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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恒干脆自己坐在床上,将旁边这个闹心的小东西捞进自己怀里,按在腿上:“这样吧。”
叶星奕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外裤和内裤已经被淩恒脱了下来,他耳朵瞬间红了,脸也发烫:“我靠……”
淩恒无情道:“有胆子作死,就别怕丢脸。”
“先打破伤风。”护士笑了笑,打趣:“这麽害羞啊?我弟弟跟你同年的,不过他整天没脸没皮。”
叶星奕耳朵阵阵瘙痒,挠了两下,摇了摇头,默然等死。
打屁股针什麽的,确实太丢脸了。小狼崽子在心里不停发牢骚:我再过几个月就十九岁了……我马上就是大学生了……
淩恒将叶星奕的短袖往上剥了剥,露出两瓣雪白又柔软的臀。
“我们家这个,”淩恒亲昵自然地说,“天天闯祸还总以为自己长大了。”
叶星奕用后脑勺瞪了淩恒一眼,又用指甲去掐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不许说。”
梁颖抚养数载,给了叶星奕无忧无虑的幼时。她去世以后,小少年在身边人的疼惜照顾下,出落得愈加自信、愈加坚定,也真真正正长开了。鼻梁挺拔,肩背笔直,长相出衆的同时,那股蕴藏在内的气质也逐渐显露出来,沉稳些,宽阔些。或许因为这颗心、这棵苗的本质就是坚实纯善的。
针头扎进屁股肉里,叶星奕肩膀绷紧。他没好意思喊出声,只是牢牢抓住了淩恒的衬衫。
肌肉注射不同于皮下、皮内、静脉注射,针头与皮肤呈九十度直角,这麽直勾勾地扎进去,滋味当然不会好受。
叶星奕小时候总生病,吃药打针和家常便饭没甚区别。小少年长大之后体质好了许多,但也更皮了,三天两头大祸小祸不断,平均每隔几个月就要挨扎,大大小小加起来挨过几十次针,但没有一次打完以后屁股是不疼的,总要连续酸胀上好几天,总之很不舒坦。
叶星奕捱了又捱,还是没忍住倒吸一口寒气:“嘶……”
护士手一点不抖,将药水稳稳地往里推。叶星奕屁股完全暴露在冷空气中,明显瑟缩着抖了一下。
十秒钟过后,针头退出来,留下一个鲜红惹眼的针孔。淩恒按住棉球,满心满眼全是心疼:“谢谢。”
这麽大人了还要趴在家长腿上挨屁股针,叶星奕丢不起这个脸,立刻就想站起来。
淩恒没拦,扶着小家伙的腰,然后将他身上白T的下摆放了下来,异常宽大的短袖立刻盖住了大半个臀部。
叶星奕觉得没那麽丢脸了,勉强能忍。他皱着鼻子,忍着羞赧问:“免疫球蛋白也是打在这吗?”
简泊坐在床边,抱臂解释:“那个要打在被猫挠的地方。”
叶星奕闻言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大口气,眼睛里明晃晃写着四个大字——好说好说。只要不打在屁股上,哪里都好说,把我拧成麻花也好说。
简泊摸了一把鼻子,突然站起身,将注射室的门关上了。
叶星奕看着他,没多想。
稍微缓了一会后,叶星奕坐在床上,主动将裤腿挽高,特别配合。
虽然听说过免疫球蛋白会很疼,但叶星奕反而松懈些,他自认为还是蛮能忍痛的,意志力超强。
结果针尖才没进小腿肚,叶星奕一声哀嚎:“嗷!”他嚎到一半,又嫌弃自己埋汰,有辱铁血硬茬的形象,于是强行把哀嚎咽了回去。
叶星奕盯着针筒里的液体,看到它在一点一点不断下降,忍不住感慨一句:“这免疫球蛋白果然名声在外,比我想得要疼好多。”
“下次再玩猫呢?”简泊这两天咽炎犯了,咳了一声:“看见小猫小狗伸手就摸,伸手就逗,碰到个死老鼠你都想上去摸两下。”
哥们有那麽埋汰吗???!!!
叶星奕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嘴角,不仅没跟简泊互损,竟然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简泊抖了抖脖子,总觉得这小崽子精神状态过于稳定了,大概是要“刀人”的前奏。
护士忍着笑意,低头将药水推完,拔针的时候说:“免疫球蛋白是按照体重来的,你一共需要打六针,每十公斤加一针。”
叶星奕:“?”
叶星奕:“??”
叶星奕:“???”
叶星奕:“????”
叶星奕:“?????”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条命不要也罢,就是突然不太想活了。
这一针已经很够呛。叶星奕面无表情,盯着自己右边小腿,说:“……想死,但是又觉得该死的人不是我。”
简泊乐得关不住阀门,淩恒肩膀也颤了一下,宁云骁既心疼又想笑。
在相熟的人面前,叶星奕其实是个话多的,脑子灵活嘴皮子也过劲儿:“安慰别人的话一套又一套,轮到自己只想绳子一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