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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觉得是因为璃榆的出世害死了柔妃,自她出生就被丢弃在如冷宫一般的清水宫,任由她自生自灭,若没有瞿嬷嬷照顾,估计早就是一捧黄土。
随着璃榆长大,那双眸子与先皇越来越像,也印证了她确如先帝的血脉。
自璃榆记事,瞿嬷嬷就将所有事情全部告知于她,原还奢望先皇一点父爱的她彻底断了念想。
隐忍蛰伏的她,直至十三岁那年,南清入宫,她仿佛瞧见了同类。
一场生辰宴,她设计了圣眷正浓的婉妃,成功入住玉华宫。
“璃国建国之人便是女帝,曾有一心爱女子虽不曾为后,可与她孕育过一个女儿,可惜最后被她的儿子们合力暗害。
“姐姐或许不知,璃国皇室,历来传下一秘法,同为女子亦可有孕。”
这话意图再明显不过,吓得南清后撤好几步,直至撞到后面的架子,才缓过神。
“你真的疯了。”
璃榆绕过台案,一步步逼近,脸上还挂着未消散的戾气,“吾的子嗣要麽由清姐姐所出,要麽就永远绝嗣。”
“你…唔…!”
手指划过南清的发间,一只手护在她的脑后,将人压到身后不远处的墙上。
眼角微微泛红,强势的吻了下去。
“啪!”
这是南清第二次扇璃榆,格外的用力。
“璃榆,不要试图囚心,如今我能心甘情愿的被困在这永华宫陪你胡闹,不过是顾忌着你我四年来的筹谋不想功亏一篑。
“可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越界,韫儿手里握着兵权,祖母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你威胁不到任何人。”
她可以选择妥协,但不能一直毫无底线的委屈求全。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鱼死网破,不过她不想走到那一步。
“你终归还是想逃…”
“当初南怔与我选择扶你上位皆只是想要权势,两者不同的是,他为他自己,我为百姓而已,于你,我从未夹杂过任何其他情愫。”
“那这几日,清姐姐在床榻之上与吾厮混又算什麽?”
南清一时哑然,只觉眼前人根本就是不可理喻,她如今算的上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不顺从难道一头撞死不成?
“皮肉欢愉罢了。”
“好...好一个皮肉欢愉,好的很!”
璃榆双拳紧握,带着怒气而来,又带着怒气离开。
在离开永华宫不到三刻钟,南清收到了女君纳妃的旨意。
上面的人全是先前她给璃榆挑选的皇夫的姐姐或者妹妹。
青禾微微皱眉,“娘娘,君上这是…”
“随她闹去,不论是纳妃还是选皇夫,目的是一样的,如今既然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还有什麽好纠结的。”
“你二人最近要小心些,莫让君上抓住把柄,递消息那儿也多留意,新的暗线还未发展起来之前,暂且别妄动。”
青禾与青辞默契点头。
“那这纳妃一事…?”
“礼职司又不是摆设,传道口谕让他们尽心办好即可。”
“奴婢问的是位份一事,这事还需娘娘定夺后交给君上过目,这是件麻烦事,娘娘要三思而行。”
青辞较于青禾,要更心细些,许多事情考虑的周全,时不时会提醒南清一二。
后宫与前朝瓜葛着,嫔妃位份高了低了都不行,好在南清之前一直关注着朝堂的动静,对朝臣们的了解多多少少是掌握了些情况。
“研墨。”
行至台案,铺上一张云母笺,思忖良久,才提笔按照位份高低将名字一一写好。
待墨渍干透,“送去宣明殿,交给君上。”
“是。”
青辞将东西折好放进袖袋,躬身退下。
天气越发炎热,殿内放了三大缸冰块,也难消暑热。
南清记得往日自己在玉华宫都无需这麽多冰块,一旦放多了,她晚间还会觉得冷,可如今这麽多冰,怎会觉得闷热。
“柳太医是不是已经从宫外回来了。”
青禾闻言点点头。
“你去一趟太医院请柳太医来,就说本宫身子不适。”
“娘娘可是旧疾又複发了?”
一听到南清说身子不适,她的心跟着紧张起来。
“本宫无事,是有些问题要问询一二。”
柳絮初原先与南清在襄越时就交好,后通过南怔的手安插进了太医院,是目前太医院里唯一的女医。
璃榆虽然变相禁她的足,却没有限制青禾青辞两姐妹的自由,这也让她在许多事情上没有那麽束手束脚。
柳絮初得了消息,即使青禾再三保证南清无碍,她还是放心不下,提着药箱脚下似生了风,走的极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