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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立即道：“我不会。”
我擡眸看他：“人鱼也不例外。”
先生听到这话，突然笑了。
这一笑，让我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几个月以前。
那个时候，先生也是这麽对我笑的。
而且，天天都是这麽笑的。我很喜欢。
半晌，他摆摆手：“不过说来也对。”
先生话毕，从我身上起开。
我蓦的睁大了眼。
刚才光顾着反抗，竟没有察觉到先生的变化！
先生的鱼尾……鱼尾不见了！
转而替代的，是一双笔直修长是腿。先生此刻正穿着一件水晶长袍，却掩饰不住他优渥的曲线。
“……你……”
先生见我如此反应，走了几步，似乎在故意给我展示他的长腿，随后伴笑开口：“我也变了。你看，我的腿好看吗？”
“……”
一瞬间，我说不上来。
作为一个海域霸主，掌控之王。鱼尾的作用，无不象征着先生至高无上的地位与荣耀，可是，他居然愿意变成腿？
“你的尾巴呢？”
先生走到发着蓝光的流沙桌前，漫不经心回答：“藏起来了啊。”
藏起来了。
只是藏起来了，幸好不是……消失了。
我松了一口气，转而道：“为什麽要用人类的腿？鱼尾那麽重要……”
话甚至还没有说完，先生就抢先一步回答：“因为，你是人。”
“……”
先生补充道：“而且，鱼尾什麽的，从来都不是可以和你相提并论的筹码。”
见我不吭声，先生突然想到了自己刚才的鲁莽沖动，霎时间眼眸微暗。简直想扇自己几巴掌。
自己怎麽可以呢？
怎麽可以想要强迫他？
……
他缓了缓，因为人鱼没有亲人的缘故，骂不了祖宗十八代，所以就干脆问候了几遍自己。然后看着床上那人，开口道：“对不起，老公，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想到先生突如其来的抱歉，有些疑惑。先生早就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补充道：“刚才，床上……我太沖动了。”
实在太沖动了。
如果用人类的词语来形容自己刚才的行为，那简直就是“禽兽不如”、“暴戾无常”、“流氓”、“变态”……
虽然在自己面对宫年时，这些形容甚至太过委婉含蓄了些。
但是，自己表面上永远都是“温柔似水”的。
太毁形象了。
“嗯。”我不想再回忆先生口中的“事故”，即使它就在眼前，闭上眼在循环播放，可是，它打破了我对先生的认知，实在点，我不想面对那样的先生。
或者说，我在逃避，在讨厌。
然而，很有可能，先生就是那麽样的人。只是我不知道……
我不想深究。
先生见我的态度如此平静，立马补充道：“其实刚刚那个样子的不是我的，真的不是我的。”顿了顿，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想到了什麽，又立即自相矛盾的补充道，“但是，刚刚亲你的人其实是我……”
……
可怜的人鱼，才学会人类的语言几个月，就要被自己的解释给绕晕。
“好了，我知道。”
先生闻言，闭嘴了。
我起身，看了眼四周。
四周透着蓝光，粼粼的水光倒影在每个角落，美极了。
在水下的一座宫殿，富丽堂皇。
先生见我反应，开口，声音俨然没有刚才愠怒的痕迹，语调轻快上扬，又富有磁性：“喜欢吗？”他补充道，“这是家，我们两个的家。”
我喜欢吗？我不知道。
但是我觉得，先生可能不喜欢。
我叹了口气：“这里很亮。”
先生点点头，眼含笑意：“对啊，是不是很像开了灯？”
我看着他，心底一瞬间苦涩蔓延。
“确实。但是你不喜欢光。”
“……”先生闻言，僵在原地。
他……还记得我讨厌光亮？
……
先生向我靠近，十分迫切的、渴望的望着我，一脸认真：“老……阿年，你是不是，舍不得我所以才回来的？”
“……”
“你是不是，还爱我？”
如你所愿
“……”
先生见我无言，走上前，捏住我的肩，力道很轻。
他犹豫半晌，希望可以在我的眼神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仅仅一瞬，他便放弃了。他现在有些害怕知道答案，因为很有可能，那个答案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先生于是转而将我搂入怀中。
他紧紧贴着我，低头，在我耳边轻声道：“没关系的，不管你是不是因为后悔了才回来的。我都很开心，很开心……真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