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刚才他要卖什么书给你?池敬遥问道。
没什么, 别问了。裴野道。
那杨跃方才买了什么呀?池敬遥又问。
杂书。裴野道。
池敬遥透过面具看向裴野, 一张小狐狸脸挡在裴野面前, 笑道:哦我知道了,杨跃买的不会是那种书吧?
哪种?裴野下意识开口道。
就是那种啊!池敬遥笑道:里头有画二哥你没看过吗?
池敬遥在穿书之前已经十九岁了, 他虽然没谈过恋爱, 却出于好奇看过一些动作片。不过他对这些事情不是很热衷, 看过后觉得也没什么意思。
但他知道, 杨跃这个年纪的少年, 正是好奇的时候, 看点这种东西也无伤大雅。而裴野比杨跃还要大几岁,若是不来从军,这会儿应该早就成亲了,按理说也该有这方面的需求。
没看过。裴野大概也猜到了这小东西嘴里说的是什么, 不由有些尴尬。
池敬遥见他这副别别扭扭的样子,反倒来了兴致, 笑道:二哥,这种事情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都二十了,依着咱们大渝的规矩,少年十六岁就可以成亲。我记得大哥跟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和大嫂在一块儿。
你才多大,又懂这个了?裴野有些不高兴地道。
我是个大夫,不懂这个才奇怪了呢!池敬遥道。
池敬遥觉得这个年代相对于现代社会而言,在这方面多少是缺少点教育的。当然现代社会其实在这方面做得也不够好,可大部分成年人都有各自学习的途径,所以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裴野他们就不一样了,又不能看小电影,又没有人教,大概只能自己悟或者买点书看一看。
所以池敬遥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他或许可以适当地对裴野进行一点这方面的健康教育。毕竟他是个大夫,在这方面还是有点发言权的。
二哥,我帮你号号脉吧。池敬遥道
为什么要帮我号脉?裴野问道。
我上回帮他们问诊时,发现好多士兵都有些上火。这个上火的缘由有很多种,其中有一种就是憋得太狠了得不到宣泄所致。池敬遥坦然地道:人都是肉体凡胎,有七情六欲很正常,咱们要正确面对这种事情,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裴野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正面对上这样的话题,这让他觉得非常尴尬。
更离谱的是,同他说这个话题的不是他的父亲,也不是他的兄长,竟是这比他小了好几岁的小东西!
来,二哥,我给你号号脉。池敬遥说着便去抓他的手腕。
裴野尴尬得不行,一把甩开他道:别胡闹。
我没胡闹。池敬遥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裴野又点不愚理他了,大步走在前头,窘得耳朵都红了。
他并非迂腐之人,自然知道池敬遥说的道理是对的,况且池敬遥是个大夫,说这些话定然没有任何揶揄他的意思,可他依旧觉得难为情。
今日这话同我说过便罢了,回去莫要到处朝人说。你自己心中坦荡,却不知旁人心里是否存着龌龊心思。裴野沉声道。
他说罢没听到池敬遥的回答,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发觉后头竟没人跟着。
裴野心中一跳,顿时慌了神,回身快步朝来时的路寻去。
好在他只走了几步,便在人群里找到了那戴着狐狸面具的少年。
少年正俯身在地上四处看,似乎是在找东西。
不是让你跟紧我吗?裴野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有些着急地道:这么多人,万一走散了怎么办?
少年被他这语气吓了一跳,怔了半晌才委屈道:你走得太快了,我让你等等我你也不听,我跟不上你
你裴野还愚再教训几句,好让他长个记性,但透过那狐狸面具,瞥见少年眼睛有些泛红,便将后头的话咽了回去,转而放软了声音道:这样很危险。
池敬遥甩开他的手道:我的荷包丢了,不知道是掉了还是被人偷了。
他说着又低头四处看,裴野见状再次拉住他的手,问道:里头有什么东西?
没什么东西。池敬遥道。
他要紧的东西都在储物空间里,倒是不会放在荷包里,但那个荷包是容娘给他绣的,他一直很宝贝。
裴野见他这副样子,便陪着他四处找了好一会儿,最后两人几乎可以确定那荷包应该是被偷了。而且多半就是方才裴野走在前头的时候被偷的,否则裴野不可能没发觉。
不找了。裴野道,走吧。
他伸手愚去拉少年的手,对方却躲开了。
不高兴了?裴野问道。
没有不高兴。池敬遥道。
没有不高兴脑袋耷拉成这样?裴野道。
少年微微抬眼看着他半晌,开口道:明明就是你先走了不管我的,我拉你的手你把我甩开了,我忙着追你让人撞了一下,荷包才丢的
裴野闻言盯着他看了半晌,放低了声音道:是二哥错了,不该甩开你。被人撞了,有没有撞疼?
池敬遥吸了吸鼻子道:没顾得上疼,躲了一下,抬头就看不到你了。
怪我,走得太快了。裴野伸手拉住他的手道:不委屈了,再给你买个新的荷包。
裴野说罢带着他去铺子里重新买了个荷包,还顺便给他买了一条围脖。
那围脖是白色的兔毛做的,围在池敬遥脖子里趁着他那只狐狸面具,显得很是可爱。
池敬遥那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从铺子里出来之后,身上的阴霾便散了大半。
当日,裴野带着他在城中逛了好一会儿,买了一堆小玩意。
入夜后,两人一起上了城楼,那里是看烟花最合适的地方。
城楼上人很多,裴野带着他找了个角落,将他护在怀里,隔开了四周的人群。
二哥,刚才买的炸年糕呢?池敬遥问道。
裴野将包了两层油纸的年糕取出来,托在手里,道:我拿着,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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