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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毛不敢推脱,捧着钱飞也似的跑了。

交代完,封川转头回来,就见这个矜贵的医生单膝跪地,侧耳伏在老烟头胸口,不知在听什麽。

小巷的青石板路有些年头了,长年累月的踩踏让它的表面变得坑坑洼洼,封川知道,他的膝盖不会好受。更何况他还恰好跪在了一小滩漆黑的髒水里,那髒水里还浮着油渍和菜叶。

不到两分钟,黄毛就气喘吁吁地带着东西回来了,亏得小吃街上就有一家小药店,不然他就算飞也没这麽快回来。

陆柏均头也不回地伸手:“东西给我。”

黄毛转手要递给他,不想却被封川半路截住,将酒精瓶盖拧开才递过去。

陆柏均接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扒开老烟头的衣服,哗哗地把酒精倒在老人胸口上,顺带沖了沖自己的手、小刀和软管。

剩下的半瓶酒精,他将软管塞了进去,正要拿胶带封口,一旁的封川突然说:“要做单向阀?我会。”

“你会?”陆柏均有些吃惊。

“我试试。”

“嗯。”

陆柏均把东西递给他,继续自己手里的活。

老人目前的情况是肺撕裂导致空气从裂口跑进胸腔,没法回到肺里。然后这些气体又反过来挤压肺的扩张,让他没法顺利呼吸。

所以,陆柏均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他胸口找个合适的位置开个口子,把气体放出来。但又要防止外部气体从破口进入身体,所以才要做个单向阀,让气体只出不进。

他轻轻按了按老头的肋骨,驾轻就熟地找到第二肋间锁骨中线,捏起小刀作势要插进去。不过在刀尖堪堪触到皮肤之前,他停下来温声提醒周围的人说:“怕血的可能得回避一下。”

大家被他一套行云流水的惊呆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什麽意思。

“要开刀,害怕的躲开。”封川冷声赶人。

衆人吓得大气不敢出,连忙赶紧往后躲。

紧接着,只见陆柏均手起刀落,锋利的刀尖割开皮肉陷进胸口,鲜红的血从伤口涌出。可他就像没看见一样,继续操刀在老头干瘪的胸口游走,就像割一团死肉,可他刚才分明还笑着跟老烟头讲过话。

一时间,衆人看他的眼神充满了畏惧。

只有封川淡定地看着陆柏均的一举一动。

等开好胸,封川适时递上那个酒瓶做成的简易单向阀。陆柏均把软管一端从切口塞进老烟头胸里,很快,衆人就见老头的胸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缩了回去,胸口又逐渐起伏起来。

“哎……活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

恰在此时,太阳从云层里头爬出来,暖黄色的光明晃晃地洒了一地,正俯身探查老人脉搏的陆柏均被笼在里头,白皙的皮肤微微反着光。

原本还叽叽喳喳的人群看着这一幕突然安静下来,眼神也从刚才的畏惧变成了尊敬。

黄毛看向封川,见他直勾勾地盯着那位,眸色漆黑,不知在想什麽。可能他也觉得人家金贵极了吧,他想。

“可以送医院了吗?”封川出声问陆柏均。

“可以。”说到这里,陆柏均擡起头来问封川,“能麻烦带我一程吗?”他得去跟接手的医生做下交接,方便后续治疗。

“嗯。”封川俯身轻松抱起老烟头朝巷子外走去。

陆柏均自觉跟在他身后,围观的衆人自动为两人让开一条路,目送着他们出去。

等那两人走后,小巷顿时恢複嘈杂。

“不得了哦,死人都救得活。”

“首都来的就是不一样。”

“大博士欸,你以为呢?”

“噢哟,年轻人长的好医术好学问还高。”

“这兇神啥时候回来的?”

“嘘……”

在垅溪,封川是个不太能提的名字。

每个偏远闭塞的小县城都有自己的一套运转法则,它独立于光明之外,无比虔诚地遵循着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而在垅溪,封川便是最顶上那个。

……

封川的车停在竹碧巷外,是一辆黑色越野。陆柏均对车没什麽研究,但这并不妨碍他知道这个车的牌子,毕竟大几百万的车都舍得在广告上砸钱。

老人被封川放在车后座上,放的时候很轻,也没在意车会不会被弄髒。陆柏均安静地站在他身后,把这一切都在心里过了一遍,是个温柔的人吶,他想。

“这位老人家是你……?”陆柏均问。

封川把老烟头安置好,从车上下来回他说:“是我家长辈。”顿了顿,他又认真说道,“今天,多谢,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脚刚好落地,脚没放对地方,踩在了陆柏均脚旁边,再一站直身子,陆柏均便整个人撞进他怀里,嘴角似乎还蹭了下对方的脸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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