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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斯庭披件浴袍站在不远处冷眼望他,见盛褚年稍微有了些动静男人才收回古怪的视线。

盛褚年抬起发颤没劲的胳膊,想撑着沿边从水中站起,还没等到使劲,他手掌打滑“哗啦”巨响盛褚年栽进溅起的水花,硬生生吞了几口泡澡水。

苦涩的味道充斥鼻腔,强烈的窒息感仿佛笼罩了五感,连同眼睛也进了水,睁都睁不开。

“咳…”盛褚年猛烈咳嗽,空抓着扑腾了好几下。

他摩挲到浴缸边缘,抓住着力点颤颤巍巍站起来抹掉满脸的水。

一个念头,不玩了,回宿舍。

盛褚年浑身湿淋淋就想往外走,穿衣服立刻逃离这鬼地方。

权斯庭双手抱臂歪头看的迷惑,这是要搞哪出?

还没迈出几步,权斯庭把他逼至角落,他被抵在墙上背靠瓷砖。

浴室的瓷砖又冷又硬,硌得盛褚年直打哆嗦,连同身体每一寸皮肤一同紧缩。

顿时冷的他汗毛耸立。

男人逐步逼近,发狠似的拧了他大腿上的软肉:“发什么疯,感冒了我可不管你。”

权斯庭臂膀环住他的腰,将人腾空抱起再次丢进浴缸,溅起的水花飞扬,弄湿男人浴袍。

他轻啧一声,转身锁了浴室门:“想清楚点宝贝,这是我家,谁让你来就来想走就走。”

盛褚年抓住权斯庭的浴袍重重跌在水中,失重感让他不得已顾及情面的破口大骂,“权斯庭你混蛋。”

情商再高遇到权斯庭这种程度的疯子也会被气到吐血。盛褚年忍到最后实在无法忍受。

潮湿的水气烘托在整间浴室,闷热又黏腻,外面已经天黑了,暖光色的灯大亮。

盛褚年从水中挣扎起一把将权斯庭也揪的跌进浴缸里。

权斯庭给面子的让他扯拽,还不忘调侃:“我在酒里给你加了点料,没想到你非但没晕,还有力气和我一般见识。”

他翻身抓着衣领把男人按在浴缸底部,一股无名的怒气怂恿着他,就这样把权斯庭淹死大不了坐牢算了。

权斯庭胳膊撑地支起腰然后向后身体重心靠在浴缸边缘,他抬手捏住盛褚年下巴,冷哼一下笑起来:“怎么还恼了,我说过的,爱我的代价你付不起。”

“你……”倏地盛褚年哑了火,脏话全堵在喉头说不出来,他手上掐权斯庭的力道也小了几分。

权斯庭看他词穷,揽手扣住他的头,手指从潮湿的发缝穿过,唇贴着唇吻的长久。

盛褚年双手撑着缸底,柔软趴在他怀中,两人以这个姿势吻了良久,直到氧气稀薄才舍得松开。

“权哥,我错了还不行嘛。”一吻结束,盛褚年的心静了半分,声音好似山泉般清澈,吐字的音节听起来像在撒娇。

“每次都说自己错了,却从来没见你有所悔改。”

淹死权斯庭的方法不够解恨,而且还会被判定为蓄意抹杀,况且以他俩的体型差来说难以实现的概率更大。

热气弥漫时酒精更容易挥发作用,盛褚年说不出头脑胀痛,整个人都仿佛飘在云端落不下来,脑袋如同糊成一团浆糊。

“宝贝,你就是上帝派来拯救我无聊岁月的天使。”权斯庭说了句不入流却又听不出哪里奇怪的情话。

盛褚年听完苍白的面颊如若泛了红晕,他第一次听到类似告白的言论有点害羞。

虽然是从仇人嘴里说出来的,但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对他肯定。

他像骑大马似的搂的权斯庭亲密,都不敢松开环在男人脖颈的手,生怕自己闪空跌倒。

权斯庭手摸在他如同开水烧过的脸颊,说了句,“好烫。”笑容意味不明。

他秒懂,狗男人!

浴室里的时间仿佛与时间线不在同一时空,根本感受不到流逝。

他被权斯庭从水中捞出来已经在后半夜,男人负责的帮他擦干身体的水渍、吹干头发。

温热的风洋洋洒洒,全过程还算贴心。

彻夜未归,盛褚年宿舍的床铺又空了下来,外面留了宿。

殊不知他调成静音模式的手机已经响了十几次,未接电话一通接一通,红色小圆点中的数字显示不断增加。

未接来电出自同一人之手……

不过他现在好像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之外的任何事物。好困、好累、好想闭眼睛躺着,睡到世界毁灭。

权斯庭赤身围了块浴巾公主抱着盛褚年回卧室,路过偏厅,他瞟了一眼圆桌的冰桶,里面只剩了大半化成水的清澈。

第25章 笨蛋痛哭/留下阴影了?

后半夜,盛褚年迷糊状态中,做了梦。

他梦到,盛知梦温柔道:“姐姐永远是你姐姐,哪怕其他人都欺骗你,姐姐也会永远站在小年身后保护小年。”

盛褚年眼神涣散,等到瞳孔聚焦后看清,将他拥入怀里拍哄的人是权斯庭。

他的泪早已顺着眼尾划过太阳穴。

一颗颗豆大的泪珠打湿床单。

盛褚年挣开权斯庭,背过身双手用力抓紧床单突然抽噎不止,哭到呼吸发紧张,困难到无法涉足氧气。

照他哭撕心裂肺的架势,再哭一阵子估计都要碱中毒被权斯庭连夜开车送医院去。

“怎么了和我上(学习)床留阴影了,怎么大半夜做梦都害怕到哭?”权斯庭安慰方式很体贴,说话语气很欠揍。

横生厌恶独一份,除了姜希可他还想不到有谁能让他嫌弃到不想拿正眼瞧。

权斯庭更加讨厌了,在心里默默扣一百分,扣到负值以下。

男人试图把他盛褚年翻个面,别让他独自背对着无由头的攥床单宣泄情绪。

权斯庭不明白,好好睡着怎么就能忽然就泪流满面,做噩梦也不至于如此见效快吧。

见状,他用蚕丝被裹严实盛褚年,把人裹的像只化蛹的毛毛虫不能漏出手脚动弹。

权斯庭态度坚决的抱他坐起来,背靠床头坐定,他则侧身用胳膊肘撑床,似在专门聆听盛褚年接下来要说的每句话。

“说吧,因为什么要哭?”权斯庭刚才挂在嘴边的笑容消失,面容写满严肃,如同下一秒要审问。

盛褚年迟迟不肯张口说话,权斯庭便从床上下来,径直走到窗户前打开。

凌晨的风吹的大,凉嗖嗖的风擦过皮肤直往房间里灌。

大风刮过,吹得院中几层楼高的梧桐树,枝头晃晃悠悠哗啦哗啦的重重发出闷响。

盛褚年被吸引去目光。视线全聚集在窗外,直到风停。

他盯了多久,权斯庭就看了他多久。

“你不困吗?”盛褚年回过头,双眼通红的问,颇有种马后炮的感觉。

权斯庭:“困。”

盛褚年:“……”

权斯庭:“笨蛋不解释一下,干嘛忽然伤感?”

盛褚年不想多说,凶巴巴憋出一句,“夜黑风高心情低落。”这句话不痛不痒,无非是盛褚年不想和他多交流,摆烂的敷衍了事。

权斯庭表情有些变化成功被逗笑,这家伙怪可爱的,憋到最后凶都凶不到点。

活像是无能狂怒,说白了还是性格缺陷,反复懦弱问就了就恼。

反而勾起了权斯庭的好奇心,他想听听盛褚年到底是个怎么的人,他侧头直勾勾地看着,也不出声。

盛褚年耐不住他一直盯着,想动动四肢也没办法实现,最后他先憋不住吱了音:“其实…其实我只不过是做过了噩梦。”

噩梦?

可不见得单单是噩梦那么简单。

“继续。”权斯庭薄唇微张,眼睛里略带兴趣,他想听后面的故事。

盛褚年脑袋还迷糊,一时半会绕不过弯来,他没听懂权斯庭的意思,眯眼问:“继续什么?”

权斯庭看他仿佛如看傻子,无奈提醒道:“别停,继续说。”

“…嗯,我要说的可能你不太理解。”盛褚年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断不清他该不该如实告知。

权斯庭:“别打岔,说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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