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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老臣要麽是兢兢业业,无功无过,要麽就是尸位素餐不思进取的,许是还没找到合适的人替代,否则按照璃榆的性子,应该不会让人留那麽久。
宫宴结束后,南清是被璃榆抱着离开的。
“阿榆,你这麽急着回永华宫做什麽?”
一路上被人抱着,耳边呼呼作响,可想而知璃榆走得有多快。
“怕回去晚了,就瞧不见了。”
“嗯——?”
南清不解,如今这寒冬时节,能有什麽东西是转瞬即逝的?
璃榆没有解释,反而是加快的步伐,怕南清冷着,还将大氅的围帽往里拢了拢。
两刻钟后,二人抵达永华宫宫门口。
通往正殿的青石板沿道两侧摆满了花盆。
里面栽种的是昙花,南清瞧见时,忍不住惊讶,现下时节,竟然还有昙花存活。
四周点满了红灯笼,将含苞待放的花朵映照出颜色。
走近细瞧,发觉这花若说是昙花,也有些不像之处,茎叶要粗壮很多,叶子也要宽硕大张些。
“阿榆,这是....”
南清有些不确定的回眸问询身后的璃榆。
“我让宫人培育的半年之久,今日才得以成功,再等上半炷香的时间,花儿便会全开。”
匆匆赶来的之筠之阙二人,还有些喘息,瞧见南清与璃榆驻足在院子里,她们立刻去準备新的手炉,免得冻着。
烛光映衬下,花苞逐渐展开,花瓣如丝般柔滑,洁白如雪。
南清蹲在其中一盆花瓣颜色为月白前,凑近一闻,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昙花的花瓣透过烛光,显得更加晶莹剔透。
南清往日也是见过昙花绽放,不过是普通的白色花瓣,那时已经很震撼,如今瞧着这遍地多种颜色花瓣的昙花绽放,让她为之一颤。
花朵自带的美丽与优雅总会让人看呆愣,然后为之惊叹。
“清儿可喜欢?”
“喜欢,喜欢,阿榆,谢谢你。”
起身拥入璃榆的怀里,嘴里一直念叨着“喜欢”。
“清儿喜欢就好。”
人都道昙花一现为之可惜,南清却不以为意,美好的东西哪怕只一瞬,只要入眼入心,便不是憾事。
有人浓情蜜意,有人孤苦寒凉,苏晚意吃醉了酒,鸣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同如扇将她弄到床榻上。
酒量不是很好的她,又吐了半宿,可把鸣玉与如扇好一番折腾。
喝了醒酒汤,还是一个劲的嚷着头疼,手却一个劲的捂着心口。
也不知道到底是假头疼真心痛。
“鸣玉,你说她是不是察觉出什麽了?为何这麽久,一封信也不肯传我?”
“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危险?”
“还是...”
恢複了一丝神智的苏晚意拉扯着鸣玉,喋喋不休,说了她有史以来与人聊天,最多的一次话。
鸣玉让如扇打了热水,细细擦拭着苏晚意的身子。
“鸣玉,我觉得我快疯了...”
“被困在一滩沼泽里,眼瞧着自己一点点深陷下去,任由我如何大声呼救,都得不到解脱,唯有看着自己逐渐沉沦。”
“小姐,你喝多了,莫要胡思乱想,好好睡觉,醒了,一切也就过去了。”
鸣玉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劝慰,先前也动过私下将苏晚意的情谊告知给温挽霁,但被理智拉回,若是一时沖动,反而毁了自家小姐。
她倒宁愿自家小姐不姓苏,不是苏府的女儿,这样就不会有那麽多的束缚,大可肆意去追随温挽霁,有相处的机会,才能有后续,方有结果。
可现下只有自家小姐单相思,苦苦挣扎,眼瞧着苏晚意困在原地,日渐消瘦,她又心疼的紧,一时之间,也难以决断。
......
天窗未明,南清便早早醒来,身边躺着璃榆,回想起昨晚身边人的疯狂,恨不得将人一脚踹下床榻。
“清儿去哪儿?”
迷迷糊糊的璃榆感知到身边人有动作,睁开眼睛,果然瞧见已经半坐起的南清。
“有些饿,想吃东西。”
昨晚体力消耗严重,又未曾进食多少,与其说南清是早醒,倒不如说她是被饿醒的。
待南清拉响床铃,让之筠之阙準备早膳后,璃榆将人拉回锦被中,“她们準备膳食要些时辰,清儿再陪我睡会儿。”
她是一刻也不愿意放过,拥着柔软的身子,璃榆格外满足。
脑袋不停的蹭着南清后背,就好似两只小蓝狐争宠撒娇那般。
“好了,阿榆,真的该起了,还要洗漱呢...”
腰间的手任由她怎麽搬弄就是不肯挪动分毫,更没有松开的意思,南清只好提高声音,试图唤醒身后之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