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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他可是谢太傅的侄子,吾前些时日才灭了谢太傅府满门,兵职司事关宫廷安危,尔等叫吾如何能安心将自身安危交到他的手里。”

殿内一时哑然,无一人敢出声。

谢太傅暗中勾结党羽,欲在新君初立不久就扶持赫王璃梏上位,可谓是谋逆之举。

此时推荐与之有关联的谢轻舟,也就意味着在变相得支持璃梏。

“谢轻舟一脉早年因秘事已从谢氏分离出去,两府多年不曾来往,且谢轻舟乃识大局之人,心中自有沟壑,平日里素来是公私分明,只因得罪了上位者,才被调离兵职司,成了一个小小侍郎,可即使被打压,身为侍郎的他依旧坚守本心,一心为朝廷,此番人才,属实不该被掩埋。”

苏渊卓叩首,以额触地,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苏御丞如此力荐,将谢轻舟与谢太傅关系撇的一干二净,吾很难不怀疑苏卿你与谢太傅有同谋之嫌。”

“微臣不敢,君上明察。”

苏渊卓努力控制着紊乱的气息,强稳住身子,才不至于让人瞧出破绽,头悬利剑的感觉可不好受。

换作旁人,这会儿估计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

“罢了,此事容吾再思虑两日,若无它事,今日早朝到此为止。”

“君上!臣还有事要奏。”

璃榆瞧见说话之人,微微皱眉,心中升起不好的念头。

果然在那人开口后,胸腔溢满了怒火。

“君上先前强封女子为后,如今暂且不论,可皇室子嗣事关国本,还请君上从京都各府挑选些合眼的儿郎入选皇夫。”

此话一出,殿内气氛再度紧张起来。

说话的是昔日南清还是婉妃时就有交集的朝臣,他一开口,璃榆就猜到定是南清暗中遣人递了消息。

“退朝。”

璃榆气急,没有接下对方的话,而是直接拂袖离去,直奔永华宫。

“砰!”

正在台案上作画的南清被璃榆的推门声吓得手一抖,墨水洒落,迅速晕染开,一幅即将完笔的山水画就这样被毁了。

“你们先出去。”

放下手里的笔,让一旁的青禾青辞去殿外候着。

“早朝上可是有什麽人惹着君上了,怎发如此大的火?”

“吾倒是小瞧了姐姐,这宫中竟然还能让姐姐递出去消息。”

南清将那张被毁的画一点点卷起来然后对折,扔进专门放废弃纸团的长筒竹篓。

“纳皇夫一事,势在必行。”

璃榆阔步上前行至台案对面,用力拍了一下桌面,“吾不同意。”

额间带着密密的细汗,一看便知是急匆匆赶来的。

“此事于君上百利而无一害,究竟有何不可?”

“你别逼吾!”

这句话璃榆基本上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

“前几日已经同君上说过,君上要的本宫给不了,君上如今尚年幼,京中儿郎优秀者甚异,召进宫中,说不定就会有合眼的。”

南清情绪并无波动,最多只是浅浅惋惜方才被毁掉的画,好歹也是她画了半个时辰的成果。

“来人,即刻传旨,昭告天下,婉妃娘娘于宫变之日被护送出宫,如今身染重疾,久治不愈,今日薨于郊外行宫,特加封慧圣皇太后,棺入皇陵。”

“璃榆,你当真要如此?”

“是姐姐逼的。”

外面候着的福安听到璃榆的话,不敢擅动,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第17章 纳妃

“福安!”

璃榆又唤了一声,福安只能弯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进去,“奴才在。”

“即刻去传旨。”

福安微微擡首,这旨意可不兴乱传,朝南清投去求救的目光。

“吾的话你没听清?”

“奴才…”

福安为难之际,南清朝他轻摆手,“先出去候着。”

“是。”得到示意,福安连连欠身往外撤。

阎王打架,小鬼儿遭殃,这种时候躲得远远的方为上策。

“君上不想纳皇夫,以后的子嗣该如何?难道待到垂垂老矣之际去宗室寻一个与自己没什麽关系的继位者吗?

“君上先前恨透了先皇,曾经连带着因身上流有他的血液而厌憎自己的人,难道费尽心力得到的一切又拱手让回去不成?”

璃榆的身世算不上光彩,她的母妃原是先皇亲弟弟晟亲王的王妃,先皇贪图其美色,毒杀亲弟,将晟亲王妃抢夺入宫封了柔妃,日日强逼胁迫下,有了身孕。

柔妃本要喝药打掉,但她不知道是晟亲王的孩子还是先帝的,若是晟亲王的,她不忍心。

最后还是选择生了下来,璃榆刚出世,柔妃只瞧一眼,便知晓这孩子不是自己与夫君的,万念俱灰之际,趁着周围人放松警惕,用一把剪子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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