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摸着肚子悲叹一声,立时便从了,开始讨论起到底扮什么,反正大家坚决不肯跟张家姊妹后头做绿叶,他们要另起炉灶!
沈老娘看了便跟王阿婆叹:我看这回银子得打水漂,还没出门子就窝里斗。哪家巷子也不这样。
顾慈也看鱼姐儿问:你还想扮什么?
张知鱼的胜负欲熊熊燃烧,一拍桌子道:扮观音!
顾慈想想鱼姐儿穿观音服,脸红道:这样不好吧?岂不是叫人看呆了去,做为合格的病人,他一定要保护自个儿的大夫,不然岂不是白眼狼一条。
张知鱼豪爽一笑:不要紧,你聂小倩都扮了,扮个观音也不是难事,我们人数不够,美貌却够,保准儿人人都投咱们。
慈姑险些给水呛着,忙摇头:我病还没好呢,大冷天的扮观音容易生病。
往日做聂小倩,他只是众鬼中的一个,瞧着还不大显眼,若做观音,岂不是成了主角儿,人人都看他了?他都是秀才了,也要脸儿!
张知鱼眉头轻蹙,转眼就笑开了,自信地道:如今你的病不说十成,但好了五六成也是有的,剩下的药材就算给你配不齐,我也能给你治了。
说着,怜爱地摸摸慈姑漂亮的美脸,古怪地笑:你腰不好,我就给你换腰子。你心不好,我就给你换心,你哪里不好了了,我就给你换哪里。就是我死了也保管你活跳跳的长命百岁。
顾慈有些害怕了,挣扎道: 我想想,我想想。
夏姐儿趴在瓦上眼神大亮,叽咕道:大姐,能换个脑子么?她想换个更聪敏的!
张知鱼看她一眼,慢慢道:换个狗脑子,可以。
外头众猢狲听得面色发白,几欲作呕,眨眼便落荒而逃,有人骂骂咧咧,道:明儿都要去妇舍了,还在这跟大伙儿争耍子,也不知羞!
张知鱼充耳不闻,专心想着演哪出戏。
顾慈想起后日的事儿,也担忧道:妇舍那头你准备怎么办?
张知鱼最不操心的就是这个:正常去就是,芹娘也不是坏人,这么些年我又没治死人,她何必为难我呢。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让她进去显然对芹娘坏处更多些,她也是个务实的人不至于这样拎不清。
这话说得不错,第二天芹娘看着许多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女娘,不停给鱼姐儿送来东西的人,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夏姐儿和大郎的学武过程不再赘述了,如果大家想看可以出番外,正文只留了一两次突破的事件。
梅姐儿的婚事是这样,后边几个姑姑嫁人也是这样,一家住半年,我会最大可能保存张家的完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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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小鱼成舍正
是张舍正呀
张知鱼虽然做了五年救治难产孕妇的事, 但今天还是第一次去妇舍,张大郎特意驾了家里的小骡车出来送她。
张阿公站在门上,见一众孝子贤孙都忧心地盯着鱼姐儿, 老头子自觉身价大降,地位有落到大孙女儿后头的危机, 心说自个儿还没死呢,怎能给个大猢狲比下去, 立刻眉毛一竖准备找些茬出来。
只这家里如今哪个都是他惹不起的, 便看着殷勤的儿子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不禁冷哼一声。
张大郎在家给他爹穿小鞋穿得叫一个闻鼻音知爹意,但他今儿也想送闺女去妇舍,毕竟是鱼姐儿头回去妇舍, 他还想给闺女撑腰子来着,便眼珠一转, 指着夏姐儿道:爹, 让夏姐儿送送你,她拉着你跑,保管快过骡子。
这不知好歹的大力瓜,果真是想要了他老子的命。
张阿公心头咯噔一声,暗道不好,他老人家只是想威风一把,可不是打定主意凑老张头跟前儿捧着碗尽孝哩,当即挥手一笑:傻东西, 这般的蠢笨,你爹走路强身健体, 哪里就开始劳动家里小的了。
夏姐儿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听得这话儿眼睛亮得惊人, 目光灼灼地印在阿公背上,坚持道:阿公,我就要送你,我明天再送大姐,这诺大一个张家,竟没得一人送阿公,想着我就心痛。
张阿公慈爱地摸摸她的毛毛头,笑:你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大的孝顺啦。
夏姐儿不答应,她还很有理由,一只手激动起来拍得车砰砰响,骡子吓得几次都想尥蹶子:长得这般年岁,我都不曾送阿公一次,岂不是成了不忠不孝的罪人!
阿公,你要让我们老张家变成不忠不孝的落魄之家吗?她伤心地道,转眼就将自己一人的行为提升到整个张家的清誉上头。
这哪里是说话,分明刀光剑影。
张知鱼在车上笑得胃痛,觉得张家出了夏姐儿和她爹这两个跳脱的人不是没原因,瞧瞧夏姐儿嘴里使的可不是阿公的绝技口里剑么?
张阿公险给噎个半死,半天没想起如何回,若非李氏当机立断给了夏姐儿一巴掌拍在背上,他还走脱不得!
张阿公死里逃生看着鱼姐儿嘀咕:差一点儿七日后就成了你阿公的回魂夜,这小猢狲越大越刁钻。说着又道:妇舍若有人欺负你,你就派人往保和堂送信,我和你师父准拉着全保和堂过来给人揍个半死。
如今家中武人多起来,张阿公的脑子也跟着简化不少,能动拳头何必讲理呢?他看自己体内说不得还有二三千斤的力气没使出来,正犯了癔症似的盘算和谁打一架,看看能否刺激些出来,到时候岂非成了文武双全千古第一牛老头儿么?
张知鱼心说,保和堂的学徒和大夫混在一块儿算,也不够妇舍女娘打的。年纪最轻的七八岁,年纪中等的三四十,年纪大的已经五六十了。妇舍有丹娘这么个沈老娘的狗腿子在,张知鱼对里头的情况了解得不得了,稳婆都正值壮年,打群架还这么不好说谁输谁赢。
张知鱼知道阿公这是担心她,便哄:放心吧阿公,人一听我是你的孙女儿,不敬茶就不错了,谁还会为难我呢?
一通马屁将小老头儿拍得乐颠颠。
顺风耳孙婆子嘴一撇:这可不一定,听说芹娘攀上了苏州通判夫人的船,今年已吹吹打打地地过去给人看了几次胎,将婆婆给儿子添的小妾肚子都瞧死三个了!
张阿公心头一跳,他最见不得这等暗害人命的人,也不大喜欢史芹这厮,还是皱眉道:她看着不像这等子手段下作的人,这话儿可不能乱说,以后害了人名声,她还不得刨狗食去。
他们家二郎,吃的就很好,给人盯上了怎么办?
所以张阿公由衷地盼着史芹是个识时务的好蛋。
王阿婆足不出户也消息灵通,随即接话:孙婆子做饭差些,打探倒好,说的话儿再不能错,没发起来谁知道人皮子里头装的是个什么东西,你这回一去,少不得给你几个绊子使。
张阿公个门槛精,见这事儿有六分真,转头便关心起别的来,问鱼姐儿:你爹和通判大人哪个官儿更大?
张知鱼道:通判是从七品,爹是九品。
哦,通判是肥猫,你爹是牙牙学语的盐老鼠。张阿公随即改变策略,沉吟:不成咱们就不去了,不就一个妇舍,在保和堂好生坐诊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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