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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人一见,自然心疼地把什麽都忘了。
“阿娘不哭,芙儿不疼。”
乖巧的糯米团子伸出奶乎乎的小手,擦去谢夫人眼角的泪花,又可怜又体贴。
谢夫人怎麽能不把她放在心尖上疼爱。
渐渐地,也就把谢萱忘了。
谢蕴鬼灵精地想从走廊下逃跑,被谢蘅拎着后领,提溜了起来。
“往哪跑你?”
谢蘅说着,朝谢蕴屁股上揍了一下。
谢蕴直蹬腿,满脸写着不服,“阿姐你放手,你放手。”
“你要是不想大年三十挨揍,就跟我去前院一起练功。”
“我不去,我要去放炮仗。”
“炮仗有什麽好玩的,先扎一个时辰马步。”
……
谢蘅无视了谢蕴的反抗,一直把他带到前院才放下来。
谢蓁此时正在庭院里。
一看到谢蓁,谢蕴两条腿蹬得更厉害了,他哭唧唧地朝着谢蓁大喊:“大兄,救我,阿姐大年三十让我扎马步。”
谢蓁正吩咐下人将两盆宫里赏下来的金桔擡进屋,就听见了幼弟鬼哭狼嚎的声音。
他回过头,看见谢蘅和被她拿捏得死死的谢蕴,无奈笑了笑:“阿蘅,你都多大人了,还欺负弟弟。”
“这小子欠收拾。”
“算了,大过年的让他玩就是了。”
谢蓁笑得如沐春风,朝谢蕴招了招手,“谢蕴,过来。”
谢蕴朝谢蘅做了一个鬼脸,屁颠屁颠就去了谢蓁身边。
谢蓁从桌上拿起一个布袋,递给谢蕴,“看看。”
“什麽东西?”
谢蕴好奇地将布袋打开,掏出里面的东西一看,眸中立刻变得惊喜。
“炮仗!”
各式各样的炮仗,五花八门。
“够你玩一天了吧?”谢蓁挑了挑下巴。
谢蕴兴奋地要命,又蹦又跳,“谢谢大兄,大兄最好了。”
看着谢蕴翘起尾巴出了院门,谢蘅也走到谢蓁跟前,伸出手。
“干嘛?”谢蓁挑眉看了她一眼。
“炮仗,我也要。”
谢蘅一本正经的,像讨红封似的。
谢蓁好笑道:“你还说他,你都多大了?”
“一碗水端平,给不给吧?”
谢蓁斜睨了她一眼,唇际扬起一抹弧度,从桌屉下抓了一把炮仗,放到她手心。
“这下行了吧?”
谢蘅揣进腰包,正欲往门外走,谢蓁在她身后道:“去把阿沾叫来吧,让他来咱们家过年。”
“知道了。”
……
相较于谢家,薛府就冷清多了。
单调的庭院内,两个侍女正拿着扫帚扫雪,竹枝划过地面上的青石,“刺啦”的扫雪声慢悠悠传入轩窗内。
博山炉上香烟嫋嫋散去,薛沾临窗捧着一卷兵书,神情专注。
侍女们朝窗内眺了一眼,继续着手上的活计。
“爷怎麽年三十还在家看书?”
“咱们国公府冷清呗,不看书能干啥?”
“等郡主嫁过来,咱们府里是不是就热闹了?”
“等郡主嫁过来,生……”
小丫鬟话还没说完,眸光瞥到梅树后疾步而来的红衣女子,忙噤了声,低下头接着扫雪。
“嘘。郡主来了。”
踏雪声渐近,小丫鬟与谢蘅对视了一眼,刚想转身去屋内传话,谢蘅便摆了摆手,自己轻手轻脚进了薛沾的院子。
……
薛沾看到一半,放下书卷,正欲端起茶盏,余光瞥见窗外飞来一个“暗器”。
他下意识地伸手接住。
还没等他看清,“砰”的一声,那暗器便在他手中炸响。
没什麽威力,就是震得他指尖酥麻。
炮仗?
薛沾刚意识到这个所谓“暗器”不过只是一个炮仗时,谢蘅已经站在窗外,得逞地笑了起来。
“阿——蘅——”
薛沾多少有些无奈,纵宠地笑了笑,“你多大了?幼不幼稚?”
“哪里幼稚了?我不仅要玩,我还要你陪我一起玩。”
谢蘅转了个方向从正门进屋,拉着薛沾道:“大过年的,你一个人在家也不嫌闷得慌,去我家,走。”
“这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我哥让你去我家过年。”
薛沾摆摆手,“我可喝不过你阿爹。”
“你走不走?”
谢蘅目光如剑,悬在薛沾头顶。
“走走走。”
他终是拗不过谢蘅,被她拉到了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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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来就来,干嘛带这麽多礼物?”
薛沾来一趟,还叫管家备了整整一车的节礼。
谢蘅靠在车边,摇了摇头,被他这种事事周到的作风折服。
“阿蘅,这是礼数。别说我们还没成婚,就是成婚了,女婿来岳丈家,难道要空着手来吗?” ', ' ')