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日回去之后你就得给我画!
段时渊颔首,一口答应道,好。
接下来的那一场全没什么好看的,薛绾绾早就知晓结局,看着李彦宣布容桓赢时后者那副得意样子,她就觉得厌烦不已,一结束就拉着段时渊急匆匆的跑了。
段时渊连招呼都没来得及和徐仲闻他们打,只能无奈的挥了挥衣袖,随后就被薛绾绾塞进了马车里。
嘶!
温子谦眉头皱成一团,惊疑道,今日段大哥输了比赛,郡主不会打算押了段大哥回府揍一顿吧?
言君昊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贺廉立在一旁忍住笑没说话,徐仲闻摇摇头,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袖,看天看云就是不想看这傻子。
你们别不说话啊,现在该怎么办,咱们要不要去救一下段大哥?
徐仲闻不理他,对言君昊和贺廉拱手道,今日此事实在扫兴,不知言兄、贺兄现下可还有时间,不如咱们移步御茗斋再畅谈一番?
那两人对视一眼,俱是道,不胜荣幸。
温子谦眼看着三人转身离去,连忙追了过去,欸欸欸我同你们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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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段时渊好不容易将自己的袖子从薛绾绾手中抢回来,整了整发冠气喘吁吁道,郡主、郡主何必、如此着急?我又不会言而无信。
薛绾绾也略有些气喘,喝了一大杯凉茶后才慢吞吞道,又没意思,何必待在那,反正都是容桓赢。
段时渊手一顿,目光炯炯的看着她,轻声问道,郡主这是何意?
别这么看我,薛绾绾拉开暗格,拈起一块云片糕递给他,后者接过来没动,仍是盯着她,薛绾绾咬了一口糕点,自顾自说道,你和爹爹总是瞒着我,都把我当成孩童,但容桓和容煜如今斗成乌鸡眼一般,我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什么都看不出来。
段时渊将云片糕慢慢放入口中,似是想到了什么,心中蓦地一动,听郡主所言,仿佛是对二皇子殿下很是了解?
唔,算是吧。
郡主可否能给我讲讲?
薛绾绾将最后一口云片糕塞进嘴里,拍了拍手道,他啊,从前我住在皇祖母宫里那些年,容桓总是半夜里带着容祈偷偷来寻我,说到这,她吸了吸鼻子,不过他蠢死了,总以为从后苑里溜进来无人知晓,其实齐嬷嬷早就发现了,只不过没揭穿他罢了。
有一回夜里我们三人饿的厉害,还偷偷捞了御花园里皇帝舅舅养的锦鲤烤来吃,本来藏着好好的,偏偏他吃着吃着肚子就疼得厉害,不得不回宫召了太医来看,最后害得我被舅舅罚去马房洗了一下午的马!
我真是烦透他了,还有一次啊,我们不小心摔了慧娘娘的海棠花,他居然出馊主意让我们跳湖,哇,你不知道,那湖水有多冷,若不是我死死拽着他,他早就
段时渊怔怔的看着对面那人,他从未想过薛绾绾会同容桓有如此好的关系,从前他在舅舅面前听到的诸事种种,都不如此刻她这一番话带来的效力。
所以当她看到容桓变成如今的样子时,应当很失望吧。
第21章 画作
不过世人都有他自己的缘法,容桓今日这般,也是他自己选择的。
段时渊有些错愕,你不失望吗?
薛绾绾有些莫名其妙,反问他道,有什么可失望的,这不是他咎由自取吗?难道谁还能逼他了不成?
陛下他
薛绾绾一脸理所当然,难道还是舅舅逼他娶何乐蓉的不成?难道他除了争位就没有其他活路了?
其实容桓心中一清二楚,他明白自己所作所为代表着什么,可他还是去做了。
段时渊惊愕半晌,最后恍然发现,自己一个外人反而没有身在局中的薛绾绾瞧的分明。他心里蓦地想到了什么,试探问道,那依郡主所言,如若将来将军府有罪失信于陛下,二皇子他会如何?
薛绾绾皱起眉头,你在说什么呢?什么罪行?爹爹勇猛善战,且一心忠于皇帝舅舅,怎会为他所恶?再说不还有皇祖母嘛。
段时渊心中浮现出淡淡的失落感,果然从薛绾绾这套不出什么来,前世薛府之事,看来自己还得从长计议。
薛绾绾狐疑的盯了他一圈,直把后者看的后背冒冷汗才缓缓开口,不过段时渊你倒是很反常,进了薛府之后就到处打听这些事,你到底想做什么?说着还越贴越近,直把段时渊逼到了厢板一侧。
我,我能有什么心思,段时渊摄于她的敏锐,不敢再多说,害怕言多必失。
是吗?
薛绾绾紧紧盯住他,看了半晌段时渊仍是那副模样,她这才慢慢坐回原处,勉强相信了他的说辞。
哼,你最好别被我逮到了!
青芜跳下马车,看着府门前福伯牵着马就是眼皮子一跳,悄悄溜到车窗处唤道,郡主,咱们到了。
薛绾绾掀开帘子,正要说话就见薛峥大步出了府准备翻身上马,一看就是有要事的模样,顿时扑过去甜甜的叫道,爹爹,你要出门呀?这是去哪儿?
薛峥手下动作微停,看了眼古灵精怪的闺女,又越过她看向身后,果然瞧见段时渊正慢吞吞的下马车。
怎生这么早就回来了?二皇子殿下终是忍不住脾气将你赶回来了?
爹你能说句好话吗?
薛绾绾瞪了亲爹一眼,再不理他,拉着段时渊就跑。
你瞧瞧,如今我一句都说不得了。
福伯忍住笑将马鞭递给他,轻声道,将军还是去营里吧,若是再说两句,您恐怕又要半旬回不来了。这是说他嘴皮子啰嗦。
薛峥摸了摸鼻子,瞧了眼薛绾绾进去的方向,终是驾马带着随从走了。
那厢薛绾绾径直拉着段时渊回了漱玉阁,一进门就招呼着侍女收拾作画的工具,呼啦啦一群人被她使唤来使唤去,青芜瞧着乱的很,终是也加入了进去。
这儿,就摆在这儿!
薛绾绾院子里种了不少花草,自从福伯改了小院种植,她时常就要去洗劫一番,移到自己院中又不会打理,总是乱搭乱配,最后还是福伯看不下去又来帮她拾掇,不过也是在她的指挥下进行的。
就比如满京城闺秀的院子里都不会在棣棠的一旁种梨花,抑或在白槿花不远处养一池芙蓉,但这在薛绾绾的院中,就显得稀疏平常了。
用她的话说,这叫独一无二。
薛绾绾让青芜搬了她的三角椅出来,自己坐好后就招呼着对面的段时渊,好了,就在这画。想了想又着重嘱咐道,要将棣棠、白槿花,还有那池芙蓉都画进去,还有啊,须得将我的十分美貌全画出来,知道吗?
文竹憋住笑给自家少爷研墨,忍了好几次,终是笑了出来,薛绾绾坐直身子瞪他,你笑什么?
郡主恕罪,小人在想少爷要将您的美貌全画出来可能有些不太行。
青芜疑惑,为何呢?
文竹一本正经道,若是将郡主的花容月貌全画出来,那岂不是要把这些花儿都比下去了!
促狭!
段时渊瞥了他一眼,其他的倒是什么也没说,薛绾绾却是美滋滋的坐了回去,嘴里还道,那可不行,段时渊你画出七分来便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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