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言(1 / 2)

('这是一栋非常具有现代气息的别墅,跟外面的普通民房差别很大,凡释一进去,立马就感到内心有一瞬间的安宁。这一路走来,他不是在深山老林里逃命,就是防着周围人对他造成伤害,一天都没有安稳过,就连对父亲和哥哥的伤痛都无暇顾及,每天冥思苦想怎么活下去就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他多么希望这里能是他安身立命的地方,至少能等他喘一口气再让美梦破碎。可这是张楚真的地盘,有他在,凡释无法真正的松口气,他得时时刻刻与他博弈,祈求他的庇护活下来。

张楚真与在别墅大厅里等候的两个男人进了房间议事,凡释得以在有限的时间内自由活动。他能活动的范围也只有在别墅外围逛一圈,他装作无意的走了一圈,实则在观察周围环境和线路,在下一层台阶时,他听到拐角有人在说话。

凡释下意识就感到非常的紧张。但是这种情况在这几天已经变得很寻常,他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的尽管紧张,但还是强迫自己继续听下去,他明白这些不敢放在明面上说的话有极大概率是说自己的——或者说是哥哥凡宸的,就算听到的内容再让人无法接受,也要咬碎了牙齿听进去。

拐角那边应该有三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道:“真哥带回来的那个男人,是什么来路?”

另一个人男人回道:“真哥带回来的男人多了,那两车都是,你说谁?”

“就是那个小白脸,看着细皮嫩肉的,眼神还带着一点清澈的愚蠢,看着真哥的时候还回带着一点恐惧。”

“哦,他啊,你不记得了?之前在我们这里待过一阵子的。姓凡的。”

“凡?哦哦,我好像记起来了,就是他?感觉不像啊?”

“他本来就是我们这里的异类,你忘记了,那时候我们还打过他呢。他就像个狼崽子一样的眼神,死死盯着我,然后我又给了他几脚,用他头撞墙。”

“你不怕他记着这件事,回来报复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怕个蛋,他算个屁,顶多是翘着屁股给真哥干的死鸭子。以前这种事也多了去了,哪一回不是玩了一段时间就踹了,命好一点的就是卖给其他老板,运气不好的直接给他掏心掏肺,榨干他身上的最后一点价值就随便埋了。他还真当他是什么重要的人了,我们这些兄弟,哪一个用正眼看过他?”

“哈哈哈,也是,他之前就是因为不听话被卖到其他老板那儿,他那发小也跟着他去受苦,不知道心里有多恨死他。”

随着三人的哄然大笑,一声中气十足地男声打断了他们:“嘿。”

凡释心中一紧,是赵阳的声音!

赵阳随即道:“真哥最讨厌你们像个长舌妇一样的胡说八道一通,真哥很快就从房间出来了,听到你们这么说,一定把你们舌头都剪了。”

有男人骂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还管老子——”

那男人还想再说什么,就被其他两个男人拦住,其中一个男人低声道:“这是真哥的保镖,身手厉害着呢,一拳能打得人五脏六腑破碎。”

那三个男人逐渐走远,拐角处恢复安静,却没想到赵阳直接走了过来,在阶梯处与凡释打了个照面。

凡释猝不及防,在这尴尬的时候更加显得手足无措,只能低下头,低声对赵阳说了一声谢谢。

赵阳看到凡释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惊讶,似乎就是直接来找凡释的,两人走上阶梯,在一处休闲区的座椅坐了下来,他们远眺那一层又一层的山,灰蒙蒙的,没有任何优美可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的你跟我那时候在巡拉公路上看到你时非常不一样。”

赵阳率先开口,语气平淡,似乎在聊着家长里短。

凡释心里又一紧,等着赵阳的下一句话。

赵阳转过头,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脸,确定道:“你还是露馅了。”

“什么?”

“在巡拉公路上时,因为我对你的先入为主,导致我对你的揣测严重失误。那时候你眼中还有殊死一搏的勇气与坚定,你还能勉强算得上是一条汉子。但后来你的自信心已经被真哥击破,你不止看着真哥,你看着其他人时,眼中也是或多或少带着警惕与害怕,你不相信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我。但我想跟你说的是,真哥从小舔着刀血长大,在这个地方,你没有城府,没有手段,没有狠厉,是根本活不到长大的。他看透一个人,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你如果想将错就错,在真哥面前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话,那么就对自己狠一点,这样才能在这吃人的地方活下去。”

凡释紧紧盯着他,脱口而出道:“你是说,让我变成跟你们......跟他们一样的冷血无情只有利益的人么?”

赵阳表情有所松动,甚至嘴角还带着笑,可眼睛却是冰冷无比:“你看你,我不过就是跟你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就暴露得更加彻底。你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

凡释该觉得气愤,但他却生生忍了下来,又问:“你是张楚真的保镖?”

“是啊,去年刚来的。跟了真哥这么久,也算对他了解一些。现在真哥还罩着你,你就安心待在他的身边,趁机多学一点保命的东西,其他事情就不要想这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为什么帮我?”

赵阳笑得更欢:“我不是帮你,我是真哥的保镖,管理不听话的手下也是我的工作内容之一。这地方肮脏的事情多了去了,我就是看不惯他们一帮大老爷们,整天拉扯是非。今天如果不是你,是别人,我也会开口怼他们的,早看他们不顺眼了。”

“......”

赵阳站起身来,慢悠悠往下走,一边走一边道:“有时间就多摸摸你那把64式手枪,学会它的性能和作用。不然以前你好歹也是从真哥手里出去的,连个枪的名字都不知道。”

“......”

看着赵阳越走越远,直到不见了身影,凡释失魂落魄地收回视线,他忍着心中悲痛万千,看向远方的山峦。孤立无援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他快要坚持不下去了......而他,还是无法保护自己,无法傍身,无法感知到明天的命运。

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世界不止有文明,还有野蛮;有光明,也有黑暗。

当黑暗渐渐吞噬了光明,那么就剩一点点的光明就显得非常的可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又是一天落幕。

夜幕降临,那响彻一整天的惨叫声似乎也消停了不少,凡释躲在张楚真的房内角落里,双手抱头,面色痛苦。

张楚真的房间建设得很宽阔,用的材料也是一流的,隔音效果按理说是非常的好,但不知为何,从外面传来的断断续续并且很小声的惨叫声却在凡释的耳朵里越放越大,每听一次,凡释就止不住地颤抖,心中凄惶万千。

在第一天来到张楚真的老巢时,凡释就感到这地方非常的不对劲,没过两天,他就知道了自己的直觉没有错,这地方,确实邪乎得很。张楚真这死变态,居然把自己的一部分产业搬到了这里,在周围的民房内设置了一个又一个据点,是制毒、出货、诈骗、采血、器官买卖为一体的窝点。村内的马仔均为精挑细选过的,负责一切的运营管理,村外一堆堆蹲着的散人,则看准时机,如大门一开,就一窝蜂迎上去“接单”。

村内一周一次运来一批人,有的是赌钱输了受到马仔“放水”依然还不上的赌徒;有的是高利贷越滚越大的,直到滚成一个惊天数字,这时候生死就任人拿捏了,用器官偿还;有的是通过别的老板买下的人,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做就要挨打,经常有人被打到直接瘫痪,拖出来也不治,纯靠命硬,老天不收就继续半死不活的活着,老天收了则就地掩埋。

凡释一开始跟了张楚真,下场没有这么惨,但凡宸在当初被骗来这里时,可是实实在在的遭受过毒打。现在他们这些陌生的人发出来的惨叫,却是凡宸来时的路,这让凡释怎么能释怀?凡宸的死就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就算知道了哥哥的一部分生前事,知道哥哥的生不由己,他也做不到理性的看待,双胞胎心连心的感受让他代入了进去,听着那些惨叫声,他身上仿佛也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伤口,睁眼就能看到哥哥浑身是血的躺在他面前。

哥哥当时是有多疼?

凡释心痛得无以复加。他任由自己的心狠狠绞痛,他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可理智又告诉他,他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他得从这人间炼狱逃出去!

但他的想法跟那些不是自愿进来的人一样,无数的人因为各种方法的逃跑而丧命,没有一个人从这里成功逃出去过,他凡释又凭什么能从这里逃出去?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凡释被吓得一激灵,他慌乱看向墙上壁钟,才反应过来,这是送晚饭的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挪动僵硬的身躯来到门口,缓缓打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端着饭菜的中年男人,他看到凡释的脸时,表情从一开始的惊愕,到警惕,再到强颜欢笑。他率先开口:“是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男人的态度非常一言难尽,他似乎不愿自己回来,又似乎因为一些事对他很是防备。

凡释脸色不是很好,但他不清楚他和哥哥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心中猜测哥哥的反应会是如何,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结果,两人在门口沉默得令人生疑,他最终接过了饭菜,全程一声不吭,又似乎瞪了男人一眼,再狠狠关上门。

关上门后,凡释背靠在门上,胡乱想着自己可能搞砸了,又猛地甩甩头,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事情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先把饭吃了才是正事。

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吃完饭,吃饱后又去捣鼓了张楚真柜子上的枪。这些枪像藏品一样摆满在柜子上,每一把看着都非常精致,在每一种枪里,他大部分都叫不出名字。相比来说,他从钟岩那里拿来的64式手枪连上桌的机会都没有。可惜了这些枪只是空壳,里面没有一发子弹,不然他还能拿来学习一下。

连凡释都觉得这个想法很可笑,张楚真怎么会在自己家里摆放的枪上子弹,退一万步来说,凡释是真的没有那个胆子朝张楚真开枪,但凡释怕他会朝自己开枪。

虽说张楚真强迫他把他压在身下,但谁都看得出来,这只是抒发欲望的一种方式,和感情根本不沾边,两人甚至连情谊都没有,凡释非常肯定,有一天自己没有利用价值后,张楚真会毫不犹豫的毙了自己。

“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起,频率和刚刚那送饭的中年男人如出一辙,凡释心中一紧,下意识就感到有危险。

凡释并不想去开门,可门口却有声音传来:“凡宸,开门,我们聊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凡释也开口:“真哥马上回来了。”

门口男人又道:“他今晚在市里,不会回来。”

“那既然如此,我们就这么聊吧。”

连凡释都唾弃自己像个缩头乌龟,连门都不敢开,但是没办法,他完全没有自保的能力,又不清楚门外男人的身份和目的,贸然开门才是真的蠢。

果然门外男人道:“你回来做什么?谁让你回来的?”

“马哥。”

“是么?”

“不是么?”

“你在牢里认识了谁?”

“你怎么知道我坐牢?”

“我为什么不知道?你还要感谢我,那时候我把货都拿走了,你们空手出去,这才被判了个偷越国境,不然可就是死缓起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为什么不说话?”

凡释脑子里乱的很,很多碎片都逐渐拼接起来,事情脉络也清晰了许多。

门外男人又道:“我不管你回来做什么,但我劝你别想太多,咱们都有对方的把柄握在手里,你和我都不是好东西,你要想找我不痛快,我也能让你不痛快,你要是把事情捅出去,老子就跟你同归于尽。”

“......”

凡释根本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他想要套出更多的信息来,又怕露出马脚,可又实在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便只能道:“你见过钟岩么?”

“还不曾见过。”

“我们在牢里认识了马哥,他告诉我们有一条赚钱的门路,出狱后我们就过来了。我被张楚真所捉,钟岩已经跟马哥会合了。”

这话说得真真假假,也实在是凡释的没话找话,他就是想拼一把,希望能套出更多的话。

门外男人道:“你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哥生意干起来了,自然不会怕文老板和真哥,我也会被赎回去。既然我们又再次碰上了,不如你跟我说说我不知道的事,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都说了我们之间互有把柄抓在手上,那我们就放下成见,把话说开,马哥要我的时候,我也能把你带上,我们一起去跟马哥吃香的喝辣的,你也不用再给人做跑腿的活了。”

“隔着门把话说开?”

“我感觉你很奇怪。”

“以前的你再怎么怂,也会撸起袖子直接干。或者也由我反问你,你到底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给你吓得门都不敢开?”

“而且,马榴根本没有去过巡拉,文治远不会让他出里德,他又怎么和你们在牢里相遇?据我所知,马榴的人,有一个叫刘迅的,也在牢里,现在也准备要出来了。”

“......”

“没话说了?我不管你回来的目的是什么,总归是我的威胁。你又背靠张楚真,保不齐哪天就把我卖了,我今天就把话放这,下次我要是再看到你,小心你的性命。”

做什么?这里的人都流行一言不合就用性命威胁的吗?门外男人他甚至都不知道名字是什么,哥哥跟他又有什么深仇大恨是用命解决的?还好今天他没开门,不然直接命丧当场,就太冤了。

对方杀心已起,自己也要做好防范,在还是菜鸡的自己,出门必跟张楚真一起,不然就死守在这间房里,在张楚真回来之前,绝对不吃任何东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2007年9月。

这时候的北方已经进入深秋并且开始第一场雪了,而南方却依然艳阳高照。秋老虎果然名不虚传,车上燥热的空气让大家不禁都脱了外套,更有甚者拿着报纸或者书籍在大力扇风。

有人开口骂道了:“你这车到底行不行啊?这天太热了怎么就没有空调呢?”

司机叼着一根烟,漫不经心道:“之前出过一次意外,一直没得修。”

“这9月的鸡巴天气还是这么热,你这都拉了多少趟了,都不知道赚了多少钱,不会是舍不得修吧?”

司机骂道:“他妈的每天拉你们这些死人头,有个屁的钱赚。”

......

前面吵得火热,后面安静得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听到。凡宸和钟岩坐在后面的座位上,靠着座椅昏昏欲睡。在这中型的巴车上,每个座位都坐满了人,妇女儿童、老人壮年都有,有的是从外面回老家,有的是想偷偷摸摸进巡拉,有的根本看不出目的是什么,神神秘秘的,就坐在那儿,阴恻恻地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钟岩的手臂被轻轻撞了一下,他睁开眼睛,看向凡宸。

凡宸靠近他耳朵轻声道:“咱们是要去哪?”

钟岩也小声道:“你看这车上的一半人,和我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他们就想赚够了钱,好回家盖房子娶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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