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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从旁边拉了个矮板凳落在他旁边:“坐吧。”
过年和长辈齐聚,聊的最多的的除了家长里短就是附近各个村子里面的八卦。
比如谁家的一些荒唐家务事,谁家又因为何事操办酒席,或是谁家和谁家喜结良缘的个中缘由都是值得拿出来作为閑话消磨时间。
“一组的那家姑娘今年谈了男朋友,燕子、筠筠和她差不多大,她们俩怎麽还没听说有这方面的事?”
柳溪磕着瓜子为难:“孩子们的事,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好插手,全看她们自己。缘分到了自然就成。”
苏槐悄声问柳溪:“燕子姐去年回来不是说有男朋友了吗?”
柳溪:“分了。”
苏槐细思觉得不对,寒假初他回外婆家他杨叔的女儿当时偷看燕子姐聊天。完后神神秘秘告诉他燕子姐的聊天对象就是她男朋友。
而苏槐也不想去疏离这其中内涵,只是表现出毫无兴趣地点头:“行吧。”
肖姨对江海说:“倒是你们这头就不怎麽操心,江家这些小孩子就属黎子最年长,离谈婚论嫁还远。”
江黎专心致志撬夏威夷果,并不想参与话题。
楼霞算道:“今年高考,大学四年。要是学医就五年,以后再读个研究生三年,再往上深造读个博士。等学业有成,就快三十岁了。”
苏槐:“那照这麽算,筠姐现在也不过二十五,还早的很。老操心她的事做什麽?”
苏小刚清了清嗓:“你少插嘴。”
苏槐便拿起江黎剥好的坚果肉给自己堵嘴。
说到附近大龄未嫁的女子,他们又把话题引到了同一组的佟奶奶家,说她家最大的孙女去年介绍了一个对象。结果这人老是不怎麽回消息,男孩子倒是殷勤。但女方就是找各种理由拒绝。
说到最后说来说去,肖姨便开始说起现在的女孩子总是挑三拣四,找个工作稳定人老实的男孩子谈一阵就好了,结果说个媒个个都能被搅黄。
柳溪打圆场:“人家总得看自己喜欢才行。”
苏小刚低着脑袋靠在桌边开始打呼噜,柳溪问:“今天去办事,肯定又找汪叔叔了吧?”
苏槐:“一起吃了个晚饭。”
“喝了多少酒?”
苏槐如实答:“今天没喝。他一直喊头疼。”
柳溪自言自语:“稀奇啊。”
十点左右,肖姨问:“要不我去弄点宵夜。”
其他人都起身要走,肖姨拉着他们:“真不吃了?”
楼霞道:“明天回老家,还得早起嘞。”
把人送到门口,肖姨又说:“要不明天来我家吃早饭吧,我包的饺子,吃完回家过年。”
“明天再说。”
肖姨站门口喊:“明天我挨个敲门,不来我也要给你们端过去。”
柳溪打着手机光照路,明天就是除夕,街上许多人都回了老家,一路上无光。苏小刚提醒他们注意脚下,虽然路途不远,稍微走几步就到了。
回院子时走在苏槐旁边的江黎伸手牵住他,苏槐有些错愕,随后他感觉掌心里被塞了一样东西。
他屈指捏住,问:“什麽?”
江黎说:“巧克力。”
“你……”苏槐一时有些迷茫了,他擡眼看江黎,后面那句疑问在喉间吞噎,没能说出口。
但江黎说:“早点休息,晚安。”
临走时攥了一下他的手,让他将手心之物收紧。柳溪打着光开了大门锁,提醒苏槐进屋洗漱。
他看着江黎转身,将手中之物放回口袋,回複:“那……你也早点休息。”
江黎背着他挥了挥手,楼霞靠在门边问:“就几天见不着,这麽舍不得?”
江黎不由好笑,“就聊几句而已。”
楼霞开过玩笑就不继续揪着一个话题,而是跳跃式地开啓下一个:“离高考不远了,下学期就要确定志愿。你有什麽目标没有?是打算留在本省还是沖一沖清华?”
“有点悬,再说好吧。”江黎转身锁好门:“该洗漱睡觉了,楼女士。”
楼霞不依不饶:“怎麽?没想好不会是担心小槐以后不和你在一个城市上大学?”
江黎:“您能不能别揪着这事问了,让我先好好过完年。”
楼霞最后提醒:“其实你要是不喜欢也不是非要学医哦。”
今年除夕不同以往,苏槐的姑姑因为车次缘故没能及时回来。而听说江家那边今年也不怎麽热闹,加之江海堂弟离婚一事尚未解决,儿子也跟着母亲没有回来。
晚上团聚时,两边长辈聊着聊着,索性就凑到一起开了两桌麻将。
苏槐他们下午从家出发时,路上便堆满积雪,到晚上,老家院子里、停放的汽车上、院内的桂树上都是白皑皑一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