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果挺好的。”
沈皖江笑着拿起一个塞进嘴里,甜味瞬间在舌尖炸开,画不好稿子的郁闷被一扫而空。
他其实就是被吓到了,再加上连夜赶了几天工作,身体有些吃不消。
可程瑾逸说什么就要把他送到医院来,在医生说了句“吃清淡点”之后,更是重油重辣都不给他吃。
重糖也不行。
要不是他一天三顿的高价营养餐送着,沈皖江真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故意报那天他外卖点清淡了的仇。
但是眼下有葡萄吃,沈皖江也就不计较了。
他不太含蓄地吃了大半盒,才想起来问外面的事情。
“霍寒,和祁烨他们,怎么样了?”
当着程致远的面,沈皖江不敢提郑樊,只能旁敲侧击地打听祁烨。
看见程致远唉声叹气。他的心几乎跌到了谷底。
“葬礼都已经办的差不多了,警局那边也已经结案了,工程那边,多多少少会受到一些影响,不过我相信瑾逸,他能解决好。”
程致远说完话,抬头看向沈皖江,才发现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愣住了,两只眼睛瞪得像乒乓球一样看着他。
“葬礼?”
“对,你不知道?”
程致远也有点震惊。
沈皖江摇了摇头,又问。
“谁的葬礼?”
“就是那个捣乱的,叫霍寒的。”
人可能不会记住帮过他的人,但是给他使绊子下毒手的人。这辈子都忘不了。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程瑾逸没参与这件事,而且从始至终也都是被陷害的那一个,就算是真查出来有什么蹊跷,也不会找到他。”
沈皖江点了点头,直到程瑾逸进来,他的脸色都是惨白的。
“怎么了,你们聊什么呢,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程瑾逸说这话的时候完全不管程致远会不会听见。
好在程致远没跟他一般见识,闻言甚至也看了眼沈皖江,看出了他脸色不好。
“那你们聊,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魏晨还在楼下等我呢!”
“说的好像谁担心你一样。”
程瑾逸赌气道。
沈皖江却使劲儿拍了他一下,硬是把人推出去送客了。
病房重新归于安静,沈皖江深呼吸了很久,才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他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从进医院的那天起,他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今天终于知道不对劲的地方在哪了。
太安静了,安静得匪夷所思了。
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躺在床上,直到程瑾逸进来,他才坐起来。
“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沈皖江靠在男人身上,摇了摇头。
“我出来太久了,工作都没……”
“那就不工作了呗,我养得起你。”
男人说完话,在他发顶吻了吻。
木质香萦绕在鼻尖,经久不散。
这香味好像有什么魔力一样,很快就平复了他的心情。
沈皖江抱住他的腰,猛吸了几口。
“干什么呢,我又不是猫。”
程瑾逸被他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搂着他的肩膀躺在床上,沈皖江就窝在他怀里,闭着眼,嗅着他身上的香味。
“你用的什么香水?”
“私人订制的,喜欢吗?”
沈皖江点头,又猛吸了几口,不知不觉把程瑾逸的领口蹭开了,鼻尖触碰到温热的皮肤,沈皖江愣了一下,随即咬了一口。
“嘶——”
他这一口咬的不轻,程瑾逸猝不及防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
“太坏了。”
“你咬我的时候比这狠多了。”
沈皖江抱怨道。
程瑾逸却不买账,伸手把人捞到身下,一边吻,一边用门牙磨蹭着。
沈皖江下面有什么东西在顶着他,就要伸手把人推开。
“这是医院,别……”
“别怕,我锁门了。”
程瑾逸说着,重新欺身压上来,他们俩太久没在一起,沈皖江几乎是重头哭到尾,结束的时候,连床单都被抓破了。
程瑾逸抱着他去洗澡。
沈皖江靠在浴缸坐着,半天才问了一句。
“霍寒,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程瑾逸的手明显僵了一下,他做的时候没戴,这会儿正准备收拾,就听见这么一句。
不光手停下了,连脑子也慢了半拍。
“他死了。”
半晌,程瑾逸终于说话了。
只是他这话不如不说。
沈皖江刚想问什么,他的动作就骤然粗暴起来,疼得沈皖江差点在浴缸里表演鲤鱼打挺。
“他告诉你的?”
“嗯。”
沈皖江点点头。
“他是自杀,和我们没关系,明天出院了,你愿意工作的话可以回去。要是不愿意…”
“那你就挑一个喜欢的地方,在那边住一段时间。”
沈皖江不说话了,他觉得很累,眼皮都在打架,他索性靠在浴缸旁边,没过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他住院的这几天,祁烨和路迟都没来过。
沈皖江担心他们又不好明说,只能变着法地跟程瑾逸打听,可程瑾逸也不说,要不是程致远过来,他恐怕现在也不知道。
原本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沈皖江准备出门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去哪玩都没有心情了,偶然想到程瑾逸的民宿。
“我想去那住一段时间。”
“哪?”
“民宿,明天就走。”
“好。”
他答应的太痛快,沈皖江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
程瑾逸是有点不甘心的,但是那天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不敢,也不能把人强留在身边。
“对了,祁烨怎么样了?”
车子快开到门口的时候,沈皖江忽然问了一句。
“他能怎么样,被抓回家了。”
怕他担心,程瑾逸只好实话实说。
—
房间门从外面落锁,紧接着就是玻璃酒瓶砸在墙上的碎裂声。
“有本事你就关我一辈子!”
“我宁可关你一辈子,也不能看你送了命!”
门外传来另一道暴怒的声音。
祁烨泄气地坐在地板上,门外的声音又断断续续响了很久,才终于归于平静。
这种情况已经连续几天了。
自从霍寒留下那封认罪书落到警察手里,他就没过过一天的安生日子。
祁海不知道从哪听见消息,把他从酒吧里抓出来就关在这了。
这些倒是都没什么,只是他的电脑,手机都被拿走了,就连手表都被收走了。
他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尤其是郑樊,他心里没底。
一想到这些,祁烨就有种说不出的窒息感,周围的一切都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冷光,
这种感觉持续到半夜,紧闭的房门悄无声息地欠开一条缝。
他屋子里没开灯,就算是外面的灯光也会骤然把屋子照亮。
祁烨朝门口的方向看过去,没看清那人的脸,只看见大致的轮廓,却还是激动地朝他过去。
“嘶——”
倒抽冷气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祁烨抬起手示意他先别过来。
“这老头,真够可以的!”
祁烨嘟囔了一句,以为是祁海当的陷阱,走进了才看出来那是一地的碎玻璃,郑樊光着脚进来的,借着月光,能看见他脚下被玻璃扎得不轻。
第151章 想怎么赔?
眼看着郑樊的脚被地上的玻璃碎片扎伤,祁烨后悔得连撞墙的心都有了。
“这表情干什么,就是扎了一下,不严重。”
郑樊翘着一条腿坐在床边,笑嘻嘻地对他说。
祁烨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得他脸色发白。
祁烨的笑容忽然停住了。
“这伤的上药,我…”
祁烨还在盯着伤口自言自语,殊不知,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