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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哽咽了,吐不出一个字来。
当初,要不是那些自己的个人原因,我不可能跟他分开的。
毕竟,我是真的很爱他。
先生继续道:“你知道吗?我换上双腿后,就可以变成人,就可以到陆地上,然后光明正大去找你。
……我以为,你会很快来接我。当初我一直在生气,我气你不快点回来找我,不听我的意愿,不听我的恳求诉苦……可是,在我察觉到你进入圣弗斯蒂的一剎那,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先生不觉加大了力度。
“可是,我看到你和其他人坐在一张船上,和他们聊天……”
先生说到这里,我才反应过来,现在没有时间悲伤,有更重要的事。我立即出声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他们没事吧?”
“……”
先生被打断,听到我的问题时愣了片刻。
“你……就这麽在意他们?!!!”
我没有想到先生会突然抓狂生气。
“我不想害人。”
先生放开了我,“呵呵”笑了声,语气冷淡,与前一刻天差地别。
他略带挑衅看着我,重複道:“不想害人?”
这样的先生简直陌生。
我被他盯的略微发毛,强装镇定点点头:“嗯。”
先生面色冷了下来。
须臾,他逼近我,鼻翼触碰的瞬间,我不受控制的浑身僵硬。
“他们没事的。你不希望他们出事…你不想不愿的事情,我怎麽可能会强迫你、忤逆你,故意和你反着来呢?”
先生说的确实是实话。
海面上,顾诚被灼热的气体烫醒。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却被巨蟒吐出来的液体给挡住了眼,模糊一片,同时,眼睛刺痛。
幸亏现在豔阳高照,液体被烧灼变稀了,否则他根本不能扯开。
“靠了……”顾诚好不容易清理好上半身,擡头就看见对坐的两个人还一动不动,一脸吃了屎的痛苦面具。
他也不忙去整理腿了,伸手扒开了离自己近一些的杨肆身上的液体,同时嗓子沙哑喊着他的名字,晃了晃杨肆。
幸好一番波折下来,三个人都还活着,还算相安无事。
顾诚感到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长舒一口气:“我们活下来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自己是万万不可能相信的。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体型庞大的生物。而且,那生物还是蛇,平常普遍都是的蛇。
“呼……”谢颂整理了一下裤腿,发觉坐久了的缘故,双脚略微发麻,有些无法动弹。她擡头看了眼两人,“那东西,还可以说的上是莽蛇吗?”
杨肆其实也想问了,碰巧此刻张颂开口,立即回应道:“恐怕已经不只是条莽了。”
“我昨天迷糊间好像听见那东西骂我们。”顾诚见两个人一齐看向自己,解释道,“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反正好像是什麽傻逼之类的。”
深海内,正準备享用大餐的某蛇突然打了个喷嚏:谁冤枉我?
……
“且不说那东西会不会说话,”杨肆努力抑制住上扬的嘴角,“就算会说,骂人用‘傻逼’这个词也太超前了。”
顾诚因为长时间没有进水,导致唇角有些干燥,笑的有些裂开,有些刺痛:“也有可能是我自己骂的。”
杨肆点点头:“百分之一万的可能。”
顾诚:“……”
两个人笑着齐看向张颂,却见此刻的张颂盯着风平浪静的海面,出了神。两个人又很有默契看了眼对方,明白了什麽,也就笑不出来了。
四个人一起出来的,甚至还没有到,一场意外后,就只剩下三个人了。
三个人都默契的不出声,静静看着海面,似乎在祭典着消失的宫年。
最终是张颂的叹息打破了沉默:“宫年的尸体,会去哪里呢?”
顾诚闻言,出了声:“海水那麽大,谁知道呢。”
他说完,看着沉默不语的两个人,似乎都心情低落的很。
张颂难过他理解。张颂自从了解过宫年的身世背景、人生遭遇后,就一直都心疼他,认为这人实在可怜。
她觉得一个人突然之间什麽都没有的感觉,实在难受。
女孩子的共情能力实在是强悍。
顾诚还记得,当初他们破案时,意外发现重大嫌疑人的宫年。那个时候他们去找他,缺发现宫年已经被送进戒同所,到最后是他们把宫年给带了出来。
在戒同所,他们开门的瞬间,只见角落里那人瑟瑟发抖,身上遍体鳞伤,张颂登时就眼眶通红。
虽然罪犯的指纹在宫年家门口找到,却与宫年的不匹配,而且宫年与作案时间完全对不上,因此宫年也就被排除了嫌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