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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小狗又喜欢在地上打滚,滚完又来贴苏槐,把地上的灰全沾在苏槐身上。于是黑狗再过来时苏槐会默默把脚擡起来,而大伯和奶奶会直接把它当成皮球踢到旁边,动作不重,黑狗玩得很开心,在地上滚得不亦乐乎。
今年除夕夜,姑姑心血来潮提议一起包饺子。于是一家人围着圆桌开始分工。苏父和大伯擀面皮,大姨负责起锅烧水,剩下的便打发过来包饺子。
苏槐的堂姐表示自己不会,于是和奶奶、表弟一起回房间看电视。
苏槐上次亲手包饺子是在初一,乍一动手还有些生疏。他在旁边观察了母亲的手法后,不住汗颜:“就这麽简单的一捏不会散吗?”
母亲说:“捏完我再拧几个花边就好看了。”
苏槐差点语塞:“我没说外观。”
他两边偷师不成,索性自己琢磨,包完两三个,手感回来了,速度也跟上去了。
姑姑见两个擀面的“师傅”速度不足,便叫来看电视的儿子让他帮忙揉面剂子。
江黎发消息时,苏槐正端上第一锅饺子。他拍了照发过去,江黎问:自己动手包的?
苏槐:正解
江黎:让我猜猜你包的是哪个[沉思/]
苏槐看着锅里个个饱满、皮开肉绽瞧不出具体模样的饺子陷入了沉思:真的能看出什麽吗?
而江黎的回答也冒出来了:我猜是最大,褶最漂亮的
苏槐哭笑不得,追问:说具体,别瞎糊弄。
江黎便开始转移话题了。
餐桌上的材料收拾干净后,表弟便开始缠着苏槐和姐姐一起放烟花。今年新设计了很多款式的花炮,表弟兴致勃勃地拿着香要点火。
姑姑负责在旁边拍照,其他人又回到麻将桌旁继续开拓战场。大伯打完一场出来抽烟,看着苏槐慢悠悠说:“刚刚在里面,没人看着火差点把我火气冻没了……”
苏槐:“……”
老姐沉默地看着她父亲,然后撇头。慢悠悠嘲讽:“呵。你手气不好和炉火熄不熄没关系。”
表弟事不关己:“这个沖天炮威力好大!”
大伯叼着烟:“给我试试!”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奶奶不会打牌,但是有时候看牌看癡迷了容易忘记添柴。大姨她们拉着姑姑打了一轮没有人替换,隔着屋子大厅喊大伯的名,然后大伯一手拿着沖天炮一手从怀里掏出一堆钱给苏槐:“帮我起下牌,说我马上来。”
苏槐:“……”
全家人打牌时最放心苏槐在旁边看火,因为他最怕冷,打牌的不担心火熄。而且苏槐对麻将不感兴趣,也不会因为看牌忘记加柴,但偶尔火加大了,旁边打牌的提醒:“我放的红薯是不是要糊了?”
苏槐才记起很早的时候在隔间放了红薯,他拿出来时,有的已经烤出糖水挂在红薯表皮。
奶奶拿着火钳将这些红薯夹到托盘,“我给他们看电视的送过去,你吃这个,甜一点。”
苏槐问:“这三个有什麽区别?”
奶奶指着最大的说:“这个是白芍,没红的甜。给你大伯和爸爸吃。”
苏槐偷笑:“好嘞。”
临近十二点时许多门户放起了烟花,小黑狗被吓得嗷嗷叫。苏父看了时间,说这盘结束就去搬礼炮。
十一点五十,跨年的礼炮在天空绽放,远处,更远处,都是腾空绽放的烟花,将那广袤的田野,崎岖的小路照得清晰明亮。
鞭炮齐鸣,结束时留下一地硝烟,而天上还有百花争豔。
苏槐趴在窗边看景色,窗户上映着电视机左上角的时间。
结束的歌声响起,苏槐的消息和江黎的来电提示争先恐后地在聊天记录里出现。
电话接通,江黎爽朗的,带着满腔笑意的声音响起:“新年快乐,小槐。”
“嗯,新年快乐……江黎哥。”
电话那头,江黎被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弄得明显一愣。短暂的停顿,他随之笑着说:“这麽客气,过年不得给你发个红包?”
苏槐也笑:“好啊,等着你的大红包。”
江黎不知在哪里行动,屏幕里画面不清,隐约有开门的声音。
片刻,江黎把镜头切了,屏幕里映着天上齐放的烟花。
听筒里江黎吐槽:“被忽悠买了新款礼炮,说有四个形状,结果放出来和普通的没什麽区别。”
苏槐看着里面蓝色、绿色的烟花炸开后成了一片色彩绚丽的小型烟花,他找补:“大概,更亮?”
江黎:“最直观的大概还是更贵吧。”
苏槐沉默,也是没毛病。
“好啦好啦,祝福收到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拜新年。”江黎说:“晚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