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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搂过他脖子把人拉过来:“对啊,我爸已经开始筹备今年的团圆饭了,就差去知会溪伯母和苏伯伯了。”
苏槐难得犹疑:“……会不会太突然了。”
他仔细想了想,又将那点疑虑叹气作罢:“算了,顺其自然。”
江黎:“实不相瞒……”
苏槐见他开口踌躇,便了然猜道:“昨天楼阿姨已经给我妈打过电话了吧?”
江黎还未表达一点对他未蔔先知的赞叹,苏槐就继续推测:“其实昨天早些时候,她就知道了。但是晚上没给我发消息细聊,我就猜会不会是你这边先一步说明了。”
江黎说:“那时候很晚了,我不太清楚情况。”
天沉了,温度骤然变低,苏槐把外套拉链往上拉到脖子,不由自主朝江黎这边靠:“既然没单独找我,就没问题。”
他不知是真的如此认为还是一种自我安慰,江黎并未多说:“天凉了,回家吧。”
苏槐被他半推半搂地往前走,末了叮嘱:“我这边的事情我来说就行。”
江黎点头:“我知道。”
终-其一
江黎单独过来时苏槐就猜测他必然目的不纯,虽说他自身对这点隐秘的小心思并未过多抵触甚至也有些期待。
但这份期待决然不该是以这种方式实现出来。
浴室里开着暖气,暖色顶灯将室内照的暧昧又温暖。浴池蓄满的热水散着热气,熏得白色瓷砖一片模糊,手掌覆盖上去就是一片淅淅沥沥的掌印,雾气随这狭小天地的喘息低语一同模糊。
水面起伏,从浴池边沿淌出,浴池边缘窄且滑,沾上水便更不容易扶稳只能被牢牢锁进怀中。
“你确定两个人一起洗会更快吗?”
这是江黎拉苏槐进来前后者由衷发出的疑问。
而现在江黎用事实告诉他,他的质疑并非无端生问。
浴池的水一番折腾已经变得有些凉,但裸露在外的皮肤又因为室内的暖灯暖气显得湿滑灼热,被这带着几分凉意的水浇到身上,让人不由颤栗。
苏槐朝后伸手,将注水口的开关打开,尾椎被压得发麻,温热的水彙入下方时已经感受不到什麽,只觉得大腿内侧又辣又痒,罪魁祸首支在上方好整以暇。
水漫了一地,汹涌彙入下水道口。江黎擡手合上开关,放在置物架的手机不知响了许久,迟迟未有人应。但电话响过之后也不再反複拨打,苏槐似有所感,了然道:“这个点,八成是我妈。”
他声音带着不重的鼻音,听得江黎有几分心猿意马,一时面对苏槐身上多出的痕迹有了几分心虚。拿过毛巾主动帮他擦头发,但苏槐向来记仇,抓住江黎的手腕问:“谁说的早点洗完早点睡觉?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江黎:“……”
他拿下花洒调水温,放掉浴缸里的水后给苏槐重新沖洗:“那你敢说你没有煽风点火?”
苏槐对此承认得快:“那倒不敢。”
来电人并非柳溪而是苏小刚,听语气似乎是确定好了回家的日子而十分高兴地想给苏槐分享。
“到时候可能会到的有点晚,已经和你江叔叔商量一起吃晚饭。”
苏槐始料未及:“江叔叔?”
“对……”
这声对出口,沉默许久,苏小刚才继续:“……回来反正也会经过,顺便的事。”
苏槐见他东拉西扯就是不表明主要原因,也不自讨没趣将重点点明,随着他继续装糊涂。
苏槐:“你们自己安排吧。”
苏小刚说:“你到时候和江黎也过去。”
苏槐:“……哦。”看来都知道了。
冬日客运车收班早,苏小刚他们路上遇到堵车,到的稍晚,苏槐和江黎赶不上末班车只能打车去提前订好的饭店包厢。
江黎到时接到江海的消息,除了他们早上说好的几道需要自己準备食材的菜,剩下的让江黎他们自己看。苏槐点菜向来没什麽想法,让他做主又会担心照顾不到所有人的口味,若是不小心点到他人忌口,实在让他犯难。因此这件事自然而然就推到江黎头上。
等江黎和服务员协商好菜品和上菜时间,进到包厢看见苏槐椅子挪到空调下取暖。他到了一杯热水递给他,手放到苏槐手背时确实觉得他的手有些冷:“不是让你晚上出门加件衣服吗?”
苏槐道:“我看今天早上还有太阳……”
江黎问:“知道今天什麽日子吗?”
苏槐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自己印象深刻的日期,说:“应该不是什麽值得纪念的日子吧?”
江黎:“立春了。所以这段时间注意保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