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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吃串吗?
程瑾逸这次回来,照例待不了多久,这不仅得益于他亲爹程致远的,多方面的,全方位的电话轰炸,还得益于沈皖江日复一日地想把他推出去。
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不短了,程瑾逸不是个没有节制的人。
可就算再怎么节省的人,饿极了也会忍不住把购物车填满。
程瑾逸就是这样,仗着自己在国内对国外的生意做甩手掌柜,半夜睡醒的时候还会心疼沈皖江,过来陪他工作一会儿,就不知道什么把人搂进怀里了,几句柔声细语的蛊惑下来,那人自然也遂了他的愿。
也正是因为这样,沈皖江没做完的工作堆了一大堆,作息时间也越来越不规律,好几次甚至连早饭都做不了。
“我今天就回去了。”
但即使这样,程瑾逸真说要回去的时候,少年还是愣了一下。
“回去也挺好的,我听说…叔叔帮你找了个…”
“我会和别人结婚。”
程瑾逸打断他的话,刚才说起的有这意思的话题,笑容也凝固在脸上。
他一脸认真,沈皖江也不忍心再说其他的什么,点了点头,不想再说话了。
有了之前几次程致远“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经历,沈皖江这次一刻也没耽误地回去了。
程瑾逸一走,沈皖江的生活就重回到了工作室到公司,两点一线的日子。
一切还是和原来一样,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唐彦变得没有之前那么健谈了。
他不想让人知道太多关于他家里的情况,沈皖江对此也没有多问。
直到有一天,他结束了工作,盯着电脑屏幕漫无目的地发呆,唐彦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把一个写着“辞呈”的信封递给他。
“辞职?”
接到辞职信的一瞬间,沈皖江肉眼可见地懵了一下。
他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唐彦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摸着后脑勺不看他。
“江哥,我知道现在工作室正是用人的时候,但是我家里面…家里面的生意出了点问题,可能…”
他没有说完,不光没说完,还有些支支吾吾,断断续续的。
但是他不说完,不代表沈皖江就真的猜不出来。
“你要搬家?”
沈皖江问道,抬头正对上一双充斥着诧异的眸子。
“我猜的,就是随便问问,你别介意。”
他补充道,把辞呈放到一边,又起身给唐彦倒了一杯水,顺便拽了一把椅子让他坐下。
唐彦按他说的坐了,只是人在椅子上坐着,心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你要是家里有事,可以请长假,多长的都行,我可以批下来。”
唐彦微微怔了一下。
“江哥,我…还是算了。”
短暂的挣扎之后,少年垂下了眸子,视线投射到桌面上的水杯里,平淡无波。
“好吧。”
沈皖江盯着他的眼睛,他明显没有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沈皖江也不准备继续为难他,点了点头,批了桌上的辞呈。
但是一直到把唐彦送出公司,沈皖江都没意识到这里到底有什么不对劲。
—
七月的艳阳天,郑樊和祁烨一样不打算出门了。
两个人窝在别墅地下的健身房里,灯箱的光照亮了每一处角落。
“休息一下吧。”
祁烨从楼梯上下来,拿着一杯冰水来到郑樊身边,自己的那杯已经喝了一半了。
“运动之后喝常温的水。冰水对身体不好。”
郑樊说道,可还不等祁烨问原因,他就举起自己手上的杯子,把一杯水喝下去一半。
祁烨一脸困惑地看着他。
“说一套做一…唔…”
郑樊的一只手心包住他的后颈,拇指在他喉结上轻轻滑动了一下,清凉的液体顺着口腔滑进喉管,被那拇指“推动”着咽了下去。
“我说了你不能喝,不是还有我呢?”
郑樊说着,不等他反应,俯身吻上他的唇瓣。
两个人在健身房轰轰烈烈地做了一场,从正午到日落,地点从地下挪到地上,从健身房的沙发,挪到客厅的餐桌,最后到卧室的床上。
郑樊有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习惯,一做起来就不愿意停下,除非祁烨哭着求他。
“那天过生日来的那个,和沈皖江是一个公司的?”
事毕,祁烨被郑樊用一块浴巾包好抱在怀里,温热的唇瓣在他脸上落了个遍。
祁烨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听见他问就点了点头。
“哪个?”
宴会上那么多人,怎么可能都记得住。
“我也忘了,可能姓唐吧,我记得…”
郑樊说了一堆,但祁烨只有听见姓唐的时候才有一点反应。
他努力睁大眼睛看着郑樊。
“你说的,不会是唐彦吧?”
宴会上来的人不少,但是一回去就出事儿的,也就只有唐彦一个。
“你问他干什么,背着我看上人家了?”
“我是怕你看上他。”
郑樊说着,掀开他浴巾的一角。
祁烨下意识地伸手按住。
“说正经的,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郑樊这么问,眼睛却一刻也没有从那块被他盖住的浴巾上离开。
“我说正经的呢!”
祁烨拍开他打算胡作非为的手说道。
“江江跟我说过,唐彦是他公司里的一个普通员工,但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唐彦他根本就不缺钱,就算是真缺零花钱,也不会去那吧。”
“嗯,是不对劲,你到底想说什么?”
祁烨气的一拍大腿,只不过是拍郑樊的大腿。
“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唐彦喜欢江江!”
“哦~”
郑樊意味深长道。
“所以呢?”
“所以,所以这件事很有可能是,程瑾逸干的啊!”
祁烨说着,一副快要急疯了的样子。
郑樊终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祁烨正想松口气的时候,郑樊扯掉了他的浴巾。
—
唐彦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沈皖江都有些手忙脚乱的。
毕竟工作室原本就没有多少人,唐彦一走,给他这原本就不多的休息时间雪上加霜。
直到他有一天整理东西的时候,那封辞呈从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里掉出来。
沈皖江把信封捡起来,明明没有经过多长时间,边角却有些泛黄了。
沈皖江把信纸取出来,还没开始看,只听见窗外传来“嗙”的一声巨响。
接着就是一声接着一声的“死人了!”
沈皖江被这声音吓了一大跳,放下信纸出去,就看见一群人围在门口,两辆车装在一起,其中一辆的安全气囊弹出来,人只受了轻伤,另一个就比较惨了,安全气囊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弹出来,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脖子以上的位置插在车窗外,形成了一个诡异的,被钉在车窗上的形状。
现场的车不止这一辆,后面的车上陆陆续续有人下来,用“张总”称呼着那个倒霉的“钉子”。
沈皖江还是头一次见这么血腥的场面,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直到把手上的信封都捏成了一团,才被公司里的一个人看见,又叫来几个同事,七手八脚地把他弄回去。
沈皖江缓了很长时间,一直到救护车把活着的,死了的都带走,沈皖江才敢出去。
之所以怕成这样,不光是因为他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更多的,是因为那个张总,他不久前刚刚见过。
这人不算是个君子,甚至有点各色。
“那是海报,海报!我们的设计师不用出时间出经历的吗?策划不用花钱的吗?还是排版和上色喝西北风活着?”
这是张总来找他们设计海报的那天,因为公司整个迁移到国外而被裁员的吴芯芯掐着腰控诉道。
当然了,因为和老板沈皖江是老熟人,所以他控诉的内容远远不止这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