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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时常想起那只小狼,纵然心里喜欢,却不敢再让阿爷抓一只给他养。
还有那次,左夜亭带他去皇宫,他见到太后养的宠物和小狼有一点点相似,但模样却比山里的小狼温顺太多,他喜欢这样温顺的小狼,因此眼馋极了。直到萧择带着他去买了小白球,他才知道太后的宠物不是狼,而是狗。山外面是没有狼的。
……
杳杳不明白自己在乱七八糟地想些什么,越想越难受。尤其是当他看到左夜亭手腕上的伤时,他竟觉得左夜亭像极了他养过的小狼,也像极了他梦里的小狼。
可左夜亭是人,不是小狼,更不是他的猎物,他不可以像拴小狼那样拴着左夜亭。而左夜亭也不愿意被他拴着。
左夜亭不是属于他的,也不是他可以强行拥有的。
想通了这个道理,杳杳哭得愈发伤心。
左夜亭则完全是一头雾水,搞不懂小野人为何胡乱哭泣,还一发不可收拾。
在杳杳额头上亲了亲,左夜亭哄道:“杳杳,不哭了。”
虽然他哄了,但杳杳的哭势仍未减轻。
难道简单的亲吻已经不能满足小野人了吗?
深吸了一口气,左夜亭准备狠狠地亲。
左夜亭彻底放开了手脚,杳杳的悲伤很快得到了转移,他开始回应左夜亭的举动。
……
终于,两人都不餍足于浅尝辄止,在本能的驱使下,一起探寻到更深更远的地方,就这么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男人之间的最大欢愉。
左夜亭事后冷静下来,并不为此感到懊悔,反而觉着没什么。他本来就决定要和杳杳成亲,夫妻间做这种事再正常不过,合情也合理,大可免去不必要的矜持。
仅一夕之间,左夜亭就将自己劝说得服服帖帖,都忘记了当初自己原本是要将杳杳当成弟弟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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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杳觉得脸上痒痒的,一睁开眼睛便看到左夜亭在摸他的脸。
倏然对上杳杳的视线,左夜亭一愣,立即将刚刚撕下的皮藏到手心里捏紧,不让杳杳看见。
杳杳指着他的拳头问:“你手里捏的什么啊?”
左夜亭摇头,双眸紧盯着杳杳的脸庞,样子有点呆。还有点迷。是迷恋的那个迷。
头一回见左夜亭这个样子,杳杳道:“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左夜亭赶紧移开目光:“没什么。”
杳杳眨眨眼,不去深究。只依着往日的习惯,将手伸到枕头下,摸出他的小镜子。他每日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照镜子,想看看自己是否比昨日更好看一些。
左夜亭却一下夺走了他的小镜子。
杳杳猛坐起身,掀开被子,皱眉道:“你为什么抢我的镜子?”
此时杳杳身上只穿了件红色的抱腹,左夜亭扫一眼他的抱腹,又去看他的脸,喉结肉眼可见地滚动了一下。
左夜亭别开脸,缓缓道:“你今日特别丑,就不要照镜子了。”
杳杳:“……”
仔细地瞄了瞄左夜亭,杳杳猜想左夜亭说的可能是真的。
因为……连左夜亭都变丑了一点。他眼眶乌黑,眼珠上布满了血丝,状态看起来不太好。
这下子,杳杳也不忙着照镜子了,反倒关心起左夜亭,探手摸了摸左夜亭的黑眼圈:“你的眼睛怎么是这个样子?黑黑的。你也变丑了。”
“……眼睛?”左夜亭举起抢来的小镜子照了照,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叹气道:“一晚上没合眼,能保持这样已经不错了。”
杳杳纳闷道:“你为什么没合眼?”
左夜亭看了看镜子,又看了看捏紧的拳头,然后又看了看杳杳,低低道:“你害的。”
杳杳:“……”
压根听不懂左夜亭的话,杳杳又拿手背去贴他脑门:“你好像发烧了,怪不得乱说话。发烧了要吃药的。”说完,立马又要冲下床去翻药箱。
左夜亭及时用手臂将杳杳圈住,拉了被子给杳杳盖上,而后嗓音哑哑地道:“我没有发烧。你穿得这么清凉,才是要发烧。”
杳杳抬头望他:“可是你嗓子都哑了……”
左夜亭清了清喉咙,否认道:“没哑。”
杳杳“哦”了声,却仍表示怀疑。
“我出去一下。”左夜亭穿好衣服,对杳杳叮嘱道:“你就待在房间里,不许动,更不许出去。乖乖等我回来。”
杳杳又问:“为什么呀?”
左夜亭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今天特别丑,不适合出门,也最好别让人看见。”
杳杳:“……”
他伸手想从左夜亭那里抢镜子,却被左夜亭轻易躲过。不仅如此,左夜亭走的时候还把架子上的那面大铜镜也给拿走了。
左夜亭前脚刚跨出房门,杳杳后脚就想跟出去。可左夜亭似是早就料到他会跟出来,竟从外面把门扣上了。杳杳打不开门,自然出不去,只能灰溜溜地回到内室坐着等左夜亭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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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在花圃内刨了个极小的坑,左夜亭把手心里捏了很久的碎皮放在了坑里,又覆上几抔泥土将其掩埋。
那些碎皮是他从杳杳脸颊上一片一片撕下来的。现在的杳杳已完全变了模样,可以说是变成了他自己最想要的样子——非常之漂亮。
左夜亭自认是个禁得起美色的人,但在亲眼睹见杳杳的新面目之后,他明显感觉自己把持不住……
谁能想到,小野人丑也丑得可爱,美也美得惊人。
不知怎么回事,此刻左夜亭脑海里蓦然翻起一串字眼:身材伟岸的美男子。
美男子?前朝皇室诚不欺他。小野人果然变得很美,美得让他形容不出来,只能看着发呆。
至于——身材伟岸,伟岸?!
猛想起前些日子,他总觉着杳杳貌似长高了些,还一度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如今他才意识到这根本不是错觉,杳杳是真正长高了!
左夜亭抬头望天,难以想象杳杳将来会长到多高。
眼看着杳杳越来越接近“前朝皇室”的形象,左夜亭很是忧虑。
以杳杳爱美的性子,若让他晓得自己变漂亮了,他一定会到处招摇显摆,弄得人尽皆知……左夜亭考虑到这儿,忍不住扶了扶额。
他必须想办法将杳杳的面容变化掩盖住,绝不能让人发现。
于是唤来张毅,吩咐道:“你去找萧择,就说我想请他帮一个忙,让他马上到我书房一趟。”
张毅小心翼翼地瞅了瞅左夜亭的黑眼眶,心想着昨夜王爷与王妃快天亮时才完事儿,王爷今日还能起这么早,真是……了不起。
感慨了一瞬,张毅才恭敬地回话:“是,小人这就去。”
张毅动作麻利,一溜烟就跑没影。左夜亭正要赶往书房,刚迈出一步便觉眼前一黑,昏眩得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
他扶着走廊内的柱子,晃了晃脑袋,确实是困极了。
天知道他昨晚都经历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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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书房。
萧择走进门,躬身问:“不知王爷着急找属下过来所为何事?”
左夜亭道:“没别的事,就想请你帮个忙。”
萧择很惶然,只因左夜亭对他用了“请”字。方才张毅去传话,也是说王爷请他帮忙,他只当自己听岔了。却没想到,这会儿来到左夜亭面前,左夜亭依然对他用“请”字。
萧择抬头:“王爷言重。你我是主仆,主对仆可任意驱策。您有什么事,直接命令属下去做便好。”
左夜亭走到萧择面前,平视对方:“在我看来,你我已经不是主仆了。所以我不会再命令你,也确无权力再命令你,我现在就是在请你帮忙。也请你务必帮我这个忙。”
“……王爷请讲。”
“我需要你在今日之内帮我找到一个精通易容术的人。找到后,即刻把人带来见我。”
“易容术?王爷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忽然来了兴趣,想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