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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星奕其实外表不露任何一点柔弱,但他太习惯和淩恒撒娇了,以至于当他和淩恒站在一块时,两个人永远瓜花分明。小狼崽子又乖又粘的,仿佛只要站在淩恒身边,气质也自带软化功能。
淩恒思考一下,柔声:“三十。”
叶星奕胳膊伸了伸,捞了一个枕头过来抱在自己怀里,乖巧点头:“好。”
小兔崽子已经洗过澡了,皮肤光滑又细腻,还泛着一点浅浅的肉色。他大概也觉得羞,又捞过另一只枕头盖住脑袋,潜心当一只小鹌鹑。
淩恒笑了一声,早习惯他这脸皮时厚时薄了,擡手招呼上去。
感觉到自己在不受控地颤,叶星奕咬着唇,紧闭着眼,脸悄悄红了。
淩恒的手掌安全感实在太足,叶星奕明明在挨揍,可食髓知味,他总心猿意马地在想些别的什麽。
他肩膀动了一下,抱着怀里的枕头抱得更紧了,身后开花又痒又疼的同时,心也痒痒个不停。
小狼崽子毕竟是小狼崽子,睡觉还是不甚老实,每天睡之前乖巧地偎在他哥怀里,结果等真睡熟了,除了不舍得把淩恒一脚踹开以外,其余什麽都舍得,常常没睡多久,被子已经先飞了。
每一个深夜,淩恒无奈地将肩膀完全露在外头的小崽子捞过来,往怀里抱了又抱,抱得更紧些,搂得更紧些,防止他再踹被子。
叶星奕光着肩睡在淩恒怀里,那样依恋,那样踏实,等被捏了,他才会迷迷糊糊地嗫动嘴唇,偶尔发出一声:“哥,痒……”
淩恒拿这小家伙,一向也是没招的。舍不得训一句。他想要什麽,给什麽。
再五记铁砂掌落下,叶星奕忍不住把自己的手又伸到身后。他用狗爪子牵住淩恒的大手:“一大半了,哥给揉揉。”
淩恒在小狗爪子上画着圈,用指背在他身后轻轻触碰,虚张声势:“还不够烫,等下次滚烫了再揉。”
淩恒这麽说着,眼里却尽是笑意。他简单活动一下肩膀,随即又低下头来,笑着:“嗯,哥给宝宝揉揉。”
梁颖去世以后,论对叶星奕的溺爱,无人可及淩恒,就连叶瀚这个爹也经常自愧不如。从小家伙回了莘城以后,叶瀚把原来租的房子退了,搬过来和两个儿子住在一块儿,他小半时间在天目山待着、跟自己亲大哥过农家田园生活,但大半时间还是在莘城。
有时候前一天闹晚了,叶星奕第二天上课时,赖床的本质就全部显现出来了,睡在被窝岿然不动。淩恒也不喊他,先给小家伙将袜子穿上,再将人捞进怀里把衣服也套上,叶星奕这才终于睁开眼,软声软气:“哥……”
叶瀚醒得早,撞见过太多次这臭小子不肯起床、淩恒给他穿袜子时的情形,总一边摇头一边笑骂:“这臭小子,也就只有你哥不嫌弃你这双小臭脚了。”
叶老爹故意作势捏着鼻子走开了,实际是热牛奶去了。
叶星奕在被子里动弹一下,伸了一下脚,又紧接着懒洋洋地伸了伸腿,心安理得地把脸埋进被子里,差点又睡过去了。
而现在,叶星奕对淩恒说:“只有你能碰我,我只喜欢你。”
小家伙时不时的一句示爱,淩恒难以克制,情不自禁。
叶星奕在淩恒面前总是乖巧又娇贵的一幅模样,任取任撷的。
小狼崽子难耐地扭了扭腰,软着声音:“哥。”
“小撒娇怪。”淩恒笑着。
这句话的效果出奇,且立竿见影。
于是淩恒不客气了。
…………………………
等舒坦了,叶星奕鼻子翕动,心悦诚服而又软乎地睡熟了。他嘴里在呜呜咽咽说着什麽,淩恒凑过去听,小家伙原来是在说——“我就是想用我赚到的钱来给你买东西,哥哥。”
淩恒愣了一会儿,转而又笑了:“嗯,好。”
莘大的许多棵百年银杏树黄了又绿,绿了又黄,果子落了一地又一地,盆满钵满的。这样循环往複五载,叶星奕真真正正毕业了,曾经他拼尽全力只为考进的莘大自此停留在了档案的某一处,正式化作一行字——“2025年九月入学,2030年六月学成,準以毕业。”
时间好像也随之停在这了,无数个时空中,总有一个叶星奕会跨越时空结界,永永远远地停留在这里,笑着看少年一步再一步接着迈步长大。叶星奕如十八岁那年所想,成为了淩恒的校友,也成为了莘大校史往届之中,临床医学专业一位相当优秀的学长。
莘大的荣誉墙,在他毕业的那一天,更新换代,多了这样一些简介,与这样一句话。
“而今,我们并肩站在这里,祝福过去、未来的许多个你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