透露出丝丝狡黠。
片刻后,那欣喜之色却又被眸中突然涌起的暗色冲淡,荡然无存。
半盏茶过去了。
怎么又错了!季青临抓狂,甩下司若尘一个人留在原地,自己练!
季青临被气了个半死,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司若尘眼中的笑意却藏也藏不住,但他也晓得见好就收,耍了个漂亮的剑花:师父,你看这次对了吗?
季青临脸色一喜,懒懒道:总算还不至于太蠢。
是师父教得好。
那是自然。季青临脸上得意。
于是,又开始手把手教下一招,再次循环往复。
不会炸毛
出错骂人
又出错直接一巴掌呼过去
季青临的眼睛时时盯着司若尘的剑招,俨然一个严师。
所以看不见,司若尘的眼睛,从一开始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季青临是司若尘看了一辈子也没能看够的一道风景。
刀剑不再搅弄血雨,反而成就了少年的暧昧心动。
两人身上都出了些许薄汗。
这深秋时节难得的一次放晴,像是要在寒冬来临前,竭尽全力献上最后一丝热气。
很快便又入了夜,寒意来的势不可挡。
司若尘早已轻车熟路,借着保护季青临的由头摸进了被窝。
师父,你不过来么?
季青临压住想要将这孽徒丢出去的想法,心道,反正明日自己功力便恢复了,看他到时如何还嚣张得起来。
等明日,再好好收拾你!
这一次季青临睡得很沉。
司若尘却在深夜睁开了眼睛。
他不舍地贪恋了一会儿被中的温度,狠下心抽身而出。
寒意瞬间将他包裹。
他方才又做了一个梦。
梦中是季青临冷冰冰的尸体,还有楚渊恶毒的诅咒。
原来就算他重生过来,杀了楚渊,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身体里的毒,依旧解不了。
我本以为重活一世,哪怕做不了你心里那个人,也可以借着师徒的身份陪你白首到老,原来竟是我异想天开了。
司若尘苦笑一声。
这世上最绝望的事,莫过于拼尽全力获得的希望,要眼睁睁看着它失去,却又无能为力。
满怀希望后,永坠地狱。
索性将心一沉到底,再无顾及,司若尘俯下身,重重地吻在了季青临的唇上。
嘴上的触感有点凉,像极了那人的表面的绝情,却又带着温软,一如那不为人知藏于心底的温柔。
脸上的痛苦和眷恋相互纠葛,唇舌摩挲,始终没敢撬入季青临的唇缝。
浅尝辄止,意犹未尽。
也是饮鸩止渴。
师父,我真的好喜欢你
你能不能,也喜欢喜欢我?
心口有些钝痛,寸寸入骨。
司若尘的手搭在季青临的手腕上,内力在其中游走,直到最后被突然生出的磅礴内力重重撞出,撞得鲜血淋漓。
季青临的功力恢复了。
司若尘依依不舍地结束了这偷来的一个吻。
到这里为止,他们就不同路了。
季青临再也不需要他护着。
我会为你扫清一切障碍,包括我自己。
从今天开始,我入地狱,你往天堂。
第二十一章 他不过是个玩物
季青临醒来时,被下人告知了一个不好消息。
司若尘跑了。
跑便跑吧,他那么大个人,又不是才三岁,这种事也要来同我
话才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季青临从功力恢复的喜出望外中醒过神,骤然想起昨夜坑货系统说的,离开主角三日,直接自爆。
他一身的血液都僵住了,脑子顿觉嗡嗡作响。
你说谁跑了?
公、公子跑了据城门的守卫说,他昨夜骑着您的踏雪,连、连夜跑的
季青临:
踏雪是季青临的一匹神驹,日行千里。
当年季青临可是骑着它追了一个人三天三夜,连气也不带喘的。
现在司若尘骑着它怕是都能跑到天边去了!
季青临先是大脑一片空白,而后被心底油然而生的怒火烧得脸色发青:这兔崽子不仅跑了,还拐了他的马!
他往哪里跑了?守城的人昨日为何不拦着!季青临大发雷霆。
下人惶恐跪地:他、他拿着您的令牌无人敢拦啊!
季青临一怔过后,摸向腰间。
贴身的腰牌果然没了。
季青临一下子就回过味儿来,被气昏了的头瞬间变得清明,这几日司若尘种种诡异的行径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为什么一个对你避之不及的人,突然像个狗皮膏药似的非要粘着?
他就是算计着拿了玉髓想跑!
毕竟除了晚上同床共枕,谁能从季青临身上活着把贴身的令牌拿走?
真是好得很啊。
为了这出城的腰牌,他倒也不觉得恶心!
眸子中隐有怒火在燃烧,深深吸了口气,怒极反笑:
现在速速带人去追!把王府所有人都派出去找他!就算掘地三尺,哪怕是尸首,也务必三天内把人给我抓回来!!
季青临气得直接将饭桌掀翻,一脚踩过一地的狼藉,拿着剑踏着轻功飞了出去。
司若尘,你好样儿的!
等找到了你,我一定要亲手废了你!
然后拿条铁链锁起来,栓在这府里,看你还怎么作妖!
跪在在地上的下人惊呆在原地。
公子骑的可是踏雪!
这让他们上哪儿去找啊?!
陆陆续续的黑衣人从摄政王府出发,不多时,又从皇宫涌出一大批的人马,他们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狂奔而去。
马鞭奋力扬起,阵阵嘶鸣。
其阵仗之大,前所未有,故而不出半炷香的时间,摄政王爱徒跑了的消息便传的满城风雨。
听说了吗?司公子从一开始就骗了摄政王,甘愿委身就是为了玉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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