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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恒也松了口气,柔声:“不急,已经在慢慢进步了。”

他递了个虾仁鲜肉包过去:“没胃口也少吃两口。”

叶星奕乖顺地接了,但只咬了一小口,还没尝到馅就放在旁边,道:“真的吃不下,晚点再吃。”

“你昨天也才只吃了一顿,”淩恒蹙眉,“那把粥喝了,甜的。”

淩恒插好吸管亲自喂到叶星奕嘴边,小家伙捧着粥吸得勉强。

等淩恒从洗手间出来,粥前面买回来是多少,现在还剩多少。

叶星奕咬着吸管,磨洋工的意图极其明显。

淩恒眯眼,但还是没舍得说他,只问:“想吃别的什麽吗?我去买。”

叶星奕缓慢而僵硬地摇头:“够了。”

叶瀚现在只能被喂着吃些流食,故而床头柜上摆的虾饺烧麦是给谁买的,一眼便知。

小家伙趁淩恒不注意,又将手里的杯装紫米粥放了回去。

到上午的液全部输完,都没见他再吃任何。

病房实在太过狭小,所有空隙都被家属跟护工塞满了,每张病床前都只放得下一个椅子。

外面走廊倒是有很多空位,但淩恒根本不舍得让小孩独自待着,到最后站的时间竟比坐的时间还要长上四倍不止。

除开CT检查,输液袋需要人时时刻刻盯着,还得防着叶瀚压到针、扯掉胸口前的电极片,加之每天半夜淩晨三点多例行测血糖,叶星奕就这麽陪着,熬着,日夜不眠不休。

从叶瀚脑梗死突发被送到医院,已经过去近五十个小时了。

叶星奕完全不曾阖过眼,只用咖啡续着,熬得头顶冒烟。

淩恒眼底也尽是乌青,他柔声:“你去车里睡一会,我守在这就可以了,有情况我随时打电话给你。”

叶星奕相当干脆地摇头,倒是反手把淩恒往外推:“哥,你去睡。”

偌大的医院,主楼辅楼都用长廊连在一块,见证了太多家庭的破碎,不止气味难闻,最大的问题是没法休息。

人生了病,在医院是没有尊严的。

病房里摆不下陪护床,到深夜时,走廊却是满的,都是蜷在地上、楼梯间和衣而睡的家属,有的为了节省几个钱,甚至陪护床都没租,就硬生生睡在冰凉的地板上。

空调温度很低,即便是盛夏三伏天,也总觉得冷。

眼见叶星奕又咕噜咕噜几口把杯里的无糖美式咖啡喝得干干净净,淩恒很不好受,却也没辙。明明早上喝粥都显得那麽困难的小崽子,明明一向只喜甜,现在却是被逼得什麽苦都能吃了。

叶星奕强撑着笑,眨了眨眼:“我这几天喝的咖啡,真的快比前十八年,整个加起来的总量都还要多。”

淩恒站在他身旁,掰着小家伙的脑袋靠在自己腰腹,心疼无以言喻,只能道:“听话,睡一会。”

过了很久,呼吸终于清浅均匀,可当护士端着铁质托盘进来时,小孩几乎是本能般迅速睁开眼。

淩恒叹了口气,又没睡着。

医院的活太苦太累太髒,还得担责,即便加钱,也没多少人愿意干。

护工已经约满了,淩恒在APP上问了附近的家政公司,但直到现在,还是没等来靠谱消息。

淩恒一贯对自己心狠,几天不吃不喝不睡都无所谓,但抵不过他心疼叶星奕心疼得紧,又转而去联系了大学同学,生平第一次求人。

从莘大毕业那年,二十二岁时,淩恒拎着寥寥无几的行李,坐上回琓县的长途大巴,透过车窗,望着熟悉却又陌生的公路,那时他以为,自己大概再也不会回到这座城市了。

可现在,为了叶星奕,淩恒却轻轻松松就破了戒,似乎只要能让小家伙好受一些,没有什麽是不能做的。

淩恒按亮手机,微信消息又多了一条。

淩恒面上没什麽反应,情绪也没变化,只向后遮掩,但叶星奕太过敏锐,立刻望过来,他试探性:“是学校那边来催了吗?”

淩恒不动声色:“没有,中介消息。”

叶星奕却什麽都明白了,轻声:“你不是只有我一个学生要管,班里大家都在等着你,大大小小各种事情,别的老师也没法一直代课。”

他说:“你回去吧,我自己在这就可以了。”

淩恒想都没想,沉声:“不行。”

淩恒无意兇他,又放柔声音:“叔叔这几天还有很多检查要做,你一个人抱不动他的,乖。”

话虽如此,校长那也没再多说什麽,但淩恒心知。

为难之际,好在大学舍友给力迅速,托关系帮忙介绍了位刚退休月余不到的护工过来。

见到面后人也挺靠谱,淩恒总算放心一些,临走时再次叮嘱:“叔,有事随时打电话联系我,辛苦您了,到时候工资我给您多结两千,请务必照顾好我弟弟,别让他一个人乱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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