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俞霜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几乎是没有焦距的,用手抓住剑修的衣襟。她呼吸浅而急促,面颊由冷白转为酡红,动一动都很困难。
“我的能力是……替伤,除了伤口,负面状态也能……承受。没告诉你,对不起……”
她解释得急,声音里全是惶恐和无措,一根小羽绒黏在额头上,脸上沾了灰,而泪水又在这片灰色中划出两道细细的痕迹。
她喘息忍耐的同时也在抽泣。
“还有,我,我不会死,很难死的。这种感觉我只是没经历过,有点难受,所以不用,不用管我,忍一忍就好了,忍一忍……”
俞霜觉得很羞愧,脸一半被欲火烧得通红,另一半是羞惭:她怎么能因为怕不舒服、怕痛,怕难受,就不告诉剑尊自己的能力呢?忍一忍就好了,又不会死,理所应当该帮助别人呀,急人所急,不求回报,她一直是被救命恩人这么教导的。
商卿夜抱着她,掌心贴着面颊,触手皮肤烫得跟火炉一样。没人比他更了解俞霜此刻的感受,如同被蒙住了五感一般,只知道身体时刻被灼热的欲望细细密密地啃噬着,空虚无比,渴求什么东西填到身体的最深处,那种瘙痒只会不断更强,更强,只要能舒缓那股欲火,简直被怎么对待都可以。
俞霜竟然忍下了这种感觉,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粗喘变成细弱的抽噎。
她好像已很习惯牺牲、习惯忍耐,习惯被强加完全不该由她承受的伤痛,习惯承受超乎常理想象的负面感觉。她曾说过的话一句句划过脑海,使商卿夜产生了一个极恐怖的猜测。她并不乐于接受这些,是有人引导她、扭曲她的本心,刻意把她变成这样,就是为了不付出任何代价地利用这份能力,将重重伤害转移到她身上。
傻乎乎的,又格外馋,什么都不懂,却要经年累月地忍无穷尽的痛。
商卿夜抚摸她汗湿的额头,眼泪蹭到心口,冰凉的,心脏像生受了三刀六洞,又被戳着搅着弄得血肉模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不是给剑尊添麻烦了……”俞霜把脸埋在他胸口,闷闷地问。
“胡说,你分明救我一命。”
商卿夜散开她的头发,再握住她手腕命门,冰凉的灵气顺着经脉转了两个大周天。此前他未细看,一梳理才发现,俞霜的身体状况不太好,明明有丹照期的底子,修为与肉体资质却是不契合的。她看着肌理丰腴,一身软肉也匀称好看,实则经脉不畅,筋骨孱弱,甚至很是营养不良。
他细细拭去俞霜眼下细汗,用灵气放松她绷得死紧的肌肉神经:“我曾得一合欢宗秘法,名为扑朔化春决,能使无根之人聚气再生孽肢,虽然抵不上真东西,倒也能承载双修心法。这地魄竹心火,若是一味忍,非得把你这萎弱金丹忍碎了不成……只能以中正平和的双修心法为辅,炉鼎为器,尽力泄出来,方不会伤身。俞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俞霜已经听不太清剑修在说什么了,下意识嗯唔应和他的长篇大论,不自觉磨蹭面前比自己凉许多的肌肤。
贴着……一潭清清凉凉、散发甜香的雪水,想钻进去,解一解浑身上下的酷热。
剑修长睫微垂,伸手摘下发冠,由墨色长发垂落腰间,再解开衣袍,任亵衣落地,露出底下白润温莹的肌肤。寂雪剑尊不似寻常男修般粗壮雄武,略显消瘦,线条软而妩媚,远瞧似冰玉一般,近看又多了股活色生香的肉欲。
商卿夜看这柔白无毛、活似天生妓子的身体,笑了一下,三分自嘲,两分无奈,因这命运无常。
他熟习《扑朔化春决》,还是因那话本。原着仙尊修为大跌,饱受魔修欺辱,好容易逃脱,又回不了正道宗门,只能去往凡人界,半途淫火催发,被陆浑国皇帝澹台深所救。谁知那澹台深表面一身人皇霸气,其实是个天阉,性子无比扭曲阴鸷,又软得下身段,刻意勾引,令仙尊费尽手段为他寻来化春决,接着马上翻脸,趁虚而入,磨牙吮血,将仙尊利用彻底。
“……那些人多是复姓,倒也是个有用的规律。”
抽出一条崭新衣袍垫在女子背后,商卿夜在俞霜身前跪下,双手将人轻轻拽起来。她循着微凉气息,自动自觉攀上他的肩膀,鼻尖一动一动,像是嗅到什么极好闻、极甜美的香气,被欲火冲得晕晕乎乎,颦着眉眼,神情迫切,行动又毫无章法,只会在他颈窝胸口拱来拱去。
商卿夜看了看她穿的飞仙裙,犹豫片刻,伸手进去脱下里面的小衣。尽管竭力避免触碰到敏感部位,还是蹭到一点黏稠温润的水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脸一下子红得厉害,几乎要和俞霜一样双颊滚烫了,聚在她丹田处的灵力运转一慢,俞霜就发出一声很不舒服的哼唧。
“不想……”
她的声音几不可闻,商卿夜却敏锐地捕捉到了。
“不想要?”他摸了摸她的脸,情绪柔软而无奈,“别怕,我无意辱你,是你……你来用我。天生媚骨,自然再无比我更好用的炉鼎,好么?”
“不想再疼了……对不起……”
俞霜抽了抽鼻子,嘴唇不意蹭过商卿夜喉结,他本来一怔,又被她蹭得腰眼一软,只能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将她严丝合缝地拢进怀里:“放心,不疼的,会很舒服,很凉快。”
她细细碎碎的哼唧贴着他胸骨,传入耳里:“凉……不要,不想捡剩饭翻垃圾吃……硬的,冷的。好痛哇……”
“你说什么?”商卿夜紧紧皱起眉头,抬起俞霜的脸,“谁给你吃什么?”
“剑尊……剑尊,想吃甜的。”
吭哧一口,她咬住他指尖。
抽了下手指,没抽动,指尖埋在滚烫的口腔里,又被湿软的舌舔了两下,这下剑修连耳根都滚热血红了。
俞霜总说他是甜的,其实她身上也有股清淡好闻的花香,体温格外高,烘得接触的地方暖融融的。他从不知道女子摸起来这么软,拥在怀里如同抱着一颗圆圆糯糯的糕团,把他的胳膊都占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俞霜,俞霜……莫哭了。”商卿夜吻了吻她凝着泪的眼角,犹豫片刻,蜻蜓点水般碰了碰嫣红的唇瓣。“带你去吃糖葫芦,吃桂花酒酿……只要你要。”
只要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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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是在做梦?
一开始,俞霜觉得自己要被烧化了。从剑尊身上替来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那么热、那么急切,想要,想寻一个出路,又无比迷茫。
接着,她闻到一股香香甜甜的花蜜,体内帮她纾解不适的能量将欲火集在一起,于下腹三寸凝成个什么,于是到处乱窜的欲望便多了个出口。她随着本能的指引用力挺腰,新结成的硬物便捅进一个柔软深邃的所在。俞霜听见一声压抑的闷哼,记忆中含着冰凌般冷淡的声音潋滟成柔软春水,正用柔媚的、喑哑的音调呼唤她的名字。
“俞霜……嗯……俞霜……”
欲火稍退,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伏在剑尊上方,一只手握着他的腿,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腰,一下一下挺身,把下体硬物往剑尊体内深深埋入。
商卿夜被迫地、无力地向后仰起脖颈,如同濒死天鹅般颤抖地喘息。胸前两颗颤巍巍挺出的朱点被咬得红肿胀大,刺目齿痕也昭示着玉白胸膛经历了怎样贪婪又狂热的凶狠折磨。
欲望横生,俞霜咽了口唾液。这是……这是梦吧,一定是梦,只有在梦里,唇齿舌尖才会这么一直甜滋滋的。
俞霜虽体弱,肏起人来耐力似乎好得很。借化春决凝成的阳物过了初时的不习惯,俞霜本能找到撩拨剑修后庭快感的地点,驱使阳物在栗子大小的柔软之处来回顶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卿夜第一次破身,哪怕有观虚修为,被她在体内最柔软脆弱的地方撞来撞去大半个时辰,也觉得有些挨受不住。他喘得很急,可声音能被控制住,身体的颤抖却不行。墨发蜿蜒,散在白似冷玉的肌肤上。白愈白,黑愈黑,两厢衬托,让人欲罢不能。俞霜进入到不能再进入的地步,再用力撑起身体,快速嵌回那处格外柔软的穴腔,肏得人泣出一声哀哑的呻吟。
剑修里面早就开始淌水了,被这么捅,黏腻咕啾的水声便极为明显,被阳物抽出的力道带着,滴滴答答淌满腿心。
俞霜瞧着那水液,怎么看怎么像黏稠糖浆,迷瞪瞪地,突然蹲下来,凑到剑修双腿间,张口要舔。
“俞霜!”商卿夜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气得哭笑不得,身子还在因体内性器骤然拔出而颤抖,“你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玩意儿!”
她这么一蹲,头又开始发晕,剑修也虚软得撑不住她,大头砸在胸口,锁骨又多了一圈牙印。
“……怎么跟小猪似的。”
商卿夜抱着拱白菜的小猪,蹙眉喘息。之前忍耐欲望的时候不觉得怎样,但媚骨一朝破身,又被承合欢道统的欲火生生烧灼,当真堕入淫欲的地狱,此后只能不停在无尽的情动痴淫中浮沉煎熬,需要一次更胜一次的满足,再也回不到过去。
但若是俞霜……
“还想……还想吃甜的嘛,再给一口……”
小猪胡乱嘟囔着,毫无章法地摸玉白菜的腰,没待剑尊歇过片刻,想明处境,便分开两条修长劲瘦的腿,再次肏进温暖甜蜜的软穴深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后穴吞下性器的感觉异常微妙,不见天日、本非作为承受之地的后庭被异物一寸寸撑大,狭窄的入口已从初时的泛红转为糜烂的血红,一圈软肉肿胀不堪,抽搐战栗着,渗出黏腻晶莹的淫水。
两人已换了个姿势。商卿夜浑身赤裸,跪趴于地,仅有墨丝般光滑的黑发散落在肩颈背后。长睫一旦垂下,沉凝在瞳孔中冰寒的暗色便尽数敛去,倒剩下一种旁人绝不会想到、也不敢想象的无害与易碎。
俞霜压上来,心口滚烫,烫得他撑在地面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收紧,指节掐得发白,小臂绷出明显的青筋。这个姿势令性器入得太深,太深,她又因雀跃而无师自通主导了灵力的运转,粗暴掰开身下饱满圆润的臀丘,把他苍白下腹顶出一块鲜明的凸起。深邃如盏的腰窝周围印着几圈齿痕,如绽放在琼玉仙葩上的红梅,透着种惊心动魄的残酷之美。
从她身体传来的欲火化成蛮横的电流,直直窜遍剑修的四肢百骸,浑身上下好似浸在一汪淫欲的温泉水里,泡得指尖发麻、四肢瘫软。
他纤长卷翘的羽睫凝着泪,眼角染着病态的胭脂色,喘息着,除了后穴的酸麻瘙痒已经失去了别的所有知觉,而身后的女人还在不懈地往无可深入的地方穿凿。他只有调动全身灵力去对抗欲火才能喘气,否则喘出的气会不由分说地变成哀求停止的哭喘乞怜。
首次破身,媚骨就敞开了容纳淫欲,放荡而无耻,恍若千百年来的隐忍克制、醉心剑道都成了笑话。现在他是如此残毁和无用地被揉捏肏弄,除了几分愤恨,更多的是终于解放般的痛快。商卿夜的喉咙一阵不适,几乎对自己作呕,却随着俞霜磨着骚点的抽插,被快感深深刺螯进懊恼的内心。
“唔……啊啊,俞霜,别再弄了……太久了……”
她抚摸他的腰,交缠的下半身稍稍放松。寂雪仙尊身姿挺拔,宽肩窄腰,腰线柔软又极韧,原着便总爱描写这窄腰被握住任意摆弄的场面。但她觉得,剑修的腰虽然细,但腹肌明显,充满武人特有爆发力,呼吸收缩,像潜行暗夜的豹,伺机要撕裂猎物的喉口。
俞霜把双手虎口扣在这猎豹劲瘦的腰侧,慢慢收紧,直到皮肉沁出两片红痕。她的鼻尖贴着清瘦背脊,与脊骨骨节吻合,上下轻蹭时,猛烈地朝他身体里面用力撞击。
商卿夜的脚趾无意识地蜷起来,好似它们正努力要抓住脚下的土地,但再也维持不了尊严,倒在早被各种液体浸湿的外袍上。
她不知第几次咬住他脖颈,乌黑的长发舒展着垂落地面。俞霜从未见过这么长、这么柔顺,这么美的乌发,阳光落在上面,散射着无与伦比的光华。她将脸埋入那厚重的黑暗中,又将商卿夜搂得更紧了些。
这只是她的一个梦,被甜蜜深沉的虚幻笼罩的梦。她时常做梦,梦里能看见末世到来前的一些回忆,能稍稍呼吸和感到快乐。但是她也只能珍惜梦里所拥有的那一点聊胜于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要哭了。”
她听到一声深沉的、微微颤抖的叹息。一阵委屈忽如刀割袭上心头,她赌气地想,难道我连哭都不成吗?于是哭得更急、更狠,眼泪串成珠串,串成大雨,洋洋洒洒地往下落。
然后,俞霜落进一个温暖的、散发香味的怀抱,带着湿气的唇探过来,撷住她因哭泣而微微张开的嘴,她便尝到比花蜜还鲜明甘美的甜意,心里庞大而寂寞的悲伤就慢慢松散,破碎,随着那股甜味消散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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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霜闭着眼睛,如果不出意外,她正躺在金屋的拔步床里,因为屋里染着熏香,手边是触感柔软的烟罗锦。她的衣服也必然被换过了,干爽整洁,除一点手脚浮肿的感觉外,那种要把她埋葬吞噬的情欲火海不见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闭着眼睛,假装睡着——因为记忆没有消失,反而因满盈金丹的灵力而愈发鲜明——新生的肿胀的肌体,剑尊低媚婉转的哀求,各种各样的东西,都让她无措又迷茫。
可这种无措与迷茫,同上辈子好像又是不太一样的。
熟悉的气息钻进她的鼻腔,冷淡清新、温和甜润,仿佛淡淡的花蜜,她像吃蜜一般,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舔他伸过来的掌心。
商卿夜失笑,无奈中杂点羞恼:“小懒……醒了就快起来。”
想顺口了,他差点叫她小懒猪,好在最后关头收回话头。
说完就看见俞霜在被子里蛄蛹两下,往下缩,变成一个大被包,团在床中央。
“与观虚修为的炉鼎双修,又是首次,对修为大有裨益。你如今已至明婴,只因我们身在秘境,才能规避天雷。再有半月,囚幽秘境就会关闭,你至少在那之前,先完全掌握灵力运转,可不能偷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里,商卿夜又想叹气。第一次使用炉鼎收获最大,两人又差距太远,使得俞霜修为直接跃至明婴中期,与后期只一线之隔,可这不意味下次双修便毫无进宜。
“若要彻底泄完地魄竹心火……我真怕你懵懵懂懂,就要进阶观虚了。元婴天雷我尚能帮你挡,观虚可如何是好?不想早死,就赶快起来随我修炼。”
俞霜抱着被子,下意识想回答她不在乎死不死,能力耗尽而死也好,被天雷劈死也罢,她只想静静躺着就好了。
但不知怎么回事,说惯了的话突然说不出口,早就坚定的目标莫名其妙不再有任何吸引力。
见她沉默太久,一只手抚上被包,给猫顺毛似得上下揉搓。
“……俞霜,我独行太久,有时说话直,你莫往心里去。此番权是我趁人之危,强迫你接受……那事。你若不愿,我再想想别的法子,替你驱除真火影响。”
“没有不愿!”
俞霜从被子里探出半个头,目光越过鼻尖和剑修的手,和他双眼对视:“没有的,真的没有……我愿意的。”
商卿夜微讶,旋即露出一个了然的笑,指落下来,抵着她的下巴,轻轻挠了挠:“那就赶紧起来修炼。”
俞霜……俞霜觉得自己好像被套路了,但她不敢说,更不敢问。剑尊声音哑哑的,交衽黑袍没遮住的颈子还留着牙印青痕,明晃晃地控诉她昨日做下的好事。
“我尊号寂雪,从前还在凡人界时,家父替我取字,名为安归。”
过了一会,商卿夜开口,语气平静温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过往身世,那话本中并未提及,我的表字,自然只有俞姑娘一人知晓。姑娘……可有字?”
俞霜连表字是什么都不知道,瞪着大眼睛,摇摇头。
商卿夜忽然侧过脸,耳根漫出一抹晕红,俞霜瞧着他,突地福至心灵:“我没有!我……要不,剑尊给我取一个吧,也只有你知道?”
这下那晕红不止是点在耳根,而是直直往四周蔓延了。剑修的手不着痕迹搭在剑柄上,强自板了板腰背,轻咳一声:“风花雪月,诗词歌赋,我想了许多,总觉得从里面选不怎么恰当。既然我字安归,不若从中取一予你?‘又安’,意蕴不错,惟愿姑娘顺心平安,可做表字。两又成双,同一个‘霜’,‘又又’便作小字昵称……可好?”
商卿夜屏气凝神,说了这一长串,半晌没得到回应,心中惴惴,寻思从自己名字中择字是不是太明显了,便抬眼仔细打量俞霜。
他不知道,从他第一句开始,俞霜已听怔了。就那么看着他絮絮叨叨,听着听着,眼睛拢上一层薄薄的雾霭。
她说不好,只觉得心里有些奇形怪状、扭曲残缺,早就被磨砺的又硬又丑的东西,被这些话撬松、撬开,造成哪里扭折错位,想哭又不想哭,鼻尖一个劲发酸,刺痛她的眼睛。
剑修凑过去,分开她绞在一起的手指,轻轻握住。她的双手非常白皙,小巧圆润,总让他想起他还是凡人幼童时爱吃的白糖糯米团儿。
现在的俞霜不像糯米团儿,倒像过年时用冬雪堆的胖娃娃。可那雪堆的娃娃,只活一季冬天,初春的阳光晒下来时,就会变成一滩落寞寂寥的水。
“好又又。”商卿夜摸了摸她的额心,擦掉粘着眼皮的泪,拇指贴向她唇角,落下一个吻。“我求你,真的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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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雨,雾一样笼罩了陆浑国国都长华。雨丝细而飘忽,微白似霜。雨不算大,偏有雷声,隆隆自天边作响,雷电在云间穿梭,像一条条阴诡的紫蛇。
客栈上房关了窗,仍能听见不甚明显的雷声,俞霜在锦被中蜷得更小了点,双手捂住耳朵,身体紧紧缩在一起,瑟瑟地抖。
屏风后,商卿夜从浴桶中迈步而出,湿发散乱、脸色苍白,身体半裸,琼玉仙石般的背脊印着两道皮开肉绽、深可入骨的血痕。血口将凝未凝,边缘浮着焦色,像是被火炙了一般。
剑尊居高临下瞧着客栈床榻,被热水蒸出红晕的面颊,在盈盈烛光下透出一股诡异的、潮湿的艳色。他又赤足踩在地上,只穿一条亵裤,好似刚从河里爬上来的冤死水鬼。
他一把掀开被卷,把湿漉漉、冰凉凉的手塞进俞霜颈窝,发出一声轻柔到诡谲的冷笑。
“不要不要不要……”
俞霜被两日前的明婴天雷吓掉七魄,又被变成怨鬼孤魂的剑修飞了三魂,当下揪着被角,凄凄惨惨、哀哀怨怨地哭了起来。
商卿夜这回真笑了,捏指掐诀,黑若鸦羽的长发顷刻便干爽如初:“不过一场天劫,无需你受,就吓成这样。又又,你这比鼠胆还小的心性究竟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我不改……是你不让我替伤的,好过分……”
一从囚幽秘境出来,进阶天雷就在天边聚集,天色突黑、紫雷轰鸣,仿佛雷公冲云层骤然敲下万千鼓槌。俞霜不过粗粗掌握修真心法,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倒是剑修早有准备,第一道天雷刚劈出一半,度厄剑便已追云之上,愣是将雷光砍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婴的六六三十六道天雷因为观虚期修士的插手升级成四十九道,一道威力更甚一道。俞霜吓得腿软,坐在自己脚上,仰头看着剑尊凭虚御空,闪亮的剑身划开阴云。衣袂翻飞,寒光凛凛的度厄剑在雷光下舞出一片如梦似幻、熔金碎银般的月辉。
他一直将明婴雷劫聚成的乌云劈散,才从容落回俞霜身旁,代价就是玄黑衣袍背后被撕裂两道焦紫的口子。剑修右手握剑,懒洋洋抬起盛着快意和笑意的眼睛,朝她伸出另一只手。
如果一开始的眼泪还半真半假,回忆到这里,俞霜咬着下唇,不让眼眶里涌起的泪水流出来:“都说了我又不会死,你,你干嘛非不肯?”
“我若沦落到要你替伤的程度,不如一剑了结自己算了。”
商卿夜从芥子戒里取出疗伤灵丹,化开后草草裹了伤口,披一件麒麟织金玄底外袍,揽了俞霜在怀。她情不自禁地深深呼吸他皮肤的气息,凝视他胸膛坠的一串灿烂的水珠。剑修神色慵懒:“你有哭的功夫,不如打坐修炼,争取进阶观虚时,能自己抗天雷?”
俞霜:……
她顿时哭得更大声、更真情实感了。
商卿夜低头啄了下姑娘冰凉的鼻尖。“别怕,逗你玩的。”
俞霜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往剑修怀里蹭,手小心避开后背的伤,环住他的腰,又犹犹豫豫、迟迟疑疑地撅起嘴,小眼神时不时往剑修脸上瞟,被捉到了,就飞快收回。
“看什么呢。”
商卿夜眸光闪了一下,半眯了眼,没挡下她暗搓搓的揩油,也没顺应她的暗示,卷着姑娘靠向床头,不紧不慢、懒懒散散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俞霜觉着剑尊像……像一只吃饱喝足、伸完懒腰,按着小老鼠尾巴,琢磨要怎么好好玩弄的高贵纯血大猫。
她就是被按住尾巴动弹不得可怜兮兮的杂毛小老鼠。
这么一想,她莫名泄气,额头抵住剑修肩膀,不肯再抬头了。
“这就放弃了?”商卿夜低笑,伸手揉揉她略长半寸的头毛。“真懒。”
养了半个月,俞霜头发终于没初见时那么毛糙干枯,虽达不到修真者灵光内蕴的程度,也算好了一些。商卿夜端详片刻,心觉差强人意,用指节托起她的下巴,没说多余的话,唇就贴了过去。
俞霜上唇微薄,下唇倒是丰厚,红润润的,是浑身上下难得跟妩媚挂上钩的地方。剑修先是咬了一口肉乎乎的下唇,再把舌尖探进去,毫不费力就钻过齿间,挑了她的舌,吻到姑娘上气不接下气、手塞过来推他胸口才罢休。
烛火噼啪,爆出一点烛花。俞霜挨着商卿夜的胸膛,轻轻喘息,只觉得黏不够,吻不够,匀过气后,勾着他肩膀,撅着嘴继续索要,倒是将遥远可怖的雷声尽数抛诸脑后。
“……小缠人精。”
商卿夜被她啃得嘴都疼了,媚骨各处隐秘之地也泛起丝丝不可言明的刺痒,像是被带毛刺的树枝轻轻刮过,磨得人坐立难安。
“一天之内亲二十次,我也是完成任务,好给剑尊看后续要求,推测剧情呀……”俞霜含含糊糊、嘟嘟囔囔,小鸡啄米似的啾啾啾啄剑修唇角。
按要求亲满数量,她又献宝似的点开系统界面:“你看,再完成第十一个任务,我就能解锁炼器功能,听上去好修仙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卿夜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俞霜的系统。进度条显示49.999%后,好感栏不知为何出现一条锁链,提示是任务尚未完成、无法继续解锁。
“这‘系统’像是出现了什么变动,尽派给你这种不三不四的任务。”
商卿夜沉吟片刻,手慢慢聚了灵力,半晌,又尽数散了。
“罢了,透露线索倒痛快,翻不出什么花样。”
只有从特定的角度去看,才能发现剑尊眼睛并非纯黑,而是一种极为深邃的灰。这双森冷妖异的灰眼睛锁定系统中心时,一瞬爆出极致杀意,旋即恢复百无聊赖,转回俞霜身上。
谁也不知道,被商卿夜这么瞪了一眼的系统,整个统都不好了。
它活了……数不清多少年,但系统毕竟曾经是个人,就叫它希彤吧。
莲华域天道最早对付剑尊的手段是令原“男主”们重生,谁知这些人的灵魂太过塑料,不过重生一次,再被杀,居然就忍受不了,直接崩溃。天道只好从世外之世抓人,强行填补空缺。而“仙尊攻略系统”作为最早被利用的穿越者之一,在任务失败后,所剩不多的灵魂也被榨干到底,充当系统的“意识”。
听上去颇有点“人间椅子”的恐怖感,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希彤的经历和俞霜相似,都只是天道阴谋的边角料、开胃菜。因为分配到的资源不够消耗,希彤的意识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等到好感条充到50%,它才有了调取任务、修改内容的权限。
别人不清楚,但同样轮回许多次的希彤知道,大半辈子都在与莲华域天道对抗的商卿夜究竟有多可怕。
但它只是个时而清醒、时而丧失自身掌控权,灵魂只剩一点点的系统,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旁观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卿夜其人的攻略难度,使好感度每增进一格,都相当于跨过巨大的分水岭,而50%又是一条无人跨越过的分野,一旦跨越,便会无可避免地吸引莲华域天道的注意。
好感度与任务解锁,释放了许多从前无法获得的能量,希彤从未有过现在这样清晰和轻盈的神智,清晰到它确信以俞霜现在的状态,压根无法与天道对抗。
希彤并不希望俞霜出事。轮回太过漫长,无论鹿死谁手,它都需要一个终结的契机。希彤认为,俞霜就是这个契机。
它先是花了一半的能量锁住好感条,再将此世天道颁布给高级攻略者的任务移花接木给俞霜,一旦完成,便能蒙蔽天道意志。至于那些攻略者的身份能力暴露会怎么样……希彤并不在乎。
它不觉得他们会取得什么成果。
至于为什么……希彤虽然昏昏沉沉,但又不瞎。
夜已很深,俞霜困得哈欠连连,窝进被子里呼呼大睡。而商卿夜,几百年以来除非伤重濒死,否则绝不会浪费打坐修行时间的商卿夜,也钻进被卷,任姑娘扒着搂着,闭目养起了神。
只因她这两天被天雷吓惶了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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