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东西一到手就连夜卷着铺盖走了,真是处心积虑啊!
摄政王这遭着实有些可怜啊。
可不是嘛,听说他都出动所有人去找了,从没见过他那么着急的样子,唉,可惜了这一颗真心刚给出去就被人放在地上踩~
这时有人颤生发问:你们说,这人若是被抓回来,摄政王会怎么处置他?扒皮?抽筋?千刀万剐?!
越说越可怖。
敢对摄政王始乱终弃,没活头了!
饶是季青临谴派出去那么多人,可司若尘仿佛就此消失一般,如同人间蒸发,便寻不到足迹。
司若尘会去做什么?
会去哪里?
季青临一概不知。
除了一个死了的楚渊,原主记忆中的司若尘好像再没什么在意的人或事。
主角人设崩得离谱,系统深知自己责任重大,小心地看着季青临的神色提醒道:【不如你去问问柳予安,主角貌似同他走得挺近。】
季青临将这皇城翻了个底儿朝天,已然别无他法:
【那就去找他。】
皇城内最大的花楼,醉欢楼。
靡靡之音,不堪入耳。
柳予安美人在怀,靠坐在香塌之上,莺莺燕燕环绕,嘴里忙不迭地接着玉手送来的美酒,几乎要醉死在这温柔乡里。
直到哐啷一声。
众人吓得回首。
季青临带人直接闯入,一脚把门踢开。
柳予安依旧没起身,异常淡定,似乎知道他会来,用朦胧的双眼瞥了一眼,笑道:
哟,稀客呀!怎么?若尘没把你伺候好么?让王爷今日也来这儿寻欢作乐了?
自从上次一事,二人关系已是众所周知,大多数人不敢多嘴,但柳予安是个不怕死的。
他还要继续摸老虎屁股:
看来,当年他在醉欢楼学得还不够好。
直接就拿司若尘的出身说事。
季青临冷笑一声:他床上的功夫自是不差,好的很!只可惜不听话,昨日跑了,柳公子同他这般亲近,想必知道他身在何处。
柳予安确实见过司若尘。
昨夜司若尘来找他,告诉他玉髓解不了他的毒,但是他已经知道去哪里找解毒的方法了,只是放心不下季青临,希望柳予安能每日将那人的近况传书给自己。
柳予安当时肺就气炸了,冷冷回道:
他季青临不去找别人麻烦就不错了,谁敢找他麻烦?不帮!
司若尘看着他,无比认真道:
他就是我的命,你看着办吧。
倘若我真的死了,他就是我留在这世上唯一的执念。
柳予安顿时无言以对,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但对司若尘气得牙痒痒,恨铁不成钢。
一见季青临过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出那番话,也有试探季青临之意。
想看看自己这样折辱司若尘,作为心上人,季青临到底会不会愤怒生气,出言维护。
结果很显然,季青临根本不在乎。
柳予安嘲弄一笑,司若尘,你就是个傻子。
他冷淡道:不知道,没见过。
季青临也不生气,慢条斯理地坐下:
柳公子颓唐这么些年,想必也不惧生死了。
但柳府大大小小几十号人里头,总有那么几个你在乎的,我不介意派人去将他们请来,杀鸡儆猴!
左右柳逸寒尚在关在,这皇城的生杀予夺,终究还是我说了算。
尤其是住在圆音寺的人,需要我去将人请来么?
柳予安握着酒盏的手一滞,抬眸,眼神一急,不正经的神色消失殆尽:
你敢!
季青临挑眉:我有什么不敢的?乱臣贼子我做了,野心勃勃我也担了,就连意欲谋反的罪名我都敢认,你觉得这天底下的事,还有什么是我不敢的?
做反派就是这点好,不必为了他人定义的仁义道德,被架在至高点上委屈求全。
我就是坏,那又如何?
季青临,你为所欲为这么些年,真就不怕报应吗?
柳予安突然发问。
看着季青临这着急上头的模样,他忽而一笑,坐直了身子,贴近在季青临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道,
你这么着急找若尘,是因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你喜欢上了他?你动心了!
号称无心无情的摄政王,如今也有了软肋!
你觉得你离死无葬身之地那天还有多远?
季青临直视着他探询的眸子,毫不畏惧,嗤笑:
我不喜欢他,永远不会,司若尘就是我手中一个还没有玩腻的玩物罢了,软肋这种东西,只有像你们这样的废物才会有!
季青临一把推开柳予安,直面他探询的目光,眼神没有一丝闪躲。
那里面没有慌乱,没有掩盖,有的只有无尽的嘲弄。
因为季青临说的是实话。
他待司若尘再好,那也是被逼无奈。
喜欢,更谈不上。
柳予安瞪着他:你果然就是一个冷血绝情的魔鬼。
季青临不置可否。
千机阁,他去那里了。
这地方是个死地。
有去无回。
季青临忽而怒了,眼神骇人:他没事去那里做什么?刚解了毒就去找死,我看他就是活腻了!
柳予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季青临就如一阵风般匆匆忙忙离开了醉欢楼。
他诧异片刻,司若尘竟然没告诉季青临自己的毒解不了?
这两师徒近来怎么这么奇怪?
不知为何,他心中有一个强烈的感觉,总觉得这件事将来一定会变得很有趣。
真是有意思。
雕刻着繁复花纹的蓝色珠子在柳予安手上来回摩挲,泛着淡淡的白光,依附在他身上的女子惊奇道:
公子,这是什么呀?真好看,能不能送给奴家?
柳予安笑了笑,送了丝内力进去,珠子里响起了季青临的声音:
我不喜欢他,永远不会,司若尘就是我手中一个还没有玩腻的玩具罢了,软肋这种东西,只有像你们这样的废物才会有!
女子被吓了一跳,脸色苍白。
浮云楼得来的,留声珠,你想要么?
女子拼了命地摇头。
柳予安嗤笑一声:都出去吧。
房间只剩下他一人后,一只不起眼的白鸽从窗外飞了来,落在他的案几上。
柳予安思索片刻,提笔写下几个字:
季青临今日来了醉欢楼,不知何事,专挑了几位容貌清俊的白衣小倌,看了歌舞,落寞离去。
对于你出走之事,只字未提。
将纸条同那枚珠子一齐放入,想了想,又将珠子取出,任由鸽子飞去。
白鸽扇着翅膀,带着一纸荒唐而去。
柳予安叹了口气,他不想司若尘继续执迷不悟,又不想他被伤得太深。
希望这样可以让他断了那个念想。
随后又想起些什么,笑得不怀好意。
季青临,你不会真以为司若尘在千机阁吧?
若你真去了那儿,就别指望着有命回来!
*
千里之外,大漠孤烟。
四处的绿植几近没有,唯余黄沙漫天,一间破旧的客栈在这儿显得孤苦伶仃,上面像是用刀刻着四个带着戾气的大字
无间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