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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入学,盛褚年就经常使唤周应行,虽说两人关系一般,但每次他提的要求都掷地有声。
连他随口的抱怨都能解决。
上到小组作业下到食堂打饭,只要盛褚年嚷嚷喊难,周应行总会帮他。
周应行不仅帮他还帮别人,于是盛褚年只当他是好心,完全没往其他方面想。
不成想周应行蹦出来一句喜欢。分明想好怎么怼他的盛褚年,直接哑了火。
盛褚年撇撇嘴,声音压的很低很小就像犯了错的孩子,“看不出来,你那么凶谁知道…”
入秋后的夜风夹杂了丝丝凉意,盛褚年套了权斯庭的外衣,衣摆被风吹得飘起。
他不觉发冷,将衣服裹的更紧了些。
风不止,两人距离极近,谁都打不破这该死的沉默。
咳,权斯庭缓步从酒吧侧门走出,他故意轻咳一声,扬起下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靠在墙根。
权斯庭蹙眉看着两人,从口袋摸出烟盒,点了支烟来抽,他笑说:“没打扰到你们吧,继续,别太凶把你婶婶吓坏了不然回家我还得哄半天。”
疯子,简直是见了鬼!
盛褚年和周应行同时向他看去,那股嚣张跋扈劲隔了很远距离都能感受的真切。
无灯的暗处,白烟飘散火星明灭着微弱的光点,权斯庭不靠近,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等待。
少年呼吸有一丝停滞,他敛眸颔首,心头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周应行却再次问他,“愿意?”
前有狼,后有虎,盛褚年眼神动了动违心的说:“愿意。”
其实他极其不愿,奈何权斯庭如鹰隼般的眼睛正盯着他看。
做抉择这种事他向来讨厌,他向着一方另一方定当生气。无论怎么说都会得罪其中一方。
但,谁与权斯庭相比,他都会毫无悬念的选择权斯庭。
停顿两秒钟,周应行似乎读懂了他眼里的答案,望向盛褚年不觉冷哼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
等到周应行走远,盛褚年仍然看向他离开的方向,风吹着他的左右为难彻底跌了个粉碎。
“别看了,已经走远了。”一支烟刚好燃尽,权斯庭扔掉烟头丝毫不领情的笑话他:“你瞧瞧,我之前可没向你开过玩笑。”
确实,一点都没骗过他,周应行是真的与权斯庭说过,让他放过自己。
盛褚年迟疑几秒,眼前一阵黑暗过后,他感觉自己被那人生硬的扯进怀里。
男人浑身散发着一股暖意,他看着明显顿楞的盛褚年继续说,“楞什么,你又不爱他,难道不是吗?”
第47章 宝贝长了张会骗人的脸
“嗯。”盛褚年小心翼翼地点头,整个人蒙了一层发怯的滤镜。
抱了许久,少年又喊他全名,细微无助道:“权斯庭我想回家,我不想在外面了。”
“不闹了?”
权斯庭一下一下抚着他后背,摸的盛褚年心头发凉,看似平静实则极有可能在吃醋。
少年赌气似的转过脸,靠在他左肩不作答。
刚才的他确实狼狈,权斯庭那个坏家伙还存心引战,都舍不得出来看他一眼。
以至于他和周应行纠.缠许久,险些被路人看了笑话。
有可能权斯庭再不出现,或者说晚来几分钟,盛褚年都随时可能被周应行带走。
他不会拒绝别人的好,同理他也不会拒绝别人的坏,感情这方面的事他最不擅长处理。不过是刻意学过几招勾.引男人方法。
权斯庭他得稳住。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盛褚年垂眸哀伤,语气不乏有几分埋怨:“他把我拉进去你都不制止。”
权斯庭不仅不制止,他还由着周应行胡作非为。刚才那一巴掌,不甘心又打实愤怒。
落在脸颊不免疼痛。
想着想着盛褚年恍惚抬手揉揉脸颊,极其不满的软下声音,“你就知道欺负我,你肯定是不喜欢我了。”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权斯庭不帮他,是像看看他如何拒绝自己的追求者。情啊爱啊对谁都是假的,他只想看看盛褚年将如何脱身。
结果这小家伙太笨,三句话就被周应行彻底堵了嘴。
只好亲自替他解个围。
“宝贝,我侄子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不接受他的好意。”
盛褚年当真低头想了半天,他答:“因为…因为我不喜欢他。”
迟疑,足有一分钟时间。看样子就像找不出理由随便胡诌一样随意。
够久的。
这样一个细微的小举动引来权斯庭不满,很简单的问题哪用得着思考那么久。
回答倒像是被逼的实在没有办法,随便敷衍了事。拿那套不着调的说辞糊弄权斯庭。
盛褚年伸手抱了抱他,而后又抬眸望他,琥珀色的瞳孔仿佛清澈透亮,“老公,我最喜欢你。”
有些欺诈成分,暂时辨别不出真假。
权斯庭笑了,他把盛褚年抱的更紧了些,下巴抵在少年头顶,言语亲昵道:“宝贝不用骗我,走吧,回家。”
盛褚年干脆利落,“好。”
喜欢真的太假了,违心话谁都能说出来,口头的空话装装样子,实际行动辨真假。
盛褚年还不知权斯庭正在盘算什么,牵起他的手,很轻易就和男人回了车里。
豪车行驶在马路,两边的树木像流线似的光速划过视线。
司机在前开着车,他俩坐在后排,路上盛褚年讨好似的往他身上凑,试图用主动的方式让权斯庭放下今晚的所见。
分明他才是最大的受害人,那俩人就像联合起来专门坑他一般。
红脸白脸唱反调。
可话又说回来,既然权斯庭和周应行是一家人,按理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权斯庭好不到哪去,何以见得周应行就是实打实的好人?
盛褚年越想越烦躁,心里乱的好比毛线团揪起来拧成麻花,怎么解都解不开。
一边是朝夕相处的同学,一边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搞垮的仇人。
盛褚年哪头都不喜欢又哪头都没办法彻底得罪。
周应行简直过火,半路杀出来就要把他架起往火坑推。
万一被发现真实意图,盛褚年整个人都得被权斯庭变本加厉报复,搞不好也会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那到时候他是真亏 既陪了.睡,又搭了全部。
于是盛褚年从现在就开始做好了疯狂讨好的举措。
他纤细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搂着腰,贪心似的缠住权斯庭胳膊不松手,一声声老公就像抹了蜜,喊的男人都要迷失在花丛中找不到方向。
当然权斯庭现在并不会理会他这一套,逼近权斯庭,每次都是些故意拉拢得。
权斯庭揉揉眉心,心中暗暗做了决定。
回家再教训他,到处沾花惹草的小骗子就该重罚,让他吃点苦头长长记性,下次终归会听话。
路程很快就过去,下车时权斯庭拽着他胳膊,将人从座位快速带下。
盛褚年被扯的生疼,再发懵的表情中踉跄着拖下车。
夜又黑又凉薄。
权斯庭不耐烦的扯掉领带,捏紧他双手绑了个结实。
“老公你干嘛?”盛褚年急了,他约摸能猜出。男人下一步的走向,说话的声音都染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哽咽:“你弄.疼我了。”
疼是必然的,权斯庭的目地就是让他记痛,怎么可能会不痛。
都到这种处境了,盛褚年还在装着那份娇气,哀求般看着权斯庭的眼睛。
他的眼眶涌了泪花,雾蒙蒙一次湿润浮现在眼前,好似权斯庭把他欺负的很过分。
权斯庭叹了一口气,他道:“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老公还在家里等着你。”
盛褚年惊了,他居然读懂了权斯庭在说什么屁话,无非就是知道周应行和他是同学后不停地吃飞醋。
但至于周应行为何会喜欢他,他真的是一概不知。
他摇摇头,一副可怜样,“老公我没有勾.引别的男人,你不信的话可以查我手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