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天巡查的就是那位油腻的主任。
因为本能不喜欢这位主任,那群女孩子看见他也是最先觉得害怕。谈笑声在主任从另一边悠悠走来时就变成窃窃私语了,苏槐坐在另一个乒乓球台上观战。不知何时听见江黎和另一位也不打了,回头朝女孩子那边瞧。
那位主任的手法很低级,先是客套又假作和蔼可亲地问他们为什麽不睡午觉,中午吃了什麽,在聊什麽内容。小孩子虽然厌恶,但还是本着尊重老师的想法如实回答,等聊了几个来回,主任突然就注意到那位娃娃脸女孩子的手表,喊了声她的名字问:“你手上戴的真好看,我忘了今天没带手机。让老师看看时间。”
娃娃脸女生很害怕,但还是走到他面前伸手,但是和她同行的学习委员却立刻拦在她面前抓住她的手说:“阿洛的手表坏了,老师问别人吧。”
主任对上她们学习委员的目光,突然不明就里地笑了,对学习委员说:“听你班主任最近谈到你学习退步了,过几天要家访。”
被牵的阿洛能明显感受到提到家访,学习委员有些抵触,牵着她的手都捏紧了。好在旁边另一位伶牙俐齿的女孩子说:“是吗?什麽时候家访呢?上次问洪老师,她说家访时候要带着我们呢。”
气氛不尴不尬,还是和苏槐一起打球的男孩子喊了声:“快快快!回教室了,马上要打铃了!”
那群女孩子如释重负一哄而散,招呼也不打转身就往教学楼跑。
苏槐和江黎回到教室时,先回来的那群女孩子在和隔壁班一个经常窜班的女生聊天:“你们遇到猪皮了?他很恶心的!他没有对你们做什麽吧?”
“他有一次上街遇到我跟我打招呼,满脸油腻!真的让我作呕!”
“对对对,我还听说他家了还寄养了几个女孩子……为什麽啊?都不敢想……”
剩下的苏槐没听仔细,但这些道听途说都足以让他升起一阵恶寒。
低级、下贱、恶俗。
不管听多少次苏槐都觉得这种行为用这些词来形容最好不过。
範如煜的事情起末很明了,小姑娘一直结结巴巴说不出来,便用文字一五一十交代。
但结果就坏在他们对法律维权并不熟悉,不知道如何让手中有效的信息变成反击的利刃。
“我能向教育局举报麽?这种禽兽都能来当老师……到时候会不会直接把咱学校查封?”
苏槐摇头:“你当拍电视剧呢?”
潘陶急得张牙舞爪:“……我打听一下。”
“你别闹太难看。”
潘陶说:“我就是想咨询一下警方。”
苏槐抱着手否认:“一般情况,警方会选择搪塞你。或者刁难你。”
潘陶闻言作势要捂他嘴:“谨言慎行谨言慎行。”
苏槐:“……”
他和潘陶下楼就分开了,回寝室时在一楼被江黎逮到,“怎麽这麽晚才从教室出来?”
午饭过后教室允许自习到十二点半,超时会有老师检查班级催促学生去午休。
苏槐见到江黎,也没瞒着,但也没有尽数交代:“今早贴吧里的女生是我们班的,找她了解了一点情况。”
江黎并未过多追问,只是轻轻“嗯。”了声,然后问:“大善人又要多管閑事了?”
苏槐反问:“这个又字不贴切。我什麽时候多管閑事过?”
江黎想了想,笑说:“很多。”
苏槐却一时想不起来,“可能我管的都不是閑事吧……而且这件事,也不是我要管的。”
江黎并未多说些什麽,他了解苏槐的性格。若是他真的要插手这事,他也劝不住。所以他只能含糊其辞地说了些自己了解到的事情。
潘陶的行动能力极高,下午回学校时就愁眉苦脸。苏槐不必过多追问也知道这事没这麽简单办好。
“不过我了解到这种事情是可以考虑直接上诉法院的吧?”潘陶干劲十足跃跃欲试,苏槐不了解也不知道,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加油。”
苏槐最终还是没能选择袖手旁观,他的爸妈中旬来学校看他,而他父母几经周转从父亲的战友口中了解到了学校的事情。
苏槐这位父亲当过兵,正义感比谁都爆棚,先是义愤填膺地把做出这种事情的吕老师痛骂了一番,又是咬牙切齿地谴责了把这种人渣招进来的学校。然后突然想到了什麽事情:“你还记得你汪叔叔麽?”
苏槐想了想,把自己父亲那几个好兄弟逐一对了一下脸,才不确定地开口:“应该认识。”
“我突然想起来,你刚才说这个老师姓吕……吕显长,吕显成。你还记得汪虎之前说他这几年回这边讨债的事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