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话是权斯庭打来的,每次都碰巧在他有事时。
盛褚年手指戳在屏幕上,挂断电话用微信给他回复了两个字,在忙。
权斯庭冷冰冰回复:给你半小时,处理好自己的私事,给我回拨。
不容拒绝的家伙最讨厌,只需自己拒绝别人,从来不允许别人忤逆他。
盛褚年望着屏幕发呆,眼泪不争气的滴在电子屏幕,那滴泪却十分无意的触到了视频通话。
……
在视频接通的前一秒,盛褚年手疾眼快先挂断了。要是被权斯庭知道他现在在哪,十有八九就瞒不住要穿帮。
对方提示框显示着正在输入,盛褚年把心提在嗓子眼,一来他怕权斯庭立刻会给他回个电话过来。
正在输入的提示断断续续持续了很久,消息叮咚声诈得响起,突兀的险些刺穿盛褚年耳膜。
权斯庭只是缓缓打出一个问号,紧接着是:怎么了?
费了那么长的打字时间就仅仅几字?
“姐姐,我要走了。”盛褚年从冰凉的水泥地站起来,他拍拍屁股沾到的灰尘,往墓园外走。
当着姐姐的墓碑和权斯庭多聊一个字都是脏了姐姐的眼。
权斯庭那种垃圾根本就配不上姐姐,狂妄自大简直恶心。
他迟早要让他垮台。
盛褚年漫无目的游荡在街头,有点灰心,偌大的城市似乎并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要靠自己攒钱努力生活,不知得到猴年马月。父母的掌控他逃离了,或者说是盛家压根就没打算把他当人对待。
在充斥金钱欲望的家族,诞生一个胆小鬼,那可能随波逐流被海浪吞噬可能就是他应有的宿命。
因为他毫无价值。
但至少盛褚年现在变了,从靠着改掉口吃结巴的毛病开始,凭借常人无法坚持的毅力,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普通人。
确实难如登天,盛褚年却在一千八百多天的时间里办到了。
他伪装成猎物用身体做赌注,他赌权斯庭会爱上他。
第22章 宝贝,自己乖还是我喂你
盛褚年在不久后给权斯庭回拨了电话。
“刚才在忙。”盛褚年话还未说完就被权斯庭打断:“我喝多了,来找我。”
盛褚年看了看时间,沉默了一会儿不说话。谁家好人大白天喝酒还喝醉!
“权哥兴致不错啊,下午四点也喝酒,当心胃不舒服。”盛褚年故作担忧,又细心又体贴:“要不要我去找你的路上帮你带份醒酒汤?”
盛褚年刚说完就后悔了,偏僻郊区的计程车都未必打的到,哪来醒酒汤可卖。
“我在家,带与不带看你诚意。”电话那头的男声低哑,且带了些许慵懒,确实像沾了酒气醉后的声音。
看来权斯庭没骗他,说的全是实话。
“你在哪里,派人去接你?”权斯庭问。
盛褚年眼睛一转说话不打草稿,他报了个与墓园完全相反的方向,态度诚恳道:“不用了我在南边,自己打车过去,大概半小时能到。”
“好。”
权斯庭不在说话,他说完后就挂掉了通讯。
盛褚年一咬牙一跺脚,开始在打车软件定位,呼叫等车。
订单派发出,半天不见有司机接单的踪影。盛褚年无奈翻了一倍价格才打到车,152块的打车费,心都在滴血。
等到他抵达权斯庭所在小区楼下,点好的醒酒汤外卖也刚好送达。他撕掉外卖标签,揉成团随手扔进垃圾桶。
感情傻子才会专门去给他买一份儿带来。
盛褚年接过外卖走进小区,他站在权斯庭家门外长长呼出一口气,随后按响门铃假惺惺挤出个微笑。
权斯庭开门的瞬间,盛褚年脑袋一抽,保温袋双手奉上递在男人面前:“你好外卖。”
“笨蛋,还没开始就入戏了?”
权斯庭接过他递来的袋子放在入户门边的鞋柜,嵌住手臂揽腰将盛褚年拽进怀里。
虽然两人贴在一起说不出的暧昧,权斯庭脸上的表情却是莫名其妙地不悦:“等你等得我真是好辛苦,说好的随叫随到去哪了?”
盛褚年腰身被隔了布料的灼热顶到一动不敢动,他蹙着眉,吞了吞口水让自己镇定,方才挂在嘴角的那抹笑弧这会儿也变成了些许尴尬。
他怯道:“我有点事儿,下一次不会在让你等这么久了。”
权斯庭把他逼到墙角,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丝笑意,紧抿的唇微微勾勒出上扬的线条:“怕什么,我有没说非要你难堪。”
在盛褚年看来到像是怒极反笑,因为这男人看他的眼神依旧是带了侵略的目地的存粹。
“这次又想玩什么?”
“没想好。”权斯庭摸索下巴,样子像在思索。盛褚年还没来得及再说一句,就被男人几乎是连扯带拽拖到偏厅的沙发。
偏厅的圆桌还摆了半瓶未喝完的龙舌兰,以及一个不锈钢的冰桶。
冰桶里的冰块散发着寒气,权斯庭拿夹子夹了两块丢进酒杯,紧接着他又取出一只新杯子。
男人坐在木椅自然的双膝交叠翘起二郎腿,淡然地问:“要加冰吗?”
盛褚年愣了一下,手指向自己不可思议道:“在问我?”
权斯庭不再询问意见,而是自作主张给他加了冰,他放下取冰夹:“房间里除了你和我还有别人?”
杯中的酒液愈加愈满,权斯庭倒了足够半杯,冰块浮动在中央发出碰撞的声音。
盛褚年腰板挺直,手心触膝,恍然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
见到酒精他就发怵,有种抵触心理在心头狂涌。
他只记得醉了很难受,就像上次被权斯庭灌酒灌倒醉,次日醒来宿醉带来的后遗症让他脑袋炸裂的痛。
疼的盛褚年呲目欲裂仿佛躺在海绵垫,天旋地转难受了好久。
权斯庭朝他递眼色,示意他拿起杯子喝下去。
他见青年打从坐到沙发之后眉头就开始郁结到舒缓不开,一直低头扣扣手指,好似在缓解紧张的情绪。
“宝贝,你好不给脸啊。”男人嚣张的笑意在嘴角浮现,他目光森寒的拿起酒杯强行放在盛褚年手中。
无奈。
冰凉的酒惨杂冰块融化的冷意灌入喉咙,顿时腥辣又刺激胃部的感觉翻涌上心头。
盛褚年被呛到,咳嗽一声,他呛得厉害,越咳越剧烈泪花也被逼了出来。
盛褚年抹掉眼泪,委屈巴巴的含泪望向权斯庭,他抓住男人的胳膊佯作撒娇:“权哥,我喝不下。”
双眼泪汪汪的样子不像演的,权斯庭很吃他这套。
权斯庭突然恶劣的冷笑,“不喝的话那就换种方式。”继而将他杯中所剩的酒含在嘴里。
权斯庭扯着头发将他按在沙发亲,简单粗暴通过接吻的方式把酒渡进盛褚年口中。
如同上次没差。
盛褚年仰着脖子呜咽,酒里混合着寒气,被迫一滴不剩全部喝了下去。
他喘息未安,权斯庭已经从他身上挪开位置,“自己乖乖喝还是我喂你,自己选。”
盛褚年当然选择后者,权斯庭逼人没道理与其被动还不如掌握主动权。
刚想到这,盛褚年联想到上次,莫非权斯庭在测试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喝几杯就倒。
反正横竖都是醉倒不如豁出去了,反正这人也不会恶毒到趁他睡着之后贩卖人口。
“我喝,我自己来。”盛褚年倾前身体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冰块又加了半杯。
洋酒瓶子里面的液体随着时间减少,冰桶的冰也换成了新的。
权斯庭性格爱好古怪的厉害,除他之外不兑软饮直接喝预制酒的人大抵是少之又少。
龙舌兰度数不算低,对小趴菜极其不友好。
盛褚年没过多久便发懵了,眸子蒙了一层恍惚,他晃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偏偏脑袋不受控制的开始发晕发胀。
窗外的天空染了灰红,是太阳落山的前兆。
权斯庭在他旁边潇洒的点起烟抽,完全不像是喝多酒要醉的模样,反而异常清醒且平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