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昨晚被我弄哭了……”想到这里,他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温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见男人喝粥时,袖袍里滑出的手腕印有捆缚的勒痕,他难耐地咽了口唾沫,又赶紧猛地摇摇头。“只是肉体关系而已,此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他想。
他还是很讨厌这个昏君,除了脸以外一无是处,不可能生出多余的感情。
李兰进门等候期间,瞥见皇帝举筷的手松软无力,就知道发生了何事,扶起温渠走出去,几乎是半抱着走回养心殿的。
他们归殿途经凤仪宫,被正督促宫女干活的彩霞看到,一经打听才知皇帝昨夜留宿在景和轩,心下不平,侍候早膳时顺嘴说道:“陛下本就不常进后宫,现在纳了那些公子,就再也没来看过娘娘了。依奴婢看,娘娘应当去提点他们才是。”
宁皇后不置一词,静静地用完早粥,吩咐彩霞收拾碗筷。
真是个蠢东西,事到如今还惦记着妇人争宠那些事,也难怪只能伺候人。
后宫如今那些男人,尽管名义上有名有份,各得宠爱,却连彤史中都没他们的名字,完全算不得嫔妃,圈养在宫里的宠物而已,哪有妒妇因丈夫逗鸟就吃醋的道理呢。
她十五选夫,对二皇子温嘉还算有两分情谊,然而出于政治需求,还是嫁给了毫无感情、性格完全合不来的温渠。年轻气盛时尚且如此,如今再爱上丈夫,为他和一帮男人拈酸吃醋,那简直天方夜谭。她恨不得温渠多和他们温存温存,最好把身体弄坏,早点进棺材她也好早点掌权。
“彩霞,你去和陛下通禀一声。”宁皇后想起西北战事捷报频传,心头一动,:就说本宫很快去养心殿拜见。”
回宫路上的温渠听见皇后的心声,十分感动,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好狠心的老婆,朕爱死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系统:「这位男酮性恋请注意你的言辞。」
温渠:“朕男女通吃,你有意见?”
宁皇后在去养心殿拜会时遇见了温嘉,这个闲散王爷一直赖着不走,正在殿门口徘徊。他想起当年,温渠风光迎娶宁氏后,特地到他府里嘲笑他被甩的耻辱,顿时牙根痒痒,干脆后脚随皇后一道进去拜见了。
他们进门时,皇帝正在批奏折,看得头昏眼花差点一头撞死在竹简上,要不是有系统帮忙,他也许直接就把龙椅让给温嘉了,附赠一大堆没处理完的政务。
“陛下政事繁忙,臣妾帮您按按肩膀吧。”宁皇后温声细语地提议道。
“有劳皇后了。”温渠故意忽略温嘉,继续看起奏折。
战事顺利得不行,夏将军能力确实优越。
另外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例如降雨报告、各种乱七八糟的弹劾,宁皇后心不在焉地给他揉肩,眼神则偷偷扫视着奏折内容,从外看过去,夫妻温馨和睦,可惜实在不能细想。
温嘉在一旁生闷气,见温渠似乎很享受的样子,不知为何火气更大了,但一时间没往嫉妒这方面靠,面上恭谨地笑着,说道:“皇后娘娘操持六宫,平日里也辛苦,按肩不如让臣弟帮忙吧。”
宁皇后没料到他来这么一出,动作微顿,还以为他察觉后宫干政,生怕被这个阴险王爷捏到把柄,赶紧离开了养心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估计想破头皮都想不明白,这家伙竟然是在和自己争宠。
“呃,臣弟来帮您。”温嘉硬着头皮站在皇帝身后。
其实他根本不会按摩,刚刚不过冲动之下找了个借口,但放出去的话覆水难收,现在也只能迎难而上了。
他脸色凝重地伸出手,摁向那纤细的肩膀——
咔嚓。
温嘉:"……"
温渠:"……"
系统:「哇,大猩猩转世。」
无视系统幸灾乐祸的声音,皇帝表情扭曲,青筋暴起,一把抓住温嘉的手腕,僵硬地慢慢转过头,感受着肩膀的痛楚,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你要是没事做,完全可以去御膳房洗菜。李兰,送送王爷。”
于是高贵的王爷又一次骂骂咧咧地洗起了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刘公子来了。”送走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猩猩温嘉后,李兰低声通禀道:“说是来送诗的。”
温渠颇为意外地挑挑眉,他与刘怀殷通信、写些情意绵绵的诗句互赠已有一阵了,先前都是派宫人送信,自己亲身前来倒是少见。他轻揉肩膀缓解疼痛,回答道:“让他进来吧。”
刘怀殷今日一身竹色鹤纹直裰,与往日发髻零散的状态不同,似乎好好打理过,头戴玉色冠,形容优美,凤表龙姿,上挑的眼尾为这张玉郎君面貌增添了灵动的狡黠。虽然常能见面,但每次相逢,总觉此人更俊美几分。
“臣为陛下捎来倾慕者的信。”他故作忧愁地递出那封情诗,叹息道:“听闻您昨夜宿在林公子那,恐怕早就想不起臣了吧。”
说罢,十分做作地掩面而泣。
「是和你同类型的戏精呢。」
温渠愤愤不平地反驳:“你放屁,我的演技才没这么辣眼睛。”
“虽说身不到此,朕的心还是在这惦记着你的。”他敷衍地来了一句渣男万能语,打开纸看今天的情诗。水平比平时高许多,不知道那人写了多久。一想到刘怀殷咬着笔头、绞尽脑汁写诗的模样,他就差点没憋住笑。
刘怀殷看他嘴角极力掩饰的笑,心跳莫名慢了一拍,暗想,皇帝板着脸的表情虽然可爱,但果真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
他走上前去,风流俊美的脸也带了些笑意:“陛下,臣给您变个戏法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朕很忙,别拿这种事烦朕。”温渠立马收敛笑容,轻咳两声斥责道。
他抬手就要送客,刘怀殷壮着胆子,两只手掰住了皇帝的脸。温渠蓦地瞪大眼睛,被迫注视着他,明显情绪有点起伏,但好像没生气,于是最擅长得寸进尺的刘宠妃,决定恃宠而骄,笑嘻嘻道:“陛下就看一眼嘛。”
“……算了。”皇帝不自在地移开目光,“玩够了就赶紧走。”
尽管是个杀过很多人的暴君,在这种事上出奇地心软呢。刘怀殷坐到他身旁,忽然伸手虚虚地环住他的脖颈,感受到怀中皇帝身体的僵硬,轻声道:“别紧张,这只是戏法的一环而已。”
温渠立马还嘴:“谁说朕紧张了。”
“好好。”他暖语温存般呢喃,手掌在男人的后背和发丝轻微抚摸。
不久,他的双手握成拳头,两具紧贴的身体松开了。再也听不见小皇帝剧烈的心跳,刘怀殷很遗憾,强行收起心头微微的悸动感,唰一下撒开手:只见他刚还空空如也的掌心,凭空多出了一株鲜红的长春花。
“这可是臣特意挑选的,送给臣最爱的人。”他在低声说话时,年轻清脆的嗓音多了分性感。
温渠拿过那根长春花枝,冷哼一声:“这戏法你给几个最爱的人变过?”
刘怀殷笑道:“只有陛下一个,我的那些姑娘公子们,没什么风花雪月情,比起长春花,大概还是更希望我给他们变点银钱吧。不过这样也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常年厮混在烟花柳巷、秦楼楚馆,结有肉体之欢的也多是些风尘男女。京城里有家世的人们,他从来很克制得住,发乎情止乎礼,最多通信互诉衷肠,绝不会发生有污彼此声誉的事,因此名声虽差,倒也还过得去。
“朕听说你还常去民间一些破窑里寻欢作乐。”温渠挖苦讽刺道,事实上他俩五十步笑百步,都不太清白。
“是呀。”刘怀殷并不避讳这些,“京城繁华的花楼,说到底只是粉饰,在那里头卖身的姑娘公子,个个丰腴漂亮,俊俏美好。然而有些达官显贵都不屑于涉足的穷乡僻壤,鸡鸣狗跳的小地方,里头砖墙破烂的窑子可完全不一样。都是些面黄肌瘦的孤女和干瘪的少年,真是可怜啊。”
温渠来兴致了,问道:“既然长得都不好看,你为什么要去呢?”
“干这种刁风弄月之事,怎会是奔着好看去的呢。此事臣很难与陛下讲清楚。”他的神情突然平静下来,手掌覆在皇帝手背上,似乎在思索从何讲起。
“有父兄犯事孤苦无依的,有家境贫寒,主动插了草标、到集市上贱卖自身的,甚至拐骗诱逼来的也有。”刘怀殷想起什么似的,重重地倚在木椅中:“入宫前去了一次,以前满醉窟的红人、一个很有几分颜色的姑娘,揪住我的手,她朝我哭喊,说「刘公子,求求你,刘公子,把我赎走吧!」。”
“说来那模样实在可怜,我已经记不清她叫什么了。”他盯着浮云映在水面的涟漪之上。
“所以你没赎走她?”
刘怀殷闻言,表情惆怅地变了变,自嘲般笑了一声:“那么多人,一个个赎,哪里赎得过来呢,又没有万贯家财。悔不听古人言啊,早知自己不是薄情郎,就该洁身自好些,常与美人乐,倒是给自己平添烦恼。”
温渠嘲讽道:“连风情对象的名字都记不住,就别说这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少在欢度后的头一天早晨,我是愿意为他们任何一人送命的。”
他收回视线,盯住自己的鞋尖,缓声道:“陛下也别急着嘲笑臣,洁身自好简单,然而从温香软玉中爬出来可是一大难事。"
"实际上,比起春宵一刻,臣更爱他们褪去衣衫、解下玉饰时的空隙。他们沉默而娴熟地褪去衣物,给臣讲从前的故事。这门子事听多了,哪怕是胡编乱造的故事,常常也难免泪水双涟,这时候低下头去亲吻他们的胸脯,简直不像在与一个切实的人亲昵……"
“说到底,臣迷恋的绝非具体的人,所以才不记得姓名。只是像气一样,流连在他们中间,如同偷腥的色情儿,春夏秋冬,被不同种类的花香所吸引,真正迷恋的,或许是自己的眼泪吧。”
“一头扎进烟花柳巷后,即使能忍痛割爱,抛舍群芳美丽的肉体,难道还能忍心抛舍他们的苦痛吗?就是这么一回事。烟花女子、象姑男子身上那种正经男女不具备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臣也说不清楚。"
刘怀殷一口气吐出了许多话,然后静静地看着皇帝的侧脸。
一直以来,他只能在那些出身卑微的风尘男女的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存在。
他希望他们是平等的,但可惜只有在榻上。
对人情世故很老练的温渠,几乎一瞬就想明白了他内心的纠结。对烟花柳巷那种怜悯而又戏谑的口吻,于温柔乡里醉生梦死,然而渴求的只是一个不顾阶级的、能够触碰到他灵魂的伴侣。
真是个叛逆的家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样爱好诗词歌赋、风月雅事的皇帝顺着他的心思与他聊了下去,他们在这话题上的契合,甚至是让刘怀殷感到惊诧的程度。
“想不到第一个理解臣的心思的人,居然是您吗。”他颇为感慨地叹息一声,过去连那些出身微贱的人们,也觉得他的心思太复杂,云里雾里的,未曾想高高在上的帝王能对他风流之下古怪的渴望感同身受。
他们继续聊了会儿,没话聊了,就开始玩飞花令。
天色渐晚,温渠揉揉酸痛的眼睛,抬起头叫他走,结果刘怀殷也恰好凑过去拿毛笔,他们的嘴唇很轻地蹭了一下,那触感很细微,几乎可以视而不见。青年低头俯视着他困倦的眉眼,内心感到奇妙的柔情,忽上忽下,很不痛快。
“你先回宫去吧,朕还有奏折要看。”
皇帝摆摆手,吩咐李兰送客离开。
刘怀殷难得顺从地走出了门,一言不发,也没有出口放肆的调情言论,而是思绪混乱,不知在思索什么。
直到迈进自己的寝宫,突然感觉耳根微微发烫,靠着门边摸了摸耳朵,苦笑一声。
“……真丢人啊,竟然混到这份上,还会觉得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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